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公冷冷看了眼沈正一,扶着皇上重新躺下,放下牀帳。
沈正一着急,撲騰在牀前,“皇上,微臣曾跟您出生入死,還爲您擋過一劍啊!”
馮公公冷眼看着,心裏感嘆,沈正一真是糊塗了,就算有莫大的功勞,也經不起一直提。
皇上忍着怒火,“愛卿說得對,您爲朕擋劍,着實辛苦。既如此,你就回家養老吧,在也不必操勞。”
沈正一癱坐在原地,還是兩個太監拉着他出去。
“賢王,朕記得你的王妃是安鄉候之女吧。”
“是,父皇。”
“那就降爲侍妾吧。”
“是,父皇。”楚瑒言腳步踉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馮有,在沈正一回鄉的路上,把人解決了,做成流寇截殺。”
馮公公點頭,“是。”
“宣瑞王和瑞王妃進宮。”
馮公公心驚,皇上這是連瑞王妃都不放過,他記得洛漓好像和瑞王妃的關係很好。
楚玥玄和沈漫進宮路上,已經聽說了剛纔的事,楚玥玄牽着沈漫,“別擔心,有本王呢。”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沈漫脣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妾身沒事。”沈漫心中悲涼,沈正一被貶回鄉,她作爲沈家女兒,又怎可獨善其身。
皇上見兩人進來,強撐身子起來,“瑞王,你們來了。”
“見過父皇,父皇萬安。”兩人規規矩矩的行禮。
“瑞王,朕有件事想讓你去做,新作物播種之事,朕想交給你,你願意嗎?”
“兒臣……”
楚玥玄還沒有說完話,皇上又道:“瑞王妃的父親,沈正一,無視百姓,藐視皇權,朕已判沈家回鄉,賢王妃已貶爲侍妾,至於瑞王妃……瑞王,你如何選擇?”
楚玥玄知道皇上在逼他,想讓他從沈漫和新作物播種中抉擇,但是他不想用女人成全自己。
“父皇,沈漫品行端正……”
“父皇,”沈漫拽住楚玥玄,“兒臣自請下堂。”
“漫漫,你……父皇,瑞王妃沒有做錯任何事。”
“父皇,瑞王只是一時無法接受,兒臣父親有罪,兒臣也該受罰,王爺,我們緣盡於此。”
皇上眼中劃過錯愕,“瑞王妃,好魄力,你也不必自請下堂,此後,做個側妃便罷。”
楚玥玄還想爭辯,沈漫已經磕頭謝恩,相比離開楚玥玄,能待在楚玥玄身邊已經很好了,哪怕是側妃。
“好,瑞王,你帶上種子,去江南帶領百姓播種。”
楚玥玄只能領命,等人走後,皇帝猛地倒下,馮公公着急扶住,“太醫,快宣太醫!”
……
江南,九州送來急報,凌笑塵看完,冷笑,“我們的皇上還真是大刀闊斧。”
蕭卿辰好心情的笑笑,“這次賢王也算是元氣大傷,不僅沒了安鄉候這個最大的靠山,其他拉攏過的官員多少都受到牽連。”
蕭卿辰走後,洛漓才問:“公子,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啊!”
“我只是在想,我傳給京中的書信並沒有提到諜網之事,皇上居然這麼快知道此事。想不到寧王比我還着急。”
凌笑塵擰眉,他總覺得很奇怪,好像蕭卿辰對楚家皇族有些莫名的敵意,難不成是因爲他父母雙親爲皇族獻身?
“好了,公子,你就別想了,越想頭越大。”洛漓摸摸凌笑塵的腦袋。
凌笑塵斂了深思,說起雙親,他這次在江南,正好可以親自尋些自己雙親的信息,江南諜網馬上就能啓用。
“好,不想了。”凌笑塵一把拽住洛漓,“以後啊,你不要總叫我公子,可以喚我的字。”
“什麼?”
“瑜之。”
洛漓喃喃重複一邊,“真好聽,可惜我沒有字。”
“誰說沒有。”凌笑塵勾勾洛漓的鼻子,“梨兒就是。”
洛漓臉驀的一紅,凌笑塵笑呵呵的,“怎麼還害羞啊!過些日子,瑞王和你長姐也會來。”
“也不知道長姐怎麼樣。”洛漓發愁,嘆氣道。
“過些日子她來了你不就知道了嗎?想那麼多幹什麼,還說我呢。”凌笑塵戳戳洛漓的臉頰。
“下雪了!”
沫兒跑進來,“公子,小姐,外面下雪了。”
凌笑塵蹭的站起來,“今年居然下雪了。”
洛漓跟凌笑塵出去,外面果然裹上一層薄薄的雪,還是有些過往的流民徘徊。
“這可如何是好?江南好些年沒有下雪了,如果天氣再冷些,怕是又要凍死人。”
“瑜之,放心。”洛漓拉住凌笑塵,跑到倉庫,“你看看。”
凌笑塵逐一翻看,竟然是棉衣棉褲!
“這是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我來的時候就讓十三他們把棉花拉過來了,這些天請了些繡娘,讓他們加班加點做成衣服,沒想到現在就能用上。”
凌笑塵欣喜的抱起洛漓,“小梨兒,你可真是個寶貝。”
凌笑塵抱着洛漓直轉圈圈,好一會,才停下,凌笑塵看了堆滿倉庫的棉衣,吧唧一口,親在洛漓額頭上,“你可真是我的小棉襖,有了這些,百姓定能度過這個冬天。”
“公子,你打算怎麼分配?”
凌笑塵刮刮洛漓的鼻子,“放心,當然得實地考察。”
當即,凌笑塵把所以衙役打亂分配,去不同州縣,一一考察當地各戶人家,按實際情況,分發棉衣。
老百姓專程看望凌笑塵和洛漓,無不感恩戴德。
好在後面再沒有下雪,天氣較暖,沒有人凍死。
這日,楚玥玄和沈漫終於到了。
洛漓迎出來,“長姐!”
“妹妹!”
兩人好久沒見,自然一番家長裏短,徹夜相訴。
“長姐,瑞王對你還好嗎?”
沈漫苦笑,“王爺很好,他說他不會娶王妃,以後找機會再扶正我。不過我對這些,並不奢求,我只想他心裏能有我。”
洛漓靜靜的看着沈漫,之前沈漫還說要順其自然,看來心裏到底沒有真正放下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