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放大絕美容顏,逼得姬蘊往後退了一步。
姬蘊定了定心神。
“你,這個術法不像是日月之力。”
阿樂笑,坦言道,“是,這不是日月之力,姐姐想學嗎?”
姬蘊被問得一愣,這麼厲害的術法,他怎麼能輕易教人,不知怎的,姬蘊有些惱了。
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用。”
阿樂有些失落,耷拉着貓耳,很失落的模樣。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姬蘊轉了話題,問出一開始的心中疑惑,她自然是不信少年專門找她的。
狂獸之地如此兇險,有多少修者都聞風喪膽,不會踏足。
“是一個很漂亮的姐姐把我丟在這裏的。”阿樂眼底閃過一閃而逝的狡黠。
姬蘊怔愣,‘她大致知道是誰了,她的主子,長公主雲欣妍,她們爲她如此賣命,而云欣妍卻把她丟在這裏,任其屈辱死去。’
“姐姐,你跟我學我的術法吧,很簡單的,而且又厲害!”
被少年打斷思緒,姬蘊沉默。
阿樂也不急着她的回答,就那麼安靜的等待着對方的答案。
從地上拾起一根樹枝逗弄起被靈力困住的小老虎。
小老虎‘嗷嗚,嗷嗚!’
阿樂輕笑,“你又不是狼,嚎什麼,你可是一隻小老虎!”
小老虎似是聽懂了,毛茸茸的小腦袋一歪,這模樣像是在詢問,“那應該怎麼叫?”
阿樂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摸上小老虎的小腦袋。
小老虎一開始很是抗拒,毛都炸起,後面趴在地上逐漸順從,發出‘呼嚕,呼嚕’的輕鼾。
少年白衣勝雪,明眸皓齒,雌雄莫辨的面容上帶着笑意,眉眼微挑,自帶長長的眼線,像一隻誘人墮落的狐妖,白衣上沾染着斑駁血跡更添魅惑,可就是給人一種很純澈乾淨的感覺,倆者矛盾卻又意外的和諧。
姬蘊不多時竟入了迷,情不自禁道,“你有什麼條件?”
阿樂的注意力從小老虎身上移開,疑惑,“姐姐,什麼條件?”
姬蘊又被勾引到了,紅着臉,“就是,你教我術法有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少年喃喃,故作思考狀,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不能傷害無辜之人吧。”
姬蘊默然,自嘲,‘她一個殺手,哪裏會顧及那麼多?’
“姐姐,我們在這裏是不是永遠都出不去了啊……”
姬蘊突然被點醒,‘對啊,狂獸之地只進不出,長公主只以爲她們死了,如果…’
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如果有幸能出去,她是不是就自由了,她是不是就不必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背對着她的少年,如此瘦弱,她不知道爲什麼就堅信少年會帶着她走出狂獸之地。
“我答應你!”
少年得逞的一笑,這一幕自然姬蘊是看不到的,卻被心魔看得正着。
心魔站在小老虎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武樂,你爲什麼要教她?”
阿樂沒有回答心魔,他有自己的打算。
‘看來,這狂獸虎是掌管這一小地界的霸主。’
“姐姐,這裏不能待了,我們離開這裏!”少年正色道。
姬蘊自然也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動,於是點點頭。
被綠色靈力束縛的小老虎見他們要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嗚嗚’叫喚起來,生怕他們把它忘了。
姬蘊注意到小老虎,“它怎麼辦?”
阿樂壞心的說“把它丟在這裏吧!”
小老虎着急的轉圈圈,一個勁的‘嗚嗚’,然後不甘的撞擊啃咬起束縛着它的綠色靈力。
心魔小小的身子坐回姬蘊的頭上,圓圓的小手拄着下顎,笑容邪魅,小虎牙露在外面,聲音幽幽,“把它丟在這裏,讓它被那些猛獸撕成碎片。”
心魔還在記仇它剛剛傷了本體的臉。
阿樂把小老虎的反應收入眼中,湛藍色的水眸淡淡說着,“你自己跟上。”
阿樂的聲音剛落,束縛住小老虎綠色靈力消散。
小老虎啃咬着綠色靈力,靈力突然消散,小身子撲倒在地,從地上爬起來甩甩腦袋,擡頭看到阿樂他們已經走遠,邁着四隻小胖腿,充滿怨氣一蹦一蹦的跟上阿樂。
姬蘊餘光瞥到小老虎不服氣的小模樣,掩脣低笑出聲。
‘好久沒那麼笑過了。’姬蘊目光落在身側的少年身上,‘帶給她光的少年。’
姬蘊以前一直覺得獸人貌美,除了淪爲達官貴族的禁臠,好像就沒什麼了,身邊出現在她世界中的少年讓她對獸人大大改觀。
姬蘊愉悅的輕笑,獸人敏銳的聽覺讓他聽得一清二楚,不自覺的他脣邊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阿樂並不知道,有那麼一種說法,‘快樂是能傳染的。’
表面上看是兩人一虎,實際上是兩人一虎一幻影。
當然在場不高興的只有小老虎和心魔了。
快樂不僅僅能傳染,還能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上。
狂獸之地很荒涼,所見之處幾乎都是平原,越往裏走,越是一株綠意都不見。
而狂獸之地也很邪門,一旦超過時間段,進入的人就再也無法找到出去的路,這也是無數修者命喪於此的原因。
小老虎跟在身後氣喘吁吁,‘它還是個寶寶,爲什麼要走那麼遠,可惡的傢伙,可惡啊!’
它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人束縛住,身體還縮小了,眼前還出現了一個美得不像真人似的傢伙,直到看到那傢伙頭上的貓耳才瞭然,原來這傢伙是他的同族。
看着自己胖乎乎的小爪子,有點發懵,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獸形,難道返祖了?
努力回憶起之前發生了什麼,卻發現任何記憶都搜尋不到,腦海中空落落的。
他嘗試的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發出的只有‘嗷嗚,嗷嗚’聲。
面前着他的這個同族還嘲笑他,真是太過分了。
等他變回去,他要把那傢伙壓在身下!
然後,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