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丞相夫人是攝政王妃的生母,之前嫡女和庶女竟然被人給調換了。”
“生母?那爲何攝政王妃對自己的生母如此冷淡?”
“丞相夫人十幾年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認出來,從小到大對攝政王妃惡毒異常,而對那個庶出的孩子卻百般寵愛。”
“嘖嘖嘖……攝政王妃從前在丞相府喫的苦,那真是一言難盡。喫糠咽菜,少衣少食的,受盡折磨……”
“那丞相夫人可真是有眼無珠了。”
“對呀,現在又來求原諒,嘖嘖嘖……要是我啊,可沒臉來。”
百姓們議論紛紛,可言語間大體都是向着顧瑤的。
其實也不是百姓們的想法正好都向着顧瑤,而是她安排了人混在百姓中,引導了大家的思路。
百姓們說的話,李輕袖聽得清楚。
她一張老臉羞得通紅,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李輕袖,本妃清楚地再告訴你一遍,衣服你拿回去。本妃不缺喫不缺穿,不需要你的衣服。而且本妃也永遠不可能原諒你,以後你不要再來王府,來了本妃也不會讓你進府。”
顧瑤故意將說話的聲音提得極高,讓圍觀的百姓也能聽清。
“對,人家王妃現在有喫有穿,誰稀罕你送的衣服?”
百姓附和。
李輕袖低下頭,哭得更大聲了些。
顧豪見狀又激動起來,他起身大吼,
“顧瑤,你怎麼能這樣對母親說話?你的命都是母親給的,你憑什麼可以不原諒?要是晚晚,她必不會像你這般說話惡毒,做事不留餘地。”
顧瑤撇了撇嘴角,
“顧向晚?呵呵……所以你們還來找我做甚?”
“顧豪,你還提那個小賤人做什麼?你是要氣死我這個做孃的嗎?”
李輕袖氣得氣喘吁吁,辛夷忙上前幫她撫着胸口順氣。
“母親,她不值得你道歉,她還像小時候一樣薄情。”
顧豪不服氣地瞪着顧瑤,走到李輕袖跟前,
“母親,咱們回府去。”
啪……
“你給我閉嘴。”
李輕袖氣得狠狠扇了顧豪一巴掌。
顧豪被打懵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臉上又重重地捱了一拳。
“你個豬腦袋,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顧安衝了出來,捏着拳頭揍了顧豪。
“大哥?”
顧豪摸着自己兩邊臉頰,疼得直咧嘴,
“你爲何打我?”
“因爲你蠢。”
顧安緊緊擰着眉頭。
今日是顧瑤的生辰,顧安自然是記得的。
他原本只是來丞相府外,隱身在巷子口看着府門處。
若是顧瑤正好能從府裏出來,他遠遠地看一眼便是了,並沒有想着主動去找她,免得影響她的心情。
可不想卻看見了母親和顧豪在攝政王府門外鬧。
當他聽見顧豪指責顧瑤時,他再也忍不住了,便出來阻止。
司徒漠見顧家人在自己府門前沒完沒了地鬧,覺得聒噪不已,
“滾!”
簡單一個字,卻充滿濃濃的震懾力。
李輕袖聽了只覺全身一陣寒意襲來,不經打了一個寒顫。
要不是因爲答應顧瑤不能壞了王府的名聲,司徒漠早親自一腳一個將他們踹飛了。
“母親,咱們回府去吧。”
顧安扶起李輕袖。
“那這衣裳?”
李輕袖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包袱低語。
顧安低聲說道,
“來日方長,禮物什麼的,等以後瑤瑤原諒了我們再送也不遲。”
李輕袖點頭,擡頭看了一眼顧瑤,卻見司徒漠將顧瑤護在了身後。
對上司徒漠的冷眸,李輕袖當即又被嚇了一哆嗦,
“安兒,你說的對,咱們先回去。”
顧安又看了一眼一臉不服氣的顧豪…
啪…
一巴掌拍在顧豪後腦勺上,
“愣着做甚?還不快回府去讓府醫給你瞧瞧手指?”
顧豪低着頭,喃喃自語道:
“我沒錯,就是顧瑤不孝。”
“你說什麼?”
顧安瞪了他一眼,揪起他的耳朵,
“快給我走。”
“哎喲,大哥你輕點。”
……
李輕袖等人都走了。
司徒漠將顧瑤摟在懷裏,
“你別傷心,有本王在。”
顧瑤想說,自己其實並不傷心,那李輕袖和顧家兩兄弟並非自己的親人,根本傷不了自己。
李輕袖自己的女兒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可這些話她並沒有說出口。
顧瑤擡眸欣賞着司徒漠那張絕色容顏,
“嗯,阿漠對我最好了,有你陪着我,我的心總會暖暖的。”
“本王會永遠陪着你。”
司徒漠說話的聲音輕柔而富有磁性。
顧瑤突然覺得腳下一空,被司徒漠一把橫抱起來往杏香院走去。
抱着顧瑤走,似乎是司徒漠的樂趣,只要有機會他便喜歡將自己的女孩摟在懷中呵護着。
顧瑤則是勾住他的脖頸,將臉貼在他溫熱的胸膛前,脣角上揚,閉上眼睛聽着他那咚咚咚的心跳聲。
司徒漠的懷抱,她極爲喜歡。
“汪汪汪……”
虎仔喫着肉骨頭,時不時還擡頭輕吠幾聲。
“虎仔乖。”
劉雨晴笑着順了順虎仔背上的毛,
“多喫些。”
“雨晴,這個送你。”
白前走了過來,手上拿着一個木盒子遞到劉雨晴跟前,說話間卻是低着頭。
“白前大哥?”
劉雨晴起身,有些詫異地看着白前,
“這個是送我的?不過你的臉怎麼如此紅?”
白前雖然低着頭,但他臉上的緋紅盡數落入了劉雨晴的眼中。
“是,你…你…能收下嗎?”
白前點頭,說話的語氣中帶着期盼。
“是什麼?”
劉雨晴大方地接過木盒,當着白前的面打開了。
木盒裏邊裝着一支做工精美的彩虹髮簪。
“真漂亮,這樣式很特別,不是普通的店鋪裏能買到的。”
劉雨晴將髮簪拿在手上,仔細端詳。
“我一直覺得你的名字極好聽,雨過天晴便是彩虹,所以我特意定做了這支髮簪送給你。”
白前擡頭看了一眼臉上同樣一片緋紅的劉雨晴,又忙低下了頭。
“謝謝你,白前大哥。這個荷包是我親手繡的,送給你。”
劉雨晴將自己腰間的荷包解了下來遞了過去。
“真…真的嗎?”
白前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劉雨晴點頭。
北慶國的女子不會輕易將自己的貼身荷包贈予男子,除非是自己心儀對象。
白前受寵若驚地接過荷包,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