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玥真就和燈堯請教起靈力化形如何更穩固的問題。
燈堯一邊盡心盡責的教時玥,一邊時不時的逗她玩,兩人氣氛倒還算是和樂,當真有股“同門師兄妹”的既視感。
終於,在燈堯的悉心幫助下,時玥始終無法凝聚出的雷靈,現身了——
一隻淺紫色的小圓子漸漸顯露身形。
它有着一口囂張的鯊魚牙,渾身上下充斥着淡淡的電光,藍色的眼睛和時玥一模一樣,明澈的眸光中卻帶着股“大惡人”的壞勁。
它纔剛一顯形,便跳到燈堯頭頂,跋扈的滋出電光!
瞬息之間,燈堯柔順的髮絲便根根直立……
恭喜燈堯師兄喜提爆炸新發型!
時玥笑得合不攏嘴,整個人都靠在長椅中花枝亂顫。
不愧是她研究了好久都沒研究出來的雷靈,一出來就給她報仇了。
燈堯垂下眼簾,勾起脣角。
不用他動手,小小木靈們便一擁而上,將張狂的雷靈揍倒在地。
雷靈不甘示弱,滋出更猛烈的電光,可人家木靈人多勢衆,壓根不虛它。
最好笑的是,木靈依舊膽小,他們一邊害怕,一邊暴力出拳,雷靈卻很囂張,一邊兇巴巴的,一邊被動捱揍。
奶白的風靈寶寶則一個人站在旁邊,“嗯嗯嗯”的叫個不停,圓滾滾的小臉紅撲撲的,估計是在忙着勸架。
時玥看得樂呵,腦海中自動播放出“你們不要再打了啦”的臺詞。
身畔,燈堯悄無聲息的坐到她旁邊,一根根鮮嫩的花枝藤蔓正悄無聲息的攀上時玥的手臂。
於是乎,沒心沒肺放聲大笑的時玥,遭到了師兄的制裁。
她雙手手腕被藤蔓捆得嚴嚴實實,腰肢被綁在涼亭的長椅後的欄杆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時玥:……
變態師兄,你又開始了。
怎麼說呢,就很尷尬,但又有點習以爲常。
這傢伙是除了綁人之外,沒有新活了嗎,這都已經是第三次了!
足足三次,燈堯不膩,她都膩了。
時玥一臉的無所謂,“師兄,偷襲可不是什麼君子作風。”
燈堯微微挑眉,“對君子,纔行君子之道。”
言外之意:對你不用。
時玥沒有急着反駁,而是認真的點點頭,又仔仔細細的盯着燈堯看了一小會,由衷感嘆道:
“不說別的,燈堯師兄,爆炸頭很適合你。”
燈堯:……
她要不要這麼淡定?
明明以前還會被他嚇哭的,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另一邊,奶白的風靈寶寶發現主人被抓,當即悄咪咪的摸上座椅,爬到燈堯身後。
它使勁張開雙臂,眨眼間的功夫,便化爲一根強韌的風繩,將默默思考的燈堯綁住。
誒嘿,又是熟悉的畫面——互相捆綁。
時玥計謀得逞,得意的挑挑眉,露出狡黠的笑。
這一笑,可不得了,他倆又打起來了。
青龍亭外,靈力翻涌,風雷並行,參天大樹拔地而起!
靈珏殿。
牧川神尊遙遙望向山中青龍亭的方向,冷漠如冰霜的面容之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心底,他卻在爲小玥和堯兒的和諧相處感到欣慰。
師兄妹之間,切磋技藝,乃是常事。
萬年前,他也曾和師妹親密無間,可惜,造化弄人……
這位心大的老爹,完全沒把時玥和燈堯的鬥毆當回事,他正琢磨着要一個人溜進魔界,把那隻搞事的金獅給撈回來。
既然是小玥的契約獸,那他絕不能放任它作惡多端,更不能放任神獸之力墮入魔族。
而被時玥留在家中的景雲初,卻一躍來至房頂,沉眸望向時玥所在的方向。
風中,是她的味道。
還有她師兄身上的花草樹木的氣息。
他不喜歡。
……
星垂平野,夜幕沉沉。
時玥一邊揉着胳膊,一邊乘風回到小院。
正如神尊預料,燈堯念在時玥身體有傷,便意思意思,打到差不多就結束了,反倒是時玥抓着燈堯又打了一小會。
一邊是時玥和燈堯鬥法,一邊是雷靈和木靈互毆,等雙方分開,天已經大黑。
時玥肚子餓得咕咕叫,一進門就看到辛葵姐姐正坐在飯桌前等她。
“辛葵姐姐,小狼,我回來啦。”
她第一時間掃視一圈,卻並未找到小狼的身影。
見辛葵姐姐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時玥便先放下小狼,乖乖落座。
不料一向溫和的辛葵卻一聲不吭,只用一雙漂亮的褐色眼睛看着她。
在辛葵沉靜的目光攻勢之下,時玥越發有點心虛,彷彿是犯錯之後被家長抓包的孩子。
終於,辛葵姐姐主動開腔了。
“小玥,你的身體現在什麼情況,應該清楚吧?”
原來是擔心她的傷勢。
時玥輕舒一口氣,解釋道:“不用擔心的,我身上的傷已經不疼了。”
辛葵無奈的搖搖頭,揮手召出一串清香撲鼻的花瓣。
花瓣圍繞着時玥上下翻飛,最終又翩躚落回到辛葵手中。
“傷筋動骨,並非不疼就等於康復,你不疼,是因爲有靈藥養護,可大幅度的活動依然會影響痊癒,你還小,萬一落下病根怎麼辦?”
辛葵說得情真意切,生怕小玥跟神女似的,也落下個什麼後遺症。
無論是仙人,亦或是真神,身體都是最重要的,只有身體好了,才能爲修煉打好基礎。
時玥乖巧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辛葵姐姐,抱歉,讓你擔心了。”
“嗯,知道就好,等傷好之後,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可現在,你要老老實實待在這裏,不能亂跑。”
辛葵依舊板着臉,但聲音卻輕柔許多,小玥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她並不想表現得太過嚴厲。
說着,她打開餐盒,將熱乎乎的飯菜盛到時玥面前。
擺好飯菜,確認時玥身體無恙之後,辛葵這才放下心來,邁步離開。
辛葵前腳剛走,後腳時玥就跑到院子裏輕聲喚道:
“小狼,你在嗎?”
大半天沒回來,小狼肯定超想她的。
嘖,一想到小狼無辜的眼睛,時玥就忍不住羞從心來,感覺自己傷害到了小狼幼小又純潔的內心。
“景雲初?”
院裏一眼看到底,根本沒有小狼的身影。
舉頭望去,星夜朦朧,月光微弱。
屋頂上依稀能辨認出小狼與夜色相融的身影。
他保持着人形態,撐起右腿,單手托腮,正默默的俯瞰而下,猩紅的眸子如暗夜中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