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兩人，所有人都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更別提當時被況子卿砸落在深坑之中的李守義。
所以。
李守義必須要弄清楚李家被滅門真正的原因，以及八聖者教派目的是什麼。
“什麼！他們竟然想對首席下手？”
楊立直還沒開口，反倒是一旁的夏語風十分震驚。
他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楊立直，直接喝道：“趕緊交代！那羣勞什子八聖者，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要對佩雲師兄下手！”
“······”
楊立直沉默着，一言不發。
而李守義則是淡然地看着他。
一旁的夏語風見狀，直接指着楊立直道：“你不說是吧？”
然後。
指着旁邊的幾個水桶。
“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給你上刑具了！”
水桶裏面放置着許多物品，有萬年寒冰、狼狗食人魚、水蛇電鰻等等。
楊立直掃了一眼夏語風。
稍微感應一番，發現她不過是一個命泉境武者。
他露出一個苦笑：“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我堂堂鯤虛派掌教，啊······”
話沒說完。
因爲關心李佩雲的夏語風，早就不耐煩地，將一桶萬年寒冰直接倒在池子中。
溫度驟降。
讓原本就十分虛弱的楊立直，感受到了凍入骨髓的寒冷。
“說不說，不說我就把食人魚倒下去了！”
夏語風舉着另外一個水桶恐嚇着。
雖然食人魚不至於會殺死楊立直，但至少會讓他感受到痛苦。
就像小刀剌屁股，雖然不至於死亡，但那種疼痛卻是真實的。
“說！我說。”
楊立直看到夏語風的舉動，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地位，趕緊開口。
他緩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尊者······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還在狡辯！”
夏語風直接怒罵，正想要將手上的食人魚丟落。
楊立直也是趕緊開口道：“我是說真的，他們向來就看不起元靈洲，將我們稱作土狗，從來都只是發號施令，怎麼可能將目的告訴我們。”
李守義臉色淡然，沒有絲毫的變化，開口：“那他們爲什麼會找上你們？爲何又要滅我李家滿門？”
“這事要從二十一年前說起······”
楊立直雙眼露出一絲滄桑，緩緩開口道：“當時，我與你們宗主被稱爲元靈洲雙子星。”
“我使刀，他用劍，我們都對各自的武道，有着最堅定最崇高的信仰。”
“在此之前，我們曾經交手過不下百次，勝負均分，直到在那次的戰鬥之中，我發現不管我如何追趕，似乎這輩子都難以追趕上他了。”
“在輸給他之後，我回到鯤皇山。”
“正是在這次，尊者······黑袍人況子卿找上門來，趾高氣揚地對着盛掌教說，要我們幫他尋找重瞳者。”
“當時的我，年輕氣盛，雖然貴爲鯤虛派首席，但卻僅有褪凡境五段的修爲，並且還卡了好幾年都沒能突破。”
“與況子卿交手，自然就被已經是御空境的況子卿抓住，而師尊爲了救我，也是與況子卿發生戰鬥。”
“但誰料況子卿竟然還有護道者，雖然只有釋藏境，但擊敗鯤虛派的御空境武者，基本都不在話下，不出十個回合，師尊與盛掌教也都雙雙被俘。”
“爲了鯤虛派的千萬年基業，也爲了鯤虛派的傳承，最終盛掌教也是迫於無奈地答應況子卿，甘願爲八聖者尋找重瞳者。”
“但是。”
“雖然況子卿是靠着暴力手段，將我們征服，但是他平常並不會插手鯤虛派的日常內務，甚至還會拿出許多實實在在的實惠。”
“比如，我卡在褪凡境多年，始終都難以突破，就是吞服了他所給予的破靈空丹，纔沒有任何後患地突破到御空境。”
“就連一些武技，況子卿也是隨手賜予我們。”
“並且，他還放出話，只要我們幫他抓捕到重瞳者，他不僅會給予我們能夠修煉到道象境的功法！”
“所以，鯤虛派有很多人對於抓捕重瞳者，也是很用心。”
“但是。”
“在偌大的元靈洲，蒐集一個人，無異於海底撈針，我們在元靈洲蒐集了整整四年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所以，我們的士氣十分的低沉。”
“就連況子卿的脾氣也是漸漸變得暴躁，層層壓力之下，連帶着蒐集小隊成員的脾氣也變得十分暴躁。”
“直到，我們找到了你的兄長。”
“才發現我們真正地找到了目標。”
李守義的眼中發出一道精光，死死地盯着楊立直，質問道：“所以你就將我家滅門了？只是因爲煩躁，爲了發泄心中的憤恨與不耐煩，就要滅我家滿門？”
話音剛落。
就連一旁的夏語風與星河，看向楊立直的眼色都變了。
只是爲了發泄心中的不耐煩，就要將一個家族滅門，這種行爲實在是太過惡劣，簡直就是行走在塵世間的惡魔。
楊立直臉上浮現一個苦澀的微笑：“不是！”
“下達滅門指令的是況子卿，他說，重瞳者天生自帶大氣運，需要斬斷他與塵世的聯繫，這樣才能避免其他人會分走重瞳者的氣運。”
“只有斬草除根，才能保證重瞳者獨享大氣運。”
“所以，我們也是無辜的，我們只是被逼無奈，在強大的武力之下被迫屈服，不得不將李家滅門啊。”
楊立哭訴着。
臉上委屈的神情，幾乎可感動上蒼，六月飛霜。
李守義沒有理會他，徑直地轉身離去，輕飄飄地留下一句：“還有三天，是傳功長老的葬禮，到時候你也就跟着上路吧。”
而星河與夏語風則是跟上去。
“不行，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是無辜的！”
只留下身後不斷髮出不甘憤怒咆哮的楊立直，那憤怒的咆哮聲淒厲九轉，在地牢之中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