贏高此舉,必然有人在背後謀劃,而將閭,只是掉入其中佈局的一顆棋子而已,甚至他自己可能都想不到自己是棋子!
而他向自己請求賜婚,不管是於公於私,於情於理,自己都不可能去拒絕他,自然會答應他給他賜婚!
將閭滿心歡喜的退下之後,扶蘇則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件事的背後,看起來跟張良沒有一點關係,卻又處處都有他的影子!
可是,扶蘇想不明白的是,張良此舉的目的是什麼?他如果真要這麼做,大可以直接跟自己開口,爲何要弄的這麼複雜?
開啓科舉,對他又能有什麼好處?難不成,他就爲了追求一個所謂的賢能之名?還是忠臣名臣?
在扶蘇的認知裏,張良應該不是一個沽名釣譽,追逐名利之輩,那他此舉,到底又有什麼目的呢?
“玄冥,去讓丞相入宮一見,就說朕有要事要跟他商議!”沉思了片刻之後,他朝玄冥淡淡吩咐了一聲!
“諾!”
而此時此刻,在那聖賢書院之中,張良正和荀子在竹苑之中下棋,看棋盤,兩人的這盤棋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荀子看着棋盤緩緩開口道:“難得你今日有閒情逸致,竟然來找我手談着一局,今天沒有要事了?”
張良微微笑道:“要事自然是有,但事情是忙不完的,總要忙裏偷閒,偶爾放鬆放鬆!”
“正好已經許久沒有跟師叔手談了,已經忘了那種危機感,居安思危,方爲君子不墜之道!”
“如此說來,現在是有什麼事,讓你感到有危機了?”荀子手中黑子落下:“你之棋風,與以往不同!”
“或許是位置不同,所以棋風自然也就有所改變了!”張良沉吟片刻,手中白棋落下!
荀子看着棋局,不禁皺起眉頭:“孤注一擲,這可不是你的性格,若我堵死你的後路,你豈非無路可退?”
張良笑道:“師叔又怎知,你在堵死我後路的同時,我就不能在前面,殺出一條血路呢?”
荀子沉吟,看着那縱橫交錯的棋子:“殺出一條血路?你機會太過渺茫,機會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哪怕是殺出一條血路,你的最終結局,也是隻有死路一條!”荀子緩緩擡頭,看着張良!
“可此局,我本就是必輸之局,最好的結果,無非就是佔據這一片區域,我殺不出去,師叔也殺不進來!”
“但最後的結果,我也就是失敗!”張良指着東南角的方向:“倒不如拼死一擊,若是成功,也可殺出一片天地!”
“哪怕是輸,也輸的其所!”張良神色平靜,荀子朝他看了過來:“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失敗的話!”
他指着西北方向的那一角:“你辛辛苦苦維持起來的大好局面,可就要徹底毀於一旦!”
張良平靜道:“我本就一無所有,這大好局面計算毀於一旦,最壞的局面也不過還是一無所有而已!”
“看來今日和師叔的這盤棋局,暫時是不會有結果了!”張良一笑:“弟子先去見過陛下!”
“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荀子點了點頭,張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玄冥點頭道:“有勞玄冥統領了!”
“丞相,請!”玄冥恭敬行禮,而後帶着張良離開,荀子看着離去的張良,而後看了看棋局,陷入了沉思之中!
咸陽宮中,扶蘇靜靜地看着眼前天下地圖,看着上面的沙盤,他只能憑藉記憶,大概的還原這份先秦地圖!
其中可能會有些不太精準,但應該也不會相差太多,佈局天下已經開始,如今的大秦,應該可以開啓橫掃四海之路!
內政爲王的話,民生和民政應該放在第一位,科舉顯然並不是最佳時機,因爲百越,還沒有統一!
第一次科舉,意義都完全不同,扶蘇原本打算,在南征百越之後,一統天下南北,而後開啓這第一次科舉之盛事!
那個時候的科舉,必然會成爲千古流傳的美談,而那個時候的科舉,可以說是南北之盛事!
而他原本想着,張良應該也會有這種想法,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張良竟然會在這時候如此心急科舉之事!
“陛下,丞相到了!”就在扶蘇沉思之間,玄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扶蘇一震,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咯吱!”房門被推開,張良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而後朝扶蘇恭敬行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年!”
“子房,你過來!”扶蘇朝張良招了招手,張良連忙走了過來,而後看向扶蘇:“不知陛下召見,是?”
“你可知東胡戰報?”扶蘇看着張良,目光炯炯,張良點頭道:“蒙恬大將軍神勇,天下皆知!”
扶蘇眼眸炙熱:“那你覺得,蒙恬已經在東邊打開一條路,那我們下面,應該要怎麼做?”
看着扶蘇眼眸的炙熱,張良輕聲開口道:“陛下是打算以此爲引,直接開啓一統天下之戰嗎?”
扶蘇緩緩道:“項羽已經率領蜀郡兵馬,直取夜郎,攻下夜郎之後,會直接殺入象郡,開始西方爭霸之局面!”
他指着沙盤南方的方向:“韓信已經率領大軍拿下臨淄和琅琊,可以直接殺向大澤山和烏江,圍攻會稽!”
“王離和屠睢執掌潁川和南郡,直接可南下長沙,南海,閩中之地,若南方一戰而定,則南方天下,一舉皆在大秦囊中!”
“南北一統,東西合一,天下大同,我大秦天下,一統四海,只餘關外,子房覺得,道那時候,關外可有威脅?”
“匈奴,羌族等蠻夷,能擋我大秦兵鋒否?”扶蘇此刻,帝王之威展露無遺,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