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內的衆多下人都趕了過來,王府外也有不少百姓被引來了。
衆人見了眼前的一幕,無不瞠目結舌,一個個張大着嘴巴,一時不知作何反應纔好。
虎仔轉了轉它那圓溜溜的黑眼珠子,突然放開了嘴巴。
“呀喲……”
與此同時,李輕袖被辛夷大力一拽,二人同時往後倒去,仰面躺在了地上。
“啊?這不是丞相夫人嗎?爲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裏鑽狗洞?”
衆人在短暫的驚歎過後,接着便又都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哈哈哈……”
李輕袖又羞又惱,她爬起來,坐在地上,驚恐未定間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
呃…
黏糊糊的……
虎仔的口水粘在她的手上真是甩也甩不掉。
王府的下人們看見是李輕袖在鑽狗洞,立刻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虎仔,好樣的。”
“真棒…”
“……”
在下人們的陣陣誇讚聲中,虎仔漸漸迷失了自我,它微微昂着腦袋,臉上的得意之色藏都藏不住,
“汪汪…”
它又對着李輕袖大叫着,
你這個惡毒的婦人,想要從我專屬的狗洞裏爬進去,見我家主人,你休想。
我家主人的清靜,可不是你能打擾的。
可惜虎仔說的這些李輕袖都聽不懂。
她又用黏糊糊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髻。
可髮髻早已被虎仔咬得凌亂不堪,頭髮亂糟糟地披下來,還摻雜着口水,
“啊…啊啊…”
李輕袖突然大叫着,宣泄着內心的情緒。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瘋子一般。
從小到大,她哪裏出過這樣的醜?
如此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被衆人圍觀,她的臉早已丟盡了……
反正臉都沒了,她便不在意再多丟一點點,於是她索性坐在地上,大叫,
“顧瑤,你趕緊給我滾出來。你孃親都在這裏被狗咬了,你難道還不肯出來看我一眼嗎?”
她起身,將擋在臉上的髮絲往後撩了撩,
“咱們顧家現在大難臨頭。你現在作爲王妃,有權有勢,卻躲在府裏不肯出來見我。有你這麼做女兒的嗎?”
“你趕緊等給我出來,今日你要是不肯來見我,我就不走了。”
“顧瑤…”
李輕袖越說越起勁,又要叫囂時卻感覺屁股上一陣撕裂的痛傳來。
她回頭一看,卻見之前擋住她去路的大黃狗咬住了自己的屁股,還擡眼狠狠地瞪着她。
“啊…”
短時間內,連續的刺激,驚恐,疼痛…
終於,她還是扛不住了。
她只覺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夫人…你怎麼了?”
辛夷忙上前跪在地上查看。
而虎仔見李輕袖暈了過去,忙松來了嘴轉頭從狗洞鑽回了王府。
“你還是快帶你們家夫人回府醫治去吧!你們在王府外這樣鬧,也不是第一次了。能討到什麼好處?”
“是啊……何必自討沒趣。”
“你們顧府的事,何必要扯上攝政王府呢?”
圍觀的人,有人開口勸說。
李輕袖從小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錯當庶女養。並對她各種虐待的事,全京城的百姓幾乎都知曉。
所以大家並不會覺得顧瑤不見李輕袖有何不妥。
反而是李輕袖今日的表現,像一個市井潑婦一般,形象全毀。
王府的下人們,見李輕袖在王府外,說話都如此囂張跋扈,可想而知,自家王妃從前在丞相府時過得該有多悲慘。必是受了不少她的辱罵和責打。
想到這些,他們自發地一人拿着一根棍子衝了出去。
辛夷見狀,哪裏還敢耽誤,她叫來車伕,一同將李輕袖擡上馬車,灰溜溜地跑了。
李輕袖來攝政王府的這一趟不僅無功而返,而且還將自己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想來馬上全京城都會傳遍,丞相夫人鑽狗洞,被狗咬得滿地跑…
顧安這邊則來到了太師府。
他站在府門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擡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誰呀?”
守門小廝用懶洋洋的聲音問道,接着嘎吱一聲,門開了。
當小廝擡眼看見敲門的人是顧安時,忙躬着身子,點頭哈腰道,
“原來是姑爺來了,您裏邊請。”
“嗯。”
顧安點頭,擡腿走了進去。
此時早有小廝,飛快地跑着去周敬亭那裏稟報了。
周府的人如此熱情,並沒有出乎顧安的意料。
畢竟周雅雲急需找一個合適的人嫁了,這對周府上下來說都極爲重要。
顧安作爲丞相的大公子,能接受太皇太后的賜婚,也算是周府的恩人吧。
周敬亭和王沉香正在周雅雲的閨房裏。
周雅雲方纔正因爲婚事而大發脾氣,噼裏啪啦地在自己房中亂砸東西。
王沉香含淚好不容易將周雅雲給哄好了。
“顧安竟然敢接下姑母賜婚的旨意,就憑他那麼一個窩囊廢,也敢覬覦本小姐?”
周雅雲嘟着嘴,氣鼓鼓地說道。
“你給我住嘴吧。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原本人家顧大公子並沒有打算接旨,要不是爲父威逼利誘,你以爲以你現在的處境,你能嫁進顧家?”
周敬亭滿臉通紅,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
“這門親是我好不容易纔定下的。你要是再亂髮脾氣,將婚事給攪了,那以後爲父可就不管你的死活了。你最好一根白綾,自我了斷爲好。”
“嗚嗚嗚…”
周雅雲撲到王沉香懷裏,捂臉疼哭,
“母親…嗚嗚嗚…父親不疼愛女兒了…”
“不會的,雅雲乖,不哭…”
王沉香溫柔地拍着她的背,耐心安慰。
“你別管她,你看看你把她都寵成什麼樣子了。”
周敬亭大喝道,一臉無奈。
“老爺,夫人,顧家大公子顧安求見。”
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跪在地上稟報。
“賢婿來了?快快請進來。”
周敬亭擡眸,眼睛一亮,顯然對於顧安的到訪,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