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避開李府的下人,貓着身子尋到一處狗洞。
“站住!”
洛漓剛鑽出狗洞,就感覺脖子一涼,兩片明晃晃的刀刃架在脖子上。
洛漓一動不動,生怕成爲刀下亡魂。
狗男人,動作還真是快。
“官爺,你們這是做什麼?不知民女所犯何錯?”
衙役一臉橫肉,“你殺了李貴,還敢私逃?帶走!”
衙役一揮手,旁邊的人架起洛漓,朝府衙走去。
……
陰暗的牢房裏,森冷潮溼,處處散發着發黴的味道,只有小破桌子上的那盞燭光搖搖晃晃的,勉強照亮洛漓的眼前。
洛漓晃悠了幾圈,終於停下來了。
牢房四周堅實,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如果她有武功就好了。
不過這一切都怨那個殺千刀的黑衣人。
但是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出去。
要不然她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無名小卒,被殺了剮了也無人會重視。
只是她才穿過來,誰也不認識,又能如何自救?
洛漓瞥了眼牢房外嘮嗑的兩個獄卒發黑的印堂,計上心來。
“大哥!兩位大哥!”
獄卒皺眉,不耐煩的看了眼洛漓,“幹什麼?別打擾我們哥倆喝酒!”
洛漓訕訕一笑,“呵呵,大哥,我是有正事和你們說,事關你們的前途。”
洛漓神神祕祕的。
獄卒聞言,猶豫再三還是上前,“你到底要說什麼?”
洛漓衝着其中一個略微有些胖的獄卒說道,“我觀大哥的面相,是個有福之人。”
獄卒揚眉,“那還用你說!”
“只是,大哥您眉頭緊鎖,應是最近生活不順,想來家中應該有人染病,花了不少積蓄吧。”
那獄卒聞言眼裏閃過震驚,癡癡說不出話來。
洛漓又看向比較清瘦的獄卒,“這位大哥印堂發黑,最近諸事不順,不出兩日就會有血光之災。”
“切,小丫頭真是口出狂言!”
獄卒不屑的哼了聲,拉着那個胖獄卒繼續喝酒。
胖獄卒雖然心裏有些動搖,但很快就壓下去心裏的想法,應該就是湊巧被這丫頭猜準了而已。
洛漓見他們不信,也不在意,又坐到草蓆上,現在就看明天了。
翌日一早,洛漓靠着牆壁假寐,就聽到外面着急的腳步聲。
是昨晚那兩個獄卒。
那個瘦獄卒一見洛漓,掙開另一人的攙扶,一瘸一跛的衝到牢門前,“姑娘,昨晚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看我這腿昨晚回去的時候只是摔了一下,就成這樣了,沒有郎中能幫我醫治,姑娘你既然能算出來,還請救救我,我不想成爲殘廢啊!”
說着,獄卒兩眼淚汪汪,眼中滿是悔恨。
那個胖獄卒有些不忍,“是啊,姑娘,若你知道如何消災,還請給我們一個法子纔是,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人離不開我們啊!”
洛漓擡眼,勾脣一笑,“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幫你們也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兩人連忙擡頭,希冀的看着洛漓,“姑娘請說。”
兩位獄卒相視一眼,李貴的爲人他們十分清楚,這姑娘也是可憐。
只是面對官府,他們又能如何。
兩人面露難色,隨即堅定點頭,“姑娘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
洛漓知道他們兩人能解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有人幫忙總比在這等死要好。
洛漓雙手掐算着什麼。
不一會,便指着有些胖的獄卒,“想要解決你家中之事,你出門朝東南方走二百三十里,便有解決之道。”
又看向摔斷腿的獄卒,“你在今日午時去這裏最熱鬧的地方,便可尋到你的貴人。”
兩人各自在心裏記下,道了聲謝就去準備了。
洛漓心裏咯噔咯噔的,也不知道這兩人有沒有辦法救她。
洛漓靠着牆壁滑落在地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當天下午,兩個獄卒就回來了。
兩人面露喜色,“姑娘,多謝您的大恩大德。”
兩人說着就要朝洛漓跪拜,洛漓連忙擺手,她知道這兩人是找到解決之法了。
胖獄卒點點頭,今天他按照洛漓說出了城挖到了人蔘,賣了個好價錢。
母親和兒子有救了!
一旁的瘦獄卒也搭腔,“多虧了姑娘,今日我按照姑娘說的,去了鬧市,真的遇上了貴人,他真的給我醫好了。”
洛漓欣慰,“既然你們的事情解決了就好。”
隨即臉上閃現出一絲落寞。
兩位獄卒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姑娘莫要灰心,我們哥倆已經在想辦法了。”
那個清瘦一點的獄卒拍着胸脯,“姑娘放心,我謝遠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救姑娘出去的!”
洛漓這兩天多多少少也打聽了一些,這些獄卒也就是看着風光,有官威,可是在官府卻是最底層的,什麼也不是!
兩日後。
今天正午就是行刑的時候了,這兩天洛漓也沒有看見那兩個獄卒,想到這裏還是有些失望的。
洛漓頹然的坐在地上,看着面前那碗名爲爲她送行的湯,噙着眼淚一點一點喝下。
總歸,也不能成爲一個餓死鬼。
刑場上,洛漓一身狼狽,跪在刑臺正中間,縣令高高在上,義正嚴詞的訴說着洛漓的罪狀。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卻不像往常一樣嘰嘰喳喳的,都用充滿了憐憫的目光的看着洛漓。
這麼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鬥得過李貴,李貴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真是可憐了這麼小的孩子啊!
“大人,二丫是個好孩子,您身爲父母官,要查清真相啊!”
人羣裏一個大嬸不知哪來的勇氣,說了這麼一句,
接連又有幾人求情,縣令看着,不由發怒,他的威嚴豈容這些賤民妄議。
他使了個眼色,就有衙役在帶頭的婦人腿上狠狠一刀背,婦人慘叫一聲,痛死過去。
洛漓看着那人,眸中帶恨,這些人實在可惡。
“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