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憑藉大風翼一飛沖天,能夠快速縮短路程。
但是。
李守義在天上卻是迷失了方向,最後只能無奈落地行走,朝着元靈洲西部進發。
離開大風一族領地十天左右,李守義才最終找準方向。
又經過十天的跋山涉水,李守義這纔看到婆娑城。
怪異!
這是李守義看到婆娑城的第一感覺。
與千百城或者其他城鎮,都是靠着厚重且防禦力巨大的城郭,將整個城市的輪廓圈出來不同。
婆娑城。
沒有城郭。
只有一個類似櫺星門的石碑製作而成的城門,石碑之上用黑白兩色,篆刻着婆娑城。
而“城門”周圍。
則是用金綱木製成的鹿砦,用以防守。
遠遠看過去,與其說是城鎮,倒不如說更像是山寨,只要再插豎起一杆“替天行道”的旗幟,就跟土匪窩差不多了。
道路上人來人往,也是另一番景象。
行人穿着千奇百怪。
有身披裹屍布的光頭喇嘛;
有頭頂鳥毛身穿長袍的老農;
有穿金戴銀,衣服十分鮮豔的賣茶女;
也有頭頂一塊布,全街我最富的白衫男子。
而這些行人的衣服之上,則是有着各種各樣的圖騰,有飛鳥有走獸,也有魚貝等等。
都表明了這些人來自不同的氏族。
李守義一襲白袍,背後頂着一個“x”,朝着婆娑城走進去,彷彿是一個異類。
一路行來。
周圍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李守義,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剝光一般。
而在道路兩旁。
李守義也是看到一路的怪異。
有邊走邊叩首的衣衫襤褸的行者。
有油頭滿面的喇嘛僧人。
在道路兩旁,一旁則是擺滿凶神惡煞的神佛,另一旁則是擺滿了龍蛇馬象等等各種雕塑。
涇渭分明。
李守義看到街上有着許多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乞丐,這些乞丐拖家帶口。
小乞丐滿面烏黑,但眼珠明亮。
李守義見狀,走到一旁買了饅頭,放在乞丐的破碗中。
乞丐出聲感謝,直接朝着李守義叩首,力度之大,起身之時,都還能看到額頭上的血跡。
這可把李守義嚇壞了。
要是有磕頭這功夫,隨便找一份工作不就能養活一家人了嗎?
李守義也沒多想,放下饅頭之後便轉身離去。
朝着最近的一家酒樓走進去。
但奇怪的是。
當他走進酒樓的時候,卻發現酒樓的所有人都在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他。
身披裹屍布的喇嘛,眼中流露出兇狠的神色,望向李守義,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而周遭的百族之人,則是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
李守義不以爲意。
隨便在酒樓當中找了個位置,點餐。
“小子,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裏,不然有你好果子喫。”
一旁穿着絲綢連衣裙肩披貂毛的男子,對李守義說道。
此話一出。
一旁穿着裹屍布的喇嘛,則是拍着桌子叫囂:“貂族的叼毛,你敢壞我大師兄好事?”
“想打架就來啊,老子隨時奉陪。”
穿着裹屍布的喇嘛拍案而起,身後同樣站滿了許多人。
肩披貂毛的貂族男子,也是拍案而起,他的身後同樣也是站滿許多人。
雙方不斷指責對方。
戰爭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李守義淡淡道:“小二,添茶。”
雙方一觸即發的氣氛瞬間消散不少。
穿着裹屍布的喇嘛有些驚疑地看着李守義。
而周遭百族人,則是兩眼都流露出欣賞的神色。
酒樓的小二對這樣的場景,基本上也都是見怪不怪,給李守義添茶上菜之後,就淡定離去。
李守義怡然自得地對桌子上的菜餚大快朵頤。
穿着裹屍布的喇嘛,咬牙切齒。
“哼,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觸犯我師兄的禁忌,等師兄到場,就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肩披貂毛的貂族男子,則是饒有興致地看着李守義。
“明知會有人前來找麻煩,竟然還能淡然處之,不是有着莫大勇氣,便是個傻子,不知道你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
就在李守義喫完飯菜,擦嘴結賬後。
李守義坐在椅子上,看着身穿裹屍布的喇嘛,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道:“要是沒事的話,我可就走了。”
此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臉色鉅變。
貂族男子面帶笑意。
裹屍布喇嘛面沉如水:“若非宗門規矩,貧僧早就想讓你領教一番我桑沙紫門的無量法門了。”
就在此時。
一名油頭滿面的大光頭喇嘛走進來,手上還拿着破碗跟饅頭,是李守義剛纔施捨給酒樓門口乞丐的。
邊走邊吼。
聲音如同夜梟破嗓。
“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壞了本大師的功德?”
“出來。”
“本大師得讓你見識見識,什麼纔是我桑沙紫門的慈悲爲懷。”
然後跟貂族男子對峙的那位喇嘛,快步跑到大光頭喇嘛身旁,在他耳旁竊竊私語,並指着李守義。
隨後。
那名大光頭喇嘛走到李守義面前。
直接將手中的破碗與饅頭,砸在桌子上:“小子,就是你壞我善德的功德?”
李守義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狗叫什麼。”
“好!”
大光頭喇嘛善德,惡狠狠地說:“看你是外地人的情況上,我就讓你死的明白。”
他指着外面的乞丐。
“看到沒有,外面那羣女僧,都是我的禁臠。”
“她們都在虔誠地苦修,以肉身洗涮自身業障,最後要成爲肉蓮法器的。”
“被你這麼一攪和,這羣女僧,她們之前的修爲,都毀了,做不了肉蓮法器,本大師的功德也就消散了。”
“你這種行爲,爲他們徒增業障,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我告訴你,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簡單過去。”
肉蓮法器?
李守義並不理解這是什麼東西,淡淡道:“那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