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主客位置排分,良言與卓星宇坐在主位上。
而善良、善心與善行,則是坐在側邊的客位。
良言隨後便將桑沙紫門與夏家約定在十日後舉辦武道觀自在的消息,告訴在場三人。
原以爲這三人會怒不可遏,紛紛請命。
但出乎良言意料的是。
三人一言不發,沒有絲毫的表態。
良言有些着急,拍着桌子道:“你們聽了就沒有一點想法嗎?這事關捍衛宗門的尊嚴,捍衛我們的威嚴啊。”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善良問道:“敢問師叔,爲何會找上我們?”
“與區區一個氏族的武道觀自在,還限定是命泉境的法會,在山下隨便挑一個師弟,都能吊打那些氏族武者吧。”
“還是說,我桑門弟子沉迷享樂,已經墮落到如此地步,連區區一個氏族武者都不能解決?”
說到最後。
語氣甚至變得有些森嚴。
良言拍着桌子道:“什麼話?你這是什麼話?”
“我看應該是師弟們,沉迷在一波又一波的大胸與深不可測的黑森林之中,根本就無心修煉,五色令人盲,五欲令人狂,祖師誠不欺我!”
一旁的瞎子善心,同樣也是露出一番不屑的神色。
隨後。
臉上更是露出一番猙獰的表情:“應該將他們的眼睛都戳瞎,跟我一樣,這樣才能更好的修行,心誠則靈。”
而善行則是在一旁,繼續喫着食猿金角雕的屍體,茹毛飲血。
聽到善心的話,也是露出微笑着點頭。
只是潔白的牙齒上,流淌着腥紅粘稠的血液,看上去着實讓人有些不適應。
良言臉上有些掛不住,陰惻惻地說:“你們難道要棄我桑門尊嚴不顧?還是說,你們覺得我不能打了?”
瞬間。
一股莫名的壓力開始瀰漫。
善良臉上絲毫不以爲意,反而是頂着這股巨大的壓力,直接開始運轉體內的靈力進行修煉。
如沐春風。
良言臉色陰沉。
一旁的善心與善行,雖然在這股壓力之下,臉色有些支撐不住,卻也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
卓星宇則是饒有興致地看着善良,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此番前來找你們,其實就是想看看,爾等對自己的信仰是否有着足夠的堅定罷了。”
“而且。”
“我來找你們出手,是你們的榮幸,你們都應該感恩我。”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着他。
善良睜開眼,一道精光看着卓星宇。
他實在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師叔”,竟然有如此膽量,口出狂言。
卓星宇臉上十分淡然:“良言師兄向我介紹爾等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們能夠有多了不起,沒想到,竟然不過只是一羣只懂得修煉的縮頭烏龜罷了。”
“我尼瑪······”
善行扔掉手中的食猿金角雕。
善心也是呆呆地“望”着他,發白的眼球,看上去十分瘮人。
善良擺擺手。
“激將法對我們沒用。”
卓星宇問道:“我問你,你們苦修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善良想都沒想,張口就來。
“自然是爲了傳播我們桑沙紫門的信仰,普度衆生,解救衆生,讓衆生來世有福報。”
善良語窒。
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我明白了,我會爲信仰而獻身。”
“師叔一番話,真乃當頭棒喝,讓我明白了修行的終極意義,也明白了信仰的終極意義。”
“信仰不在苦修,而在拳腳之上!拳腳所到之處,便是我信仰光芒照射的範圍。”
說着。
善良站起身子,朝着卓星宇鞠躬。
而善行與善心,也是跟着站起來,同樣也是鞠躬。
“我願爲桑門守道復廣受信徒,而貢獻自己的力量,苦修不是目的,信仰纔是終極彼岸!”
聞言。
卓星宇這才露出一抹微笑。
······
夏府。
一處僻靜的庭院。
庭院中央乃是專門開闢的一處人工湖。
湖面中央,李守義盤坐石盤之上,手中不斷變換法訣。
而在他面前的湖面,則是懸浮着煉器爐。
煉器爐內,金紅色的火焰不斷翻騰,湖面盪漾着層層的波瀾。
湖面原本還栽種着許多的蓮花,但是在李守義煉器的幾天時間之中,被煉器爐透體而出炙熱的溫度,基本都烤焦枯萎了。
到現在,整個湖面都沒有看到一株蓮花。
岸邊則是站着夏語晴與夏子陽,兩人都比較緊張地看着湖心中央的李守義。
“偶像這幾天在煉什麼呢?感覺有點神神祕祕的,後天就是武道觀自在了,偶像都已經煉了兩件武器了,爲何還要再煉啊?再這樣煉下去,偶像的身體恐怕扛不住啊。”
夏子陽看着湖心之中的李守義,臉上浮現了擔憂的神色。
在過去的九天中。
李守義分別給夏語風與夏目煉製了兵器,一柄長劍與一把劍形戟。
在煉製完成之後,分明能夠看到李守義臉上的疲倦。
但是。
李守義卻還是要繼續在煉製一件東西,就連夏語風詢問,也都沒說出來。
就在這時。
庭院的門被打開。
夏語風走了進來,手上拿着李守義剛煉製完成不久,帶着穿透屬性的大日潛光劍。
在煉製完大日潛光劍之後,夏語風便是抓緊時間開始適應這把武器的特性。
“小師弟,還沒完成嗎?”
對於李守義正在煉製的東西,夏語風也是很好奇,但是在追問的時候,李守義臉上卻充滿了神祕。
絲毫信息都沒有透露出來,讓夏語風生了好一陣悶氣。
“沒有。”
夏語晴臉色有些擔憂。
在這幾天之中,她算是徹底對李守義的天賦服氣了,馬不停蹄地,完美地煉製出兩把符合個人的凡器。
即使是身爲夏家嫡長女的她,在見過許多煉器師的前提下。
也不得不佩服李守義的天賦,以及他的靈魂強度。
就在這時。
湖心之中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
煉器爐之中猛然綻放出一道金光,周圍的湖水猛然炸起將近十米高的水幕。
緊接着。
這些水幕瞬間就被氣化。
在氤氳的水霧之中,李守義精神奕奕地走出來,手中拿着一件鎧甲,聲音淡淡地從中傳出。
“武道觀自在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