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漓翻個白眼,這人真記仇。
“好,洛漓還欠公子一個忙。”
聽洛漓承諾還要幫他一次,凌笑塵眼裏含笑,很和他意。
不過,凌笑塵忽然想到什麼,感覺胸口堵了東西,鬱悶的很。
如果洛漓再幫他一次,那他們之間是不是就沒有牽連了。
有了這個認知,凌笑塵很不舒服。
洛漓不明白凌笑塵爲什麼就忽然生氣了,還以爲他是在爲奏摺的事情生氣。
“公子,得民心者得天下,像安鄉候那種不顧家國利益的人,定然走不遠的。”
凌笑塵忽然就心情明媚了,洛漓還想着安慰他呢。
不過她說得民心者得天下,她一個女子竟有這種認識,確實令人意想不到。
還有她爲什麼對安鄉候是那副態度。
凌笑塵眸中帶滿了審視,“安鄉候不是你父親嗎?你不怕被冠上不孝的罪名嗎?”
洛漓一驚,不小心說漏了嘴,一臉真切,“公子,在家國大義面前孝道又算得了什麼,況且本就是家父做錯在先,若我一味維護,那便是愚孝。”
凌笑塵盯着洛漓,似乎是在探查她話語的真假。
洛漓一臉平靜,垂着眸子,任由凌笑塵的目光打量。
半晌,凌笑塵才收回目光,洛漓暗自鬆口氣。
和這人在一起,可真受折磨。
“啊!救命啊!”
外面混亂嘈雜,好些人都跑出去看熱鬧。
“真是不知廉恥!”
“那位好像是安鄉候府的公子。”
洛漓蹙眉,“公子,我要去外面。”
“一起。”
凌笑塵和洛漓出去就看到不遠處一家青樓前人頭攢動。
洛漓想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奈何根本擠不進去。
凌笑塵不自覺的爲洛漓清出一條道來。
兩人近前一看,不覺驚掉下巴。
只見一個女子身着輕紗薄衣,肌膚隱隱若現。
最令人震驚的是她一手摟着一個男子,另一手攥着一把繩子,幾根繩子那頭綁了好幾個男兒郎。
看氣質,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其中,赫然在列的便是安鄉候的獨子沈鑫。
沈鑫不經意間看見洛漓,着急大喊,“二姐姐救我!”
女子神色一冷,狠狠的拽了下綁着沈鑫的那根繩子。
沈鑫瞬間被勒的臉紅脖子粗。
“二姐姐,救,救我!”
衆人看向洛漓,都在猜洛漓會不會出手。
畢竟一個是在鄉野長大的嫡女,一個是被錦衣玉食養大的庶子。
凌笑塵雙臂環抱,看着洛漓的舉動。
洛漓本不想管這事,沈鑫都逛到青樓了,他們兩廂情願,她也沒有必要插手。
不過倒是這個女子有點蹊蹺。這樣子倒更像是被人奪舍。
洛漓掐了一個訣,朝女子打去,女子尖叫一聲,繼而惡狠狠的盯着洛漓,十分滲人。
洛漓勾脣一笑,果然如此,既是這樣,就被怪她替天行道了。
“色鬼,還不出來!”
女子眼裏泛着寒光,冷冷盯着洛漓,嗓音粗糲,“我勸你最好別管閒事。”
“哼,你吸人陽氣,奪人壽數,是自作孽不可活!”
洛漓不顧色鬼的挑釁,甩出兩張符,一前一後貼在女子身上。
只見那女子劇烈掙扎一番後,表情猙獰。
洛漓掐了一個訣,向上燃了一張符,瞬間天雷滾滾,直直的朝着女子劈下去。
緊接着女子昏厥倒地,但容顏卻未損。
幾個公子哥解開繩子,紛紛跪謝洛漓。
沈鑫胡亂抹了把鼻涕眼淚,一把抱住洛漓的胳膊,“謝謝二姐!”
洛漓有些錯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平日她和沈鑫只是打個幾個照面而已。
洛漓只能尷尬的摸摸沈鑫的頭,“不怕,現在沒事了。”
凌笑塵在一旁看着沈鑫抓着洛漓胳膊的那雙手,只覺得十分礙眼。
怎麼回事,突然有股想剁了那雙手的衝動。
見沈鑫衣衫不整,洛漓讓謝遠把沈溪先扶上馬車。
“公子,我先回去了。”
凌笑塵有些不悅,他還不想這麼早回去,只是面上還是冷冷的,迅速轉過身,大步離去。
沈溪今天回去的時候發現沈鑫和洛漓在同一趟馬車上下來,不禁疑惑,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不過沈溪馬上就把這些拋諸腦後了。
洛漓見沈溪笑的一臉洋溢,難不成沈溪贏得瑞王的青睞了?
晚間,謝遠進來,“姑娘,今日青樓外面那個女子要見您。”
洛漓不解,難不成是來尋仇的?可是是她幫了她啊。
“帶進來吧。”
那女子一見洛漓,上前一把抱住洛漓的大腿,哭天抹淚的,“小姐,求您救救我。”
“上你身的色鬼我已經驅趕了。”
女子哭的更悽慘,“小姐,喬沫兒叩謝小姐救命之恩。只是我雙親已死,我是被人拐到青樓,今天遇上了這樣的事,我名聲已毀,我已經沒臉再回去了,求小姐收留我吧。”
喬沫兒泣涕漣漣,花容失色,嬌弱不堪,彷彿下一刻就會暈倒。
洛漓也知道名聲對於女子來說有多重要,可是畢竟她不知道這女子的底細。
喬沫兒嘆口氣,眼淚嘩嘩,“若是小姐爲難,我回去就好,打擾小姐了。”
說着起身離開。
“等等!你讓我想想。春和,你給喬姑娘準備些喫食。”
洛漓朝謝遠使了個眼色,謝遠會意。
第二日清晨謝遠纔回來。
謝遠和洛漓說了喬沫兒的情況,果然和她說的一般,家道中落,父母雙亡,走投無路,賣身青樓。
洛漓垂下眼眸,“謝遠,你拿着這些銀子去把喬姑娘贖出來吧。”
喬沫兒得知洛漓幫她贖身,感恩戴德,“小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後沫兒當牛做馬報答您。”
“你快起來,我這活也不多,你平時做做灑掃的工作就行。”
“是。”
喬沫兒跪地磕頭,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得逞。
總算沒有辜負主子的期待。
“快起來吧。”
“謝小姐。”
這時,夏蟬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小姐,出事了!”
洛漓眼皮一跳,“又怎麼了?”
夏蟬神情不安,欲言又止,“是三小姐。”
謝遠有些着急,“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三小姐好像受了委屈,在和侯爺哭訴,侯爺和夫人正要請您過去呢。”
洛漓忽然想到沈溪曾找她要符,眉心突突的跳。
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洛漓連忙去了前堂,沈溪跪坐在安鄉候和沈夫人面前,哭哭唧唧的。
洛漓定睛一看沈溪的面色,心裏嘆息,沈溪竟然遇上了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