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本小姐了。”
顧向晚回到自己的閨房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隨手抓起一個花瓶重重地砸在地上…
啪…
花瓶被砸得稀碎,瓷器的碎片飛濺起來,灑落一地。
“她顧瑤算個什麼東西,從小就是被本小姐踩在腳底下的一攤爛泥而已,也敢在大街上讓我給她下跪…”
啪…
又一個花瓶被摔得稀碎。
“小姐,仔細傷了手。”
百合站在一旁勸說着,並動手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片。
對於顧向晚的行爲,她早已見怪不怪。
顧向晚在外人面前總是要裝得溫柔大度,可心裏有火氣總得找個發泄口。
每每在外邊受了氣,回來後總是要亂砸一通發泄火氣。
“又是誰惹我家晚晚生氣了?”
李輕袖走了進來,柔聲問道。
“母親…”
顧向晚一看見李輕袖就撲到她懷裏,眼淚奪眶而出。
“快別哭了,仔細哭壞了眼睛。”
李輕袖拿帕子給顧向晚擦拭着淚水,
“百合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百合剛將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好,她上前一步福了一福,
“稟夫人,今日大小姐在街上遇見了二小姐…”
“又是顧瑤那個小賤人。”
李輕袖咬牙道。
“原本,大小姐也是好意才主動上前去給二小姐打招呼,可二小姐不但不領情,還擺出王妃的架子,讓大小姐當衆給她行跪拜禮。”
百合繼續說道。
“什麼?顧瑤那個小賤人她怎麼敢,從前在府上時她連說話都不敢大聲,裝得那般柔弱,如今嫁了攝政王本性就暴露出來了?還敢當衆羞辱我的晚晚。”
李輕袖心疼得不行。
在李輕袖的眼裏,顧向晚可是比顧瑤高貴得多,她纔不管是否應該向顧瑤行禮。
“母親,你是否也覺得妹妹自從嫁給攝政王后,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顧向晚抓住機會給李輕袖吹起了耳邊風,
“不論是從說話方式到行事作風,變化之大可不是一星半點。而且,原本她連字都不認識幾個,上次在菊花宴上還一口氣作了十首詩,而且首首是佳作。如此這般,不得不讓人懷疑…”
“晚晚,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從前顧瑤那小賤人跟我說話時都是唯唯諾諾不敢擡頭正眼看我,現在的顧瑤說起話來卻咄咄逼人。她那盛氣凌人的眼神卻反而讓我有些不敢直視她。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李輕袖接話道。
“母親您說,妹妹會不會是被邪祟附體了?”
顧向晚繼續說道,
“我們要是能找個得道高人來給妹妹驅驅邪,之後妹妹應該就能變回原樣了。”
“晚晚,你說得有道理,我們得找個機會讓人給顧瑤驅驅邪。”
李輕袖說着連連點頭。
“母親您放心,我一定會找一個法術高強的得道高人來給妹妹驅邪,到時候一定能將妹妹身上的邪祟驅得乾乾淨淨。”
顧向晚說着眼眸暗了暗。
“晚晚,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顧瑤那個小賤人三番兩次地羞辱你,你卻還處處爲她着想。”
李輕袖理了理顧向晚的頭髮,勾脣說道。
顧向晚柔聲說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對了,氣得我把正事都給忘了。母親今日過來是有要緊事問你。”
李輕袖撫着顧向晚的背柔聲說道,
“這幾日,太師府的大公子日日都來府上約你。你們倆是否兩情相悅了?”
“母親…”
顧向晚被問得用帕子捂住了臉,嬌羞地扭動着身子。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好害臊的。你有心悅之人,大可以跟母親說,父親,母親都可以爲你做主。”
李輕袖看了顧向晚這般模樣,滿眼笑意,她是過來人,心裏大概也有底了。
“全聽父親母親安排。”
顧向晚柔聲道。
“好…好…我的晚晚長大了。母親這就去給你準備嫁妝去,多多準備,對…要多多準備。”
李輕袖說着用帕子抹起了眼淚。
“母親,你怎麼哭了?”
顧向晚幫李輕袖擦起了眼淚。
“我這是高興…”
李輕袖聲音沙啞地說道,
“不過我們做女子的要懂得矜持,就算是喜歡也不要自己上杆子去,要等男方主動上門提親纔是正理。那樣以後在夫家才能挺直腰桿。”
“知道了,母親。”
顧向晚道。
“我先去給你準備嫁妝,東西比較多,準備起來會比較耗費心力。上次被顧瑤那個小賤人訛了宅子和田地去,不過母親給你留的嫁妝更多,比那小賤人的多得多。”
李輕袖說着起身往外走。
“多謝母親。”
顧向晚一臉笑意地起身扶着李輕袖送她出去。
“你都有意中人了,可你的兩個哥哥還沒有說親。特別是安兒,得儘早給他說門親事定下來纔行。”
李輕袖嘮叨着。
“母親說的是。”
“回去吧,外頭冷,仔細凍着。”
“是。”
顧向晚回到房中,坐在梳妝檯前,嘴角止不住上揚。
太好了,自己出嫁之後就能安枕無憂,等生了兒子,再熬上幾年說不定能成太師府的當家主母。
到時候,誰還管她是嫡出還是庶出?
“小…小…姐”
百合開口道。
“嗯,有什麼事,說吧,咱們主僕之間何須吞吞吐吐的。”
顧向晚帶着笑欣賞着鏡子中自己姣好的容顏。
“小姐,恭喜您成爲太師府的當家主母。”
百合道。
“就屬你嘴甜。”
顧向晚說着,遞了一個銀手鐲給百合道,
“賞你的。”
“謝小姐。”
百合接過手鐲跪在地上說道。
“怎麼還跪了,起來吧。”
顧向晚笑道。
百合並沒有起身,而是跪着繼續說道:
“小姐要嫁太師府大公子了,奴婢真心爲您高興。只…只是,小姐出嫁時,奴婢能否不隨嫁,我還想繼續留在丞相府。”
顧向晚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將手掌重重拍在梳妝檯上,梳妝檯上的胭脂都被震飛了,摔在地上撒了一地,
“你這是有二心了?你想留在丞相府伺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