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垂眸,蹲在地上順着虎仔的毛,
“不過看那陣勢,現在的她必定比之前更狠毒。”
“汪汪。”
虎仔眨了眨它那圓溜溜的黑眼睛,神情有些擔憂。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邪不壓正,咱們不怕她。”
顧瑤安慰道,
“虎仔你現在的本領也是見長呀。”
“汪汪。”
虎仔昂起了頭,有些傲嬌。
“待會讓雨晴給你加餐,犒勞犒勞你。”
“汪汪。”
虎仔繞着顧瑤又蹦又跳地轉起了圈圈。
顧瑤託着下巴,笑看虎仔。
其實,對於顧向晚的迴歸,她心裏怎麼可能不擔憂?
她一出現,便第一個對司徒漠下殺手,手法之狠毒,眼中的怨恨之深,無一不讓顧瑤心有餘悸。
不過,顧瑤雖然擔憂,但並不懼怕她。
顧向晚之前的慘死,都是她咎由自取。
這次她有機會重生,卻並不能認識到前世的錯誤,還是如此執迷不悟,那也只能用可悲來形容她。
“唉…”
想到這些,顧瑤不由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了一聲。
虎仔似乎看出了顧瑤的心思。
它停下來,在顧瑤的腳邊蹭來蹭去,賣萌耍乖的樣子,逗得顧瑤哈哈大笑。
司徒漠有傷在身,顧瑤這幾日便打算留在王府裏照顧他的傷勢。
等他的傷好些了,顧瑤打算着手安排在京城開些米糧店。她空間裏現在的糧食多得堆積成山,也該拿出來賣掉一些了。
“虎仔開飯了。”
劉雨晴端着兩盤肉走了過來,看見顧瑤也在,忙福了一福,
“主子,您今日起得早了些。”
顧瑤頷首,
“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的,照顧虎仔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
劉雨晴說着將兩盤肉倒進了虎仔的食盤裏。
“汪汪汪…”
虎仔對着劉雨晴和顧瑤兩人歡快地揺起了尾巴。
“好了,虎仔你快去喫吧。”
李雨晴笑着說。
“汪汪…”
虎仔輕吠兩聲,這才跑到食盤前,大口喫起了肉。
“雨晴,你這段時間的武功進步似乎不小。咱們比試一下如何?”
顧瑤說罷,捏起拳頭,做出了比武的架勢來。
“好。”
劉雨晴應聲道。
接着,兩人便開始對打。
顧瑤使出的每一招,劉雨晴都接住了。
劉雨晴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柔弱的小姑娘。
她每多接住顧瑤一招,眼中便多出一些自信的光芒來。
一刻鐘後…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收手。
“雨晴,你果然進步很大。”
“這都多虧了竹瀝和竹茹兩位姐姐平日裏對我的指導。”
劉雨晴說着低下了頭,接着緋紅色浮上了臉頰,
“還…還有,白前大哥的…的教導。”
“你怎麼臉紅了?”
顧瑤抿脣,明知故問地打趣她。
“沒…沒有啊。”
劉雨晴摸着早已熱得發燙的臉頰,露出羞澀的神情。
“白前,確實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顧瑤接着笑道,
“我…我們…哎呀…主子你就別問了。”
劉雨晴羞得捂着臉,跑出來了院子。
“你這丫頭,怎麼如此害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顧瑤衝着劉雨晴的背影,加大了音量說道。
而此時,逃出府的吳意婷則被噩夢驚醒了。
“孃親…”
她驚叫一聲,猛地從牀榻上坐起來,額頭上滿是汗珠。
她夢見自己的母親趙氏,滿身鮮血,似乎受傷不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還好,只是個夢。”
她撫着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
昨日,她在趙氏的幫助下,逃出吳府後,城門早已關閉。
她出不了城,只好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打算第二日等城門一開,便離開京城,再也不回來了。
趙氏給了她足夠多的銀票,那些銀兩足夠讓她安穩度過下半生。
她想着只要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然後改名換姓再找個好人嫁了,那麼之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便可以永遠被埋藏起來。
她也不耽誤,用最快的速度梳洗了一番,戴上冪籬,走出了房門。
走到客棧的大廳,便見一胖一瘦兩個官差正在大廳裏喝早茶。
她下意識扶了扶自己頭上的冪籬,然後找了一個離官差遠一些的位置坐了下來,
“小二,給我來一籠包子,一碗白米粥。”
“好嘞,姑娘您稍等。”
店小二應了一聲,麻溜地去準備。
“你說尚書大人家昨夜發生的事情也真是怪了。”
胖官差開口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吳意婷剛好能聽見。
“誰說不是呢?”
另一個瘦官差接話道。
“你說,他們家小姐失蹤倒是可以理解。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或許她逃出去,自尋短見了也說不定。”
“對啊,只是沒想到,尚書夫人也會那麼想不開。”
聽到這裏,吳意婷全身一怔,瞪大了眼睛。
“就算女兒做錯了事,也不應該上吊自盡,嘖嘖嘖……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尚書夫人原本是養尊處優的命,卻沒想到,爲了女兒的錯,最終落得一個如此下場。”
兩個官差,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
吳意婷卻聽得心如刀絞。
她扶着桌子起身,因爲罰跪而紅腫的膝蓋還在隱隱作痛,她一路扶着桌椅走到兩個官差跟前。
“你…你們剛纔是說,尚書夫人上吊自殺了?”
她紅着眼眶,聲音極其沙啞的開口問道。
對於突然有人上前詢問,兩個官差也有些詫異。
“對啊,是說的尚書夫人。”
胖官差,打量了一下吳意婷,緩緩開口道。
“你們確定?”
吳意婷說着,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那是自然。像這樣的事,我們可不敢信口亂說,今日一大早,尚書府的小廝便來官府報官,說自家夫人上吊而亡。我們就是被派去府上查看的官差。”
瘦官差有些不悅地撇了吳意婷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吳意婷聞言,踉蹌了一下身子,她忙又扶住了身邊的椅子,才穩住了身體,
“你們確定尚書夫人是自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