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興致正高時,元捷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元嘉,得意的站起來,“父汗,有件事我本不想說,但事關國運,我不得不說。”
“說吧,什麼事?”
“父汗,二弟通敵賣國。”
此話一出,殿內鴉雀無聲,只聽得衆人壓着呼吸聲,面面相覷。
好半天,大家議論紛紛,“怎麼可能?二王子雖懶散些,但一向明理持性,肯定不會幹出這種事。”
赤汗王目光在元捷和元嘉之間來回打量,就在元捷滿頭虛汗,快要撐不住時赤汗王開口,“你可有證據?”
元捷一頓,“父汗,我有人證。”
元捷指着洛漓,目光冷冽帶着嘲諷,他既得不到洛漓,就毀了這個禍根,“父汗,二弟和洛督統相互勾結,寧王,我勸你還是早點處理這個心有異心的女人吧。一個女人,也能參軍?真是可笑。”
洛漓和元嘉一起站出來,洛漓沒想到元捷這麼卑鄙,不僅拖親兄弟下水,還要拉上她。
“大王子,你可有證據?”洛漓鎮定自若,“戰爭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二王子,我們怎麼密謀?”
“洛漓,你怕不是忘了,那日大戰後,你和元嘉一同消失,可是在林中一起度過一夜呢。”
洛漓還沒說話,蕭卿辰不幹了,他一拍桌子,原本的儒雅之氣也成了凌厲的冰渣,“大王子注意,洛督統可沒有在外面度過一夜,戰爭結束後,我們的人很快找到了迷路的洛督統。”
話裏話外,都是說洛漓和元嘉根本沒有關係。
赤汗王有些猶豫,畢竟元捷沒有證據,而且他很清楚元捷和元嘉之間一向有矛盾,此時他也不知該相信誰。
察覺到赤汗王的猶豫,洛漓知道機會來了。元捷敢暗算她,她一定不讓元捷安穩度日。
元捷怕赤汗王因寧王的三兩句話改變主意,“父汗,我說的是真的,元嘉早有不臣之心,他憑着洛漓武功高,兩相勾結,寧王啊,我勸你趕緊殺了你督統。”
聽元捷說殺人好像是再稀疏平常的一件事。
蕭卿辰剛想反駁,卻被洛漓搶先。
洛漓這些日子也瞭解的差不多了,赤汗王能指望上的兒子只有元捷和元嘉兩人,而元捷仗着佔了嫡長的名分,更加肆無忌憚,在赤汗王面前種種表現,也深受赤汗王喜愛,可是赤汗王對元嘉也很看重,雖不及元捷那般,但到底也關心。
洛漓冷聲道:“大王子,您說我和二王子相互勾結,敢問大王子,我們勾結是爲了赤汗還是爲了景睿?”
“當然是……”元捷剛想回答,便愣住了。
洛漓這問題問的極好,若說爲了赤汗國,元嘉就不是通敵賣國,元捷是打自己的臉,若是爲了景睿,那蕭卿辰何必來何談,這就是一個坑,元捷怎麼回答都不對。
趁着元捷說不出來,洛漓繼續道:“赤汗王,我和元嘉王子之間清清白白,毫無通敵之意,之前我和二王子被困,甚至遇到了匈奴殺手。”
洛漓拿出一把匕首,是當時被匈奴襲擊那天她特意在殺手身上取下的,當時想着萬一有理說不清,如今正好用上。
不等元捷辯駁,洛漓繼續說:“我相信大王子只是受人挑撥才懷疑自己的親弟弟。”洛漓刻意加重“親弟弟”三字,
而至於是不是挑撥,赤汗王很清楚自己兒子的秉性。
赤汗王看的很清楚,這完全就是元捷陷害元嘉,但大家都在,他也不好當面駁了元捷。
只說自己累了,回去休息。
洛漓追出去,“赤汗王。”
赤汗王停住腳步,眉頭微擰,有些不悅,“你剛纔挑出我大兒子的錯處,你還想怎麼樣?”
洛漓察覺到赤汗王的不悅,依舊不卑不亢,“赤汗王,我觀您印堂發黑,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此符可爲您擋災。”
赤汗王很是不悅,“胡說,你還想戲弄本汗。”
“我不過景睿的一個督統,如今身處異國,我又怎可能棄性命安危於不顧,說些假話自討苦喫。”
見洛漓真誠,赤汗王半信半疑的接過符籙。
很快,蕭卿辰一衆啓程回去。
而在一天後,赤汗王正在休息,元捷稟報有事相商,趁着赤汗王睡覺的時候拿起匕首刺向赤汗王。
赤汗王睡夢中只覺的心頭抽疼,難受的緊,不舒服翻了個身,將將躲過元捷的匕。
感受到匕首森涼,赤汗王倏的睜開眼睛,一看心驚,元捷竟然要行刺他。
元捷心慌,踉蹌後退兩步,手中的匕首咣噹掉下,一聲驚響砸在元捷心上。
他明明給赤汗王中午喫的酒下了蒙汗藥,他怎麼還會醒過來。
“父汗……我……”
赤汗王捂着心口,原來那姑娘說的沒錯,他真的有血光之災。
裏面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宮人,宮人進來看見這種場景,連忙護在赤汗王身旁。
元捷暗惱沒有計策好,神色慌張,“父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進來是想和您商量下和景睿的戰事。”
赤汗王看向元捷的目光帶着涼意,他指着匕首,“這是什麼?你和我商量事情需要帶着匕首商量嗎?”
“不是,父汗,您誤會了。我剛纔喫完炙羊肉,用了匕首,一時之間忘了放下。”
赤汗王心涼,他素知元捷野心勃勃,但也沒想到有一日元捷會爲了汗位行刺自己。
只是赤汗王想的有些錯,元捷此次刺殺是怕赤汗王調查洛漓說的事情,萬一赤汗王真的查到他刺殺元嘉,一定不會讓他承襲汗位。
“元捷,此後你不要參與政事,回你的宮殿好好思過三月。”
元捷就算不願意,此時也不敢說什麼。
元嘉得知這個消息,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心裏真的感謝洛漓,若不是洛漓拿出證據,父汗根本不會相信。
蕭卿辰和洛漓回去後,馬上到年關,將士之間洋溢着喜色,洛漓吩咐謝遠帶人簡單裝扮一番軍營,士兵們跟着謝遠情緒都很高漲,很快裝扮好。
上京,九州收到信,知道洛漓從赤汗國回來,他看着空蕩蕩的院裏,也不知道公子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