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來到燕潯殿內,就沒有休息過,院中的雜草,屋內的桌子都被她清理的乾乾淨淨。
“燕......殿下,怎麼送飯的人還沒來?”
喬染回屋看着桌子上執着毛筆練字的少年,燕潯平淡道:“可能是今天沒有我的飯吧。”
這種有一頓沒一頓的事情他都習慣了,他不受寵,滿宮皆知。
難道這個小宮女不知道麼?
喬染瞪大眼睛,壓下心中的怒氣,轉身離開。
她倒要看看誰敢不讓她喫飯!
謝延深深的望着她的背影,薄脣輕啓:“十一,去查查她是誰派來的。”
一個黑袍男子從房樑上跳下,恭敬行禮:“明白了。”
小廚房內。
李嬤嬤看見喬染進來了,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笑容:“喬喬來啦,聽說你換地方當差了,怎麼樣呀?”
喬染原本的怒氣被李嬤嬤的親熱化解。
她仔細搜索記憶,這人是原主的貴人之一,原主喫食比其他宮女好,都得益於李嬤嬤的照顧。
喬染乖巧的給李嬤嬤行禮,莞爾一笑。
“多謝嬤嬤關心,我挺好的,就是活兒有點多,您能不能給我多盛一盒飯,我帶回去餓了就喫!”
她親暱的拉着李嬤嬤的手,李嬤嬤一直都可喜歡這聰明伶俐的丫頭,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都說皇宮生活難,原主在皇宮可活的太滋潤了!怪不得她唯一的願望就是活下去。
喬染樂顛顛的提着兩個食盒回宮。
燕潯看着這個小宮女提着兩盒飯回來,波瀾不驚的眸子也染上了一絲驚訝。
“殿下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一定讓你喫飽穿暖!”
喬染爲燕潯擺好菜,自己拎着食盒回耳房喫去了。
燕潯垂眸看着石桌上豐富的菜餚,抿了抿脣,冷然開口:“十一,處理掉。”
......
除了研墨,喬染幾乎和謝延沒什麼交流。
少年看似溫和,防備心卻極重,從不允許她近身。
喬染坐在臺階前,雙手撐着下巴,唉聲嘆氣。
“糰子,好感度多少了?”
【宿主,還是1%】
她突然好想念上個位面好感度跟不要錢一樣漲的謝延了。
“來研墨。”
燕潯清冷的聲音拉她回神。
“哦。”
喬染放下手中的狗尾草,去屋內研墨。
靜默間,她視線落到燕潯有些開線的袖口。
這件衣服不知道他穿了多久了,袖子都短了一截,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這衣服過不了多久就更不合身了。
燕潯察覺身側的女子磨墨的動作停滯,開口問道。
喬染誠實開口:“我在想,殿下該換新衣服了,等過陣子入了冬,殿下還須有保暖的衣服。”
燕潯似是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他好看的劍眉微挑,翻書的動作頓了頓。
不管她是什麼目的,但她確是第一個關心自己冷暖的人。
她身後的主子可真是高明,派她來不就是想一步一步放鬆他的警惕,然後再給他沉重一擊麼?
從前的劉太醫就是如此,現在又來一個。
呵,該給她安排個什麼死法呢?
燕潯神色愈發冰冷。
喬染對少年的想法渾然不知,如果她知道肯定給她一記暴扣。
她在這裏給少年鞍前馬後,這小子居然想着怎麼弄死她?!
糰子在空間瑟瑟發抖,沒敢將少年的想法告訴宿主。
見少年不說話,喬染也閉上了嘴巴,磨墨的動作更加用力,像是把少年當成了硯臺一樣蹂躪。
真是個大冰塊,這個碎片就跟主神一樣冷!
第二日,喬染就拿着自己的月例銀子去了內務府,看看能不能給燕潯做新衣。
趙總管眼尖看到了來人,便把喬染拉進了內屋。
“喬喬啊,你怎麼想不開去三皇子哪裏伺候了呢?”
說話的人是原主以前的上司內務府總管。
“趙總管,三皇子沒你們說的那麼嚇人,他還挺和善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喬染向趙總管解釋。
“唉,現在你去了三皇子處,我也不能幫襯你什麼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喬染緋紅的脣瓣勾起,“哪裏,我這不就請您來幫忙了。”
喬染把要做的衣服尺寸都寫給了趙總管。
她閱美男無數,尺碼什麼的對她來說小意思。
趙總管心存憐憫,想當年喬染這姑娘還是她給帶進宮的,於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他還自掏腰包,沒讓喬染花她那可憐的月例銀。
她抱着自己的銀子,原路返回。
燕潯的衣服問題解決了,以她的經驗來看,冬天內務府肯定不會把好炭火送過來。
她還得偷偷出宮,多買些好炭火回來。
喬染一隻繡花鞋剛跨過門檻,邁進殿中,就聽見裏面傳來刺耳的吵嚷聲。
“廢物,你在這裝什麼呢?!還想去書院?簡直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