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凌笑塵早早睡下,等着入夢。
不多時,凌笑塵又出現在洛漓夢中。
洛漓見凌笑塵臉色還不錯,眉梢輕挑,有些驚訝,想不明白凌笑塵怎麼就忽然不冷着臉了。
凌笑塵看出洛漓的心思,脣角勾起一抹輕笑,這次他一定要在洛漓嘴裏撬出有用的信息。
凌笑塵擡頭看遠方,待收回目光的時候,眼底涌上一層濃濃的哀傷,神色悽然,眉頭微鎖,夕陽的餘輝灑在他身上,更顯頹然。
洛漓被凌笑塵這幅憂鬱的神情搞得有些心慌,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遇上什麼難事了?
洛漓剛要開口,凌笑塵微微嘆口氣,只是木然的坐着。
凌笑塵餘光瞥見洛漓臉上一閃而過的傷心,心中暗笑,只要氣氛烘托到位,轉移洛漓的注意力,再問洛漓問題,洛漓就不會有所警覺。
洛漓還從來沒見過凌笑塵這麼憂傷,難不成真的遇上難題了?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唉聲嘆氣可不是你的作風啊。”
凌笑塵脣角牽起一抹牽強的笑意,“洛漓,當時你在景睿南面找到了糧食,皇上想知道北境那些地方也沒有糧食或者新作物,只是我雖去過北境,可是並沒有出景睿,我也不知。我想着先去北境,再親自去找。”
洛漓擰眉,臉上閃過一抹慌張,連連穩住心神,“北面當然沒有,北部氣候嚴寒,土壤肥力低,根本不適合多種農作物生長,公子不必白跑一趟。”
凌笑塵沒錯過洛漓眼底的慌張,洛漓剛纔說的話他自然相信,只不過如果洛漓沒有親自去北境,瞭解過北境,她也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
“多謝。”凌笑塵點頭,看向洛漓的眼神有些感激。
洛漓看凌笑塵好像並沒有放鬆,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公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心事啊,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說說。”
洛漓看着凌笑塵,擔心凌笑塵不會說。
凌笑塵確實猶豫一番,才道:“北境的局勢很不安穩,派去北境駐守的軍隊武力不強,管理鬆散,我正爲此事煩心。如果匈奴再禍亂,皇上可能要派我去北境平亂,我去自然可以,只是上京城的事……”
凌笑塵憂心忡忡的。
洛漓愕然,“皇上不是已經派寧王去北境平亂了嗎?”
凌笑塵脣角泛起一抹詭異的微笑,他眼神中滿是勝券在握,果然!洛漓就在北境!
蕭卿辰去北境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洛漓知道,只能說明她就在北境。
洛漓見凌笑塵笑容怪怪的,“公子,你沒事吧?”
凌笑塵回神,“沒事,我知道寧王在北境,但是我怕他應付不來匈奴,後面如果實在不行,我便請旨去北境。”
洛漓神情一凜,笑呵呵的,“寧王是將門之子,一定能打敗匈奴。”
凌笑塵知道洛漓不想讓他去北境,可是聽她誇蕭卿辰,心裏還是不舒服的很。
他又想到當初蕭卿辰聯合洛漓,一切都瞞着他,現在蕭卿辰還專門去北境,越想這件事越難受。
想到這,洛漓不由悲憤交加,心裏又委屈又憤怒,他早警告過蕭卿辰,可蕭卿辰偏偏不聽勸。等他手裏的事處理完,他就去北境找洛漓。
凌笑塵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洛漓見凌笑塵不說話,冷着臉,難道她剛纔又說錯話了?
這人的性情怎麼變得這麼多變。
第二日早朝上,凌笑塵站出來,“皇上,微臣這些天都沒有看見寧王,也不知道他去哪裏。”
皇帝想到蕭卿辰請旨去北境,和他說暫時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現在想想,蕭卿辰應該已經到北境好寫日子了。
皇帝輕笑,“匈奴作亂,寧王請旨去北境平亂。”
凌笑塵故作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寧王都沒有和大家說一聲。”
有的朝臣不屑,“寧王自小在上京長大,根本沒有帶兵驚豔,他請旨去北境,不是胡鬧嗎?”
皇帝想到蕭卿辰的擔憂,果然沒錯,不過下一刻皇帝臉色冷然,蕭卿辰請旨去北境是胡鬧,那他批准蕭卿辰去北境不是更加胡鬧嗎?
皇帝垂眸,神情發冷,下面的大臣意識到剛纔說錯話,低下頭一聲不吭。
楚玥玄看了眼剛纔那個大臣,是賢王一黨的。
楚玥玄站出來,“父皇不必擔心,清平王和清平王妃曾戰功赫赫,他們的兒子定然不會丟臉,兒臣相信,寧王有這個能力。”
楚玥玄一句話緩解了剛纔的氣氛,皇帝滿意,揮手準備退朝。
恰在這時,外面出傳來賢王的聲音。
“慢着!”
衆人看去,賢王走在前面,後面兩人好像還擡着一個人。
到底什麼情況?衆人愣住。
凌笑塵脣角微勾,好戲要開始了。
待楚瑒言一衆到大殿上,衆人才看清被擡的那人,好像是……顧懷!
只見顧懷腦門上纏着厚厚一圈繃帶,下巴和脖子上也纏着繃帶,活像一個糉子,
胳膊和腿全部木板固定着,一動不能動。
皇帝指着下面,“賢王,這是什麼情況?”
楚瑒言義正嚴詞,“父皇,這是顧大人,兒臣是幫顧大人伸冤的。”
“到底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今天成了這樣?”
“父皇,顧大人昨晚回家被人無緣無故的打了一頓。”楚瑒言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凌笑塵。
皇帝站起來,看向顧懷,“顧愛卿,你還好嗎?”
顧懷想轉轉脖子,看看皇帝,可是稍微一動,脖子和頭疼的厲害,楚瑒言示意下人擡着顧懷面向皇帝。
皇帝擺擺手,“別動,就這麼放着,顧愛卿,你就在那說吧。”
顧懷張張嘴,只要一說話,嘴巴和後槽牙疼的不行,可是,就算再疼,他也一定要說完。“些皇上關心,微臣,已經看過,大夫了。”
顧懷結結巴巴的,皇帝嘆口氣,“到底是何人打了你?”
顧懷悲從中來,兩行眼淚說來就來,“皇上,是凌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