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人,直接將李守義三人,是裏三層外三層包圍起來。
然後。
就看到桃花眼,龍鬚劉海的烏星河身穿白袍,手持將軍青銅劍,騎在高首白馬之上,緩緩地從人羣之中走出來。
滿臉高傲不屑地看着解克船長。
“就憑你?”
“上不得檯面,只配在骯髒陰溝裏蠕動的爛蛆,也妄想當城主?真是白日做夢,想瞎了你的心,好大的單子!”
解克船長旁邊的烏學名,臉上浮現着複雜的神色。
雙眼死死地盯着烏星河。
從烏星河一出現的時候,烏學名感覺體內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從心臟處朝着四肢蔓延。
心跳則像是脫繮的野馬,不斷忐忑起伏,就連呼吸也都變得紊亂。
這就是母親臨死前都念念不忘的人?
他就是我的父親嗎?
原來竟長得如此帥氣,烏學名似乎有些明白,爲何母親直至到死都念念不忘。
精雕細琢如同雕塑一般的臉部麪條,宛若從詩詞裏面走出來的翩翩風度,尤其是那一雙不斷盪漾的桃花眼。
目光所到之處,皆是柔情,彷彿被他看到的人與物,都是飽含深情飽含熱情。
尤其是面前那兩縷龍鬚劉海,更是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憂鬱王子。
而騎在高馬之上的烏星河,似乎也是感知到他灼灼目光之中的溫度。
扭頭。
從解克船長的身上,移到一旁烏學名,他的臉色瞬間變冷。
原本對解克船長展露的不屑笑容,瞬間,就變得陰沉。
儘管是第一次見面。
但是。
烏學名那跟他十分相像的樣貌,就足以讓烏星河確定,這個就是他素未謀面的親兒子。
烏學名目光復雜地看着他。
在原本的設想之中,他會十分憤怒地質問他,難道連一點親情都沒有的嗎?
母親爲他守節守身那麼多年,但是,他竟然連一次都沒有回去看過他。
就連自己前來尋親,竟然都被他尋找海盜前來綁架。
而現在。
竟然還大軍壓境,想要將自己殺死。
但是,此時此刻,烏學名發現自己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與之相同的是烏星河。
在來到之前,他也以爲,自己能夠毫無顧忌地發出命令,直接將這個孽種殺死。
所以,他需要親臨現場,親眼看到這個孽種的死亡。
他才放心。
他才能夠確定,自己能夠成功當選贅婿,入贅神武侯府。
但是。
來到現場之後,他發現自己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解克船長吐了口唾沫,露出個冷笑:“怎麼?這城主你做得,我便做不得?”
“只要把你殺了,我就能當成城主,到時候,我一定將你這老狗,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隨後。
他將烏學名攬過來,道:“怎麼樣?你的龜兒子在這裏,你不是想殺他嗎,你過來啊。”
烏學名呆呆地看着烏星河。
聞言。
烏星河只是一愣,隨後,緩緩抽出挎在腰間的青銅劍。
遙指着解克船長。
“前面的人聽着,放下武器,不要負隅頑抗,否則,殺無赦!”
話音剛落。
烏學名的臉色變得十分低落。
儘管烏星河的話之中,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他還是從烏星河的話語之中察覺到了烏星河要殺害他的心思。
原來,有的人真的不配當父親!只配做畜生!
李守義也是有些擔憂地看着烏學名。
他是一路見證烏學名這趟尋親之旅的,從剛登上鯤鵬號的那種憧憬,對尋找父親的那種渴望。
就像是自己想要找到兄長李佩雲的那種心情。
所以。
李守義反而是最能夠理解烏學名心情的人。
但是,現在。
烏學名卻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要抓捕自己,親耳聽到,自己的父親要殺死自己。
這種情況,李守義十分擔心烏學名會接受不了,從而導致情緒崩潰。
只見烏學名緩緩地將頭地下。
李守義甚至還能夠看到滴落在地上的眼淚。
片刻。
烏學名才緩緩擡起頭,朝着烏星河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
然後。
便掏出手上的一把偃月刀,身形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朝着烏學名衝過去。
“殺!”
烏星河見狀,反應很快,也是高舉青銅劍,發號施令:“殺!”
聽到命令的福光府軍,紛紛朝着烏學名攻擊而去。
鋪天蓋地!
李守義十分擔憂烏學名的危險,提着塵海槍,衝上去。
跟在烏學名身旁,保護着他。
烏學名手上的偃月刀,大開大合,勢大力沉,雖然僅有靈漩的修爲,但是,在血勇的加持之下,竟然衝入了福光府軍的包圍之中,而絲毫不損。
但是。
這羣福光府軍顯然是戰場上的精銳。
但是,畢竟也算是城主的親生骨肉,讓他們下死手,他們也不敢。
他們心中的打算就是,對烏學名活抓。
然後,讓城主烏星河親自殺死他們的孩子。
他們很清楚烏學名現在的情況,不過是一時之勇,等血氣退散之後,以靈漩的修爲,自然就是他被捕捉之時。
他們現在感到棘手麻煩的人物是李守義。
這羣府軍萬萬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年輕人,一杆長槍竟然使得出神入化。
猶如衝入羊羣之中的餓虎一般。
手上通體黝黑的長槍,每揮動一次,就必然會帶走府軍的一條生命,地獄空蕩蕩,死神在人間。
府軍很顯然就是發現了李守義的厲害。
立刻調動預備役以及府軍外圍成員,來圍剿李守義。
但是。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正是因爲這個舉動,加速了他們在海盜灘的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