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仔騎着馬,跑在了隊伍的最前頭。
緊隨其後的是顧瑤和司徒漠,還有辰陽王和辰陽王妃以及隨從侍衛等人,浩浩蕩蕩的一大隊人馬。
百姓們從來沒見過狗也會騎馬的,便紛紛好奇地圍在道路的兩邊。
一邊瞪大了眼睛看,一邊低聲討論。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那大黃狗聽說是攝政王妃養的,可有靈性了。”
“會騎馬的狗,真是不一般啊。聽說這大黃狗很擅長追蹤,這一次,不知又是爲了什麼事。”
於是乎,隊伍後面不知不覺跟上了衆多百姓。
虎仔騎着馬一路飛奔,它帶着衆人來到了城門口,才停了下來。
“汪汪…”
它一個縱身跳下馬來,直接跑到了草果跟前,對着她輕吠幾聲。
“虎仔,你是想要紫煙郡主的帕子嗎?”
顧瑤騎在馬上,一身紅衣,手握繮繩,看向虎仔道。
“汪汪。”
虎仔衝着她眨了眨眼,隨即點頭。
草果立即將袖袋中的帕子拿了出來,
“虎仔,拜託你了。”
“汪汪…”
虎仔叫着縱身一跳,用嘴叼着草果遞過來的帕子,然後轉頭往城樓邊上的階梯跑去。
它幾個箭步飛躍到階梯的盡頭,站在了城樓上。
它將帕子放下,昂起頭扯着嗓子,在高高的城樓上用盡全身的力氣狂吠出聲,
“汪汪汪…汪汪汪…”
一時間,衆人有些搞不懂,虎仔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現下虎仔不應該是領着大家去追蹤紫煙郡主的行蹤嗎?爲何還跑上城樓狂叫呢?
虎仔扯着嗓子,叫了好一會兒,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司徒辰陽有一些沉不住氣了,他對着虎仔大聲喊話,
“虎仔,咱們還是趕緊去找紫煙吧!咱們行動晚一分,紫煙就會多幾分危險。”
聽了辰陽王的話,虎仔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更加賣力地繼續叫着。
辰陽王愛女心切,站在這裏乾耗時間,只能讓他更加心急如焚。
“衆侍衛聽令,立刻出城尋找紫煙郡主的下落。”
辰陽王大手一揮,下令道。
“是,王爺。”
辰陽王府的幾十名侍衛手握佩刀,單膝跪地,氣勢如虹地大聲應道。
“王爺,您稍安毋躁。虎仔如此做必有深意,我們既然選擇了相信它,便不能心浮氣躁。”
李芙蓉拉住辰陽王的手臂柔聲說着。
“話雖如此說,可是也不知虎仔在城樓上要叫到何時。我這不也是着急嘛,讓手下的人先行搜索,我才能安心。”
“城外的範圍如此之大,我們的人手有限,一時半會又調不來更多的人馬,很難搜出個結果來。若你現下就急忙將人馬請派了出去,待會這邊需要人手時,卻又沒有人。豈不是會鬧得兩頭空?”
李芙蓉說着,用手輕輕撫摸着辰陽王的胸口,
“咱們再等等看。”
司徒辰陽,每次心情焦躁,只要有李芙蓉的柔聲安慰,他便能平靜下來些。
那輕輕撫在他胸口的手,就像一劑安心藥,讓他心中的不安,瞬間減輕許多。
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是,王爺。”
與此同時,司徒紫煙昏睡在飛馳的馬車中。
她的雙手雙腳被繩子緊緊綁着,嘴裏也被塞了一大團棉布。
駕車的車伕,撇着嘴角,眼神狠厲。
馬車來到一處小溪邊,車伕猛地一勒繮繩。
那馬嘶叫一聲,停了下來。
原本躺在馬車座位上的司徒紫煙,身體往前一晃掉了下來,額頭重重磕在馬車底板上。
她只覺額頭上一陣劇痛傳來,瞬間清醒過來,下意識想要叫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嘴被人堵上了。
她想伸手去拿嘴巴上的布團,卻發現自己的手腳也被綁了。
她心中一驚…
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呵呵…紫煙郡主,你可算醒了。看來這迷藥的效果確實是不錯,沒浪費我那二百兩銀子。”
馬車門被打開,車伕垂眸走了進來,語氣陰沉。
司徒紫煙擡眼看向眼前穿着深灰色袍子的瘦小車伕,她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有些耳熟,只是看容貌卻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人。
“嗚嗚嗚…”
她用盡全身力氣,只從喉嚨裏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怎麼?你想跟我說話?”
車伕瞥了她一眼。
司徒紫煙連連點頭。
“哈哈哈哈……司徒紫煙,你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嗎?你不是向來就瞧不起我嗎?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哈哈哈哈……”
車伕一陣狂笑後,伸手扯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
司徒紫煙看向她的臉,當即眼眸一緊…
原來是吳意婷。
她眉頭緊鎖,有一股莫名的不祥感瞬間涌上心頭。
“怎麼?是不是很意外?往日裏你見了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還動不動就讓你那賤婢將我提溜起來羞辱一番。”
吳意婷說着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落入我的手中吧?”
說完她俯下身,伸手將司徒紫菸嘴裏的布團給扯了下來,丟到馬車外,同時從袖口裏拿出一把匕首。
司徒紫菸嘴裏的布團被拿走後,只覺得兩頰有些隱隱發麻發酸,她閉上嘴,活動了一下下巴。
此時,吳意婷拔出匕首,將冰冷的匕首抵在了紫煙郡主的臉上,
“你說如果我把你這漂亮的臉蛋劃花了,景燃哥哥還會喜歡你嗎?”
司徒紫煙看着眼前狀態有些瘋癲的吳意婷,說心裏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她自己不能慌了神,一定得穩住,
“咳咳…意婷妹妹,你最近幾日都去哪了?你還好嗎?”
“你說,我好不好?拜你所賜,我現在好得很。”
吳意婷低沉着嗓音,用怪異的語氣說着。
“咱們兩個平日裏雖然有些小摩擦,但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啊。”
司徒紫煙語氣平和地說着。
“不至於?你說得倒輕巧。”
吳意婷說着用匕首拍了拍她的臉頰,
“你搶了我最愛的景燃哥哥,你說至不至於?還有我失身,應該也是你害的吧?你說我來找你報仇,應不應該?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