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塵盯着顧懷，良久，冷笑一聲，“你倒是攀的快，這麼快就抱上長公主的大腿了，只是不知長公主知道有你這號人物嗎？”
顧懷臉上一僵，“我效忠景睿，公主自會知道。”
洛漓心裏嘖嘖兩聲，想不到顧懷還是楚玉瑤的衷心愛慕者呢。
凌笑塵又道：“就是不知你作爲狀元郎，對長公主這般曲藝諂媚，你的雙親可知否？”
顧懷漲紅了臉，“我尊崇公主有什麼不對，我的父親自不會說什麼，倒是指揮使，想讓父母爲你考慮怕是都沒有機會吧。”
凌笑塵沒有說話，倒是洛漓氣極了，就這樣的人也配做狀元，專拿人家的痛處說，德行堪憂。
洛漓冷冷看着顧懷，“你說得對，公子自小沒有雙親，但他有凌爺爺疼愛。”
顧懷眼裏閃過錯愕，隨即面露譏諷，“哦，那就讓你們公子的爺爺好好疼愛你們公子。”
顧懷說完心裏有些打鼓，他是不是說的太過了，隨即自我安慰，應該不會，畢竟他可是狀元。
顧懷揚了揚下巴，輕佻的神情落在凌笑塵眼中。
待顧懷走遠，凌笑塵看向洛漓，“你剛纔是在試探他？”
洛漓點頭。
凌笑塵感謝的看了眼顧懷，他方纔明顯從顧懷眼裏看出譏諷和疑惑，他和爺爺的死一定有關係。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會有結果。”
洛漓點點頭，這樣凌爺爺的死因也能早點查清。
兩人剛進去，九州慌慌張張的跑進去，“公子，出事了，又有人死了。”
“案發現場在哪？”
“皇城。”
凌笑塵和洛漓震驚了，洛漓喃喃道：“這也太猖狂了吧。”
凌笑塵淡淡開口，“他在向皇上示威，逼迫皇上。先帶人隨我過去查看情況，捉拿兇手之事容後再議。”
九州召集人馬，趕到皇宮門口。
那裏已經圍了好多人。
宮裏的妃子公主們聽聞狐妖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宮門口作案，心神不寧，有膽大的幾個跑出來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只是當他們看見侍衛的慘狀，還是嚇了一跳，有年齡小的公主直接被嚇暈了。
衆人見到凌笑塵，紛紛讓開一條道。
有侍衛道：“指揮使大人，您快看看，這妖物也太猖狂了，公然咬死守門的侍衛。現在兄弟們都很害怕，您可要幫幫我們。”
“放心，我會徹查此案。”
得到凌笑塵的保證，侍衛都如釋重負，總算有個厲害的人物能保護他們了。
“凌指揮使此言差矣，同爲皇督衛的要職人員，查案顧某也義不容辭。”
顧懷在後面趕來，聽凌笑塵大包大攬，被人擁護，不爽的很。
“顧副指揮若有閒心不如先解決一下眼前的情況。”
凌笑塵下巴擡起，衝着地上的兩具屍體，冰冷的眸子沒有一絲情感。
顧懷冷笑，“凌指揮使，我是狀元，這種事情自有人去做。”
“同是查案，在顧副指揮眼裏，此事還有貴賤之分嗎？”
周圍的人都看向顧懷，目光帶着譴責，一個剛進皇督衛的副指揮使，還想和凌指揮使平分秋色，簡直是笑話。
一道嬌貴的女聲傳來。
衆人看去，原來是楚玉瑤。
楚玉瑤看着凌笑塵，深情款款，看見洛漓的那一瞬間面上閃過不自然。
只是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穩重多了。
“見過公主。”
凌笑塵行了一禮，洛漓爲了不惹事，跟着凌笑塵行禮。
顧懷見到楚玉瑤真人，一時竟被晃了眼，想不到公主真人更好看。
顧懷連忙行禮，“昭玉長公主金安，皇督衛副指揮使顧懷見過公主。”
看着顧懷無比恭敬虔誠的行禮，楚玉瑤嗤笑，“起來吧，本宮聽說過你，你就是新科狀元郎吧。”
顧懷受寵若驚，“多謝長公主掛懷，微臣正是。”
楚玉瑤看出顧懷眼裏的灼熱，面上閃過一絲不耐和厭煩，只是很快，沒有人察覺到。
楚玉瑤笑意盈盈，“凌指揮使，方纔本宮聽你們在說要查狐妖之事，可有線索？”
“暫時沒有。”
“狐妖一案干係甚大，若有消息，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本宮。”
凌笑塵玩笑的輕笑，眼神輕蔑，楚玉瑤算什麼東西，也配讓他做狗腿子。
顧懷見狀，上前一步，“是，公主。”
回去的時候，洛漓問凌笑塵，“楚玉瑤爲什麼要插手這件事，她是不是要攬收權力？”
凌笑塵眸光一閃，“有這個可能，不過她那個腦子，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那就好，公子，我們先去皇督衛，排查一下我們去江南的時候離開的皇督衛人員。”
“好。”
只是皇督衛的人員派遣多變，雖記錄在冊，但也很龐大，又因爲凌笑塵和洛漓是偷偷查，不能讓別人插手，這件工程量就更大了。
洛漓看着堆積成山的文卷，有些頭大。
“如果諜網的人知道皇督衛出行的人員就好了。”
凌笑塵清冷的聲音傳來，“皇督衛人員派遣是機密，諜網不會插手。”
洛漓深吸一口氣，雙頰鼓鼓的，“好好查吧。”
兩人一忙就到了傍晚，凌笑塵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洛漓身後幫她捏捏肩，“要是累了就歇一會。”
溫熱的氣息纏繞在脖頸間，後背男人寬闊溫暖的胸膛攏着洛漓。
洛漓臉驀的一紅，又想到那個吻，慌忙低下頭，“沒事的，再找找，馬上完了。”
凌府，一個身形嬌小的黑影行色匆匆，繞到凌府的後牆，朝牆上的洞裏塞了一張紙條。
“把這個交給主子。”
牆外，一個帶着斗笠的人抽出紙條，“知道了。”
那人收了紙條，繞到石橋上。
橋上早有一個人長身而立。
“主子，凌府傳出來的。”
男子接過紙條，上面寫着，“凌笑塵和洛漓在查凌老大人遇害一事”。
男子輕笑一聲，手下用力，紙條被捻成粉末。
一旁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道：“主子，顧懷會被懷疑嗎？他會不會泄露您的事？”
男子帷帽下的脣角勾起，冷冷道：“凌笑塵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不叫是皇督衛指揮使了。我只是派人向顧懷稍加提醒罷了，誰知道他真的爲了擔心自己仕途殺了凌老太傅，就算要推卸責任，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