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而已啦,怎麼可能是真的。”
說着,她頂着半張微紅的臉,反咬一口:“小狼你也太不單純了,怎麼能做這種夢呢。”
小狼擡手摸了摸胸口位置,莫名有種被看光的感覺。
睡夢中,他分明看見,女孩焦急的解開他的衣服,在他身上一頓摸索……
不該是夢,她冰冷指尖的觸感似乎仍在。
隔着淡淡的水汽,他猩紅色的眸子望向時玥,竟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他不顧一身的水痕,邁開長腿走出靈泉。
在時玥毫不遮掩的目光中,他兀自走到石階前,使勁甩了甩腦袋。
黑髮舞動,水滴飛濺,簡直就是個人形自走甩幹機。
而他那雙毛乎乎的狼耳朵,也跟着甩了個半乾。
時玥盈盈一笑,活脫脫的就是隻大狗狗嘛!
她看得樂呵,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條幹毛巾,“擦擦身體吧,穿溼衣服對身體不好,對了,我這還有乾淨衣服,等會你也換一下。”
說着,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連忙補充道:
“放心,我不偷看,我會轉過去的。”
小狼眨眨眼,她看得少了。
“謝謝,我自己可以。”
小狼並未接過時玥的毛巾,他又試着甩了甩頭,但卻似乎甩得不是很“爽”,便“砰”的一聲縮小爲幼狼形態。
變回小動物,甩動頻率可就快得多了。
它穿着“小白靴”,戴着“白手套”,四肢穩穩站定,開啓馬達模式,一頓飛速狂甩,生生變成螺旋狗頭表情包的樣子。
時玥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一旦笑出聲,就止不住了。
“哈哈哈哈,小狼,哈哈哈!”
要是能拍照就好了,她肯定光速p圖給他做成表情包。
小狼一頭霧水的停下動作,脣瓣緊閉,直愣愣的盯着時玥。
她又在發什麼瘋?
轉念,它便意識到,時玥這是在笑話他。
它呆呆的站了一會,也不甩頭,也不幹嘛的,只默默的看着時玥。
沒一會,它便無聲的恢復爲高挑帥氣的人形態。
想着時玥喜歡,他並未掩藏狼耳和狼尾的存在。
甩過水之後,小狼身上乾爽不少,就是整個人有點“毛乎乎”的,頭髮和毛髮上還溼溼的,但沒有水珠。
“這位小兄弟,禁止隨地大小變懂不懂?”
時玥笑得眉眼彎彎,遠遠看去,像是漂亮的瓷娃娃。
當然,小狼知道,她一點都不“瓷”,反而還非常“硬”。
敢和魔尊要求“硬碰硬”,除了這個小瘋子,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我沒有。”
他出言反駁,聲音還略微帶點沙啞。
小瘋子說話總是很奇怪,也很難理解,但卻很好聽。
她聲音甜甜的,咬一口一定很香。
可能這就是狼靈的奇特腦回路吧,咱也不知道他怎麼“咬”聲音的。
時玥放下手中的玉米,伸手探進靈泉,搓搓手指,洗乾淨,隨即朝小狼輕輕勾勾手,“你離我那麼遠幹嘛,過來啊。”
神尊要是知道時玥用這口療愈靈泉洗手,不知道會怎麼想。
小狼撇過頭,不太情願。
她的動作,分明就是在逗狗!
他的餘光落在時玥繃直的右腿上,她一身的傷,滿是藥膏的味道。
算了,看在她受傷,不方便行動的份上,過去好了。
小狼快步走來,俯身看向時玥,安靜的等她發話。
高高的身形覆蓋而來,他投下的影子完全遮住時玥的身形。
時玥艱難的仰起頭,心中卻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小傢伙能長這麼高,離不開她的親自下廚和營養投喂。
尤其這雙長腿,絕了,又長又勻稱。
不行,她也得抓緊長個,不然站在他身邊,實在太沒氣勢。
此時此刻,時玥依然沒意識到,小狼的化形,和她的“養育”,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先蹲下。”
時玥語氣輕快。
小狼雖有不解,但還是聽話的蹲在她身邊。
下一秒,軟軟的乾毛巾搭在他頭上,隱隱透出狼耳的形狀。
耳朵被輕輕捏了一下。
小狼蹲下的身形微微一僵,但依然乖乖蹲在時玥身邊,分毫不動。
時玥攥着毛巾,細細爲她擦拭發間的水漬。
“哪有你那樣甩頭髮的,你都已經化作人形了,當然要像人一樣,老老實實的用毛巾擦頭髮,知道了嗎?”
一副哄小孩的語氣。
時玥誤以爲他剛化爲人形,還不懂得人類的生活方式和行爲習慣,所以才主動“教導”。
她哪裏知道,小狼只是不想麻煩她,所以才選擇自己甩幹毛髮。
“嗯,知道了。”
小狼沉聲答應,僵硬的身體漸漸軟下來。
原來是擦頭髮,可她還有傷,怎能讓她勞心費力?
若是還在狼族宮殿,這點小事讓下人來幹就好了,現在沒有條件,風吹吹也行,頭髮而已,何至於她親自擦拭。
小狼想起身,可時玥卻摁了摁他的腦袋,“別亂動。”
小狼:……
許是蹲累了,在放鬆下來的瞬間,他不動聲色的趴到時玥的左腿上。
他也不說話,只彆扭的看向遠處的青山,面頰染上一點點緋紅。
這還是他化形之後,第一次趴在她腿上。
溫溫軟軟的,很舒服。
以前她修煉的時候,最喜歡將它放在腿上了。
那時候它想跑,她還不樂意,非要把它抓回去,黏人黏得厲害,一點都不矜持。
小狼突然而來的親暱舉動,惹得時玥一陣“母愛氾濫”。
她揉揉小狼的腦袋,恨不得輕喚一聲“媽媽的好大兒”!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次回靈珏峯,她的次要任務,就是教導小狼成人。
首要任務?
還用問嗎,當然是修煉了。
仙子也是有仙階的,時玥並不滿足於只當個小小的低階女仙。
今後的路還很難走,她只能不斷強大自己,才能爲自己,也爲……小狼,謀得生路。
就這樣,在靈泉氤氳的水汽中,時玥靜靜坐在石頭上,爲小狼擦拭髮絲,小狼則輕輕靠在她腿上,任由她擦拭頭髮的同時,時不時心血來潮的蹂躪一番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