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陽點了點頭,忽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擡起頭狐疑地看着顧瑤,
“這不對呀。我原本是拜託侄媳兒幫我出主意,將孩子們分開的。現下看來怎麼是撮合了他們似的?”
“皇叔,我可絕對沒有撮合他們的意思。感情這種事要看緣分,就算我有心撮合,也不能夠,您說是不是?”
顧瑤歪着腦袋,兩手一攤,一臉無辜的表情。
“說得也是。可是……皇叔我這心裏不知爲何就是不得勁……你看孫家跟我們王府這門不當戶不對的……”
司徒辰陽擰着眉說着,他那原本溫和的圓圓大臉盤子,現下看起來滿是愁容。
“王爺,門當戶對固然重要,孩子們的心意更重要。”
李芙蓉不知何時站在了司徒辰陽的身後。
“呀…愛妃,你嚇本王一跳。”
原本小聲嘀咕着的司徒辰陽被嚇了一激靈。
“王爺,不是說別折騰孩子們了嗎?上次紫煙危難之時,人家孫景燃,不也鋌身而出了嗎?難道這還不夠?”
李芙蓉撫着司徒辰陽的胸口,輕聲細語道,
“您看孫景燃溫文爾雅的模樣,跟我們家紫煙多般配。”
“你就這樣隨便地就答應女兒的婚事,你就不怕女兒以後嫁出去受委屈?”
司徒辰陽氣得那張圓臉上的五官都擠到一起去了,
“你這母妃當得可真輕鬆,孩子們的事要是本王再不操心,那還了得?”
說到這裏,他轉頭看向孫景燃,瞪着眼皺着眉,大聲呵斥道,
“你這小子怎麼還在這?真是礙眼,你趕緊給我回去,明日也別來了。否則,我叫人打斷你的腿。”
孫景燃原本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莫名其妙被司徒辰陽給罵了一頓。
他先是一愣,接着則是給辰陽王行了個禮,不急不躁地開口道,
“紫煙郡主身上的傷還未痊癒,我明日還會到府上來給她換藥包紮。”
“你再敢來,本王真叫人打斷你的腿,信不信?”
辰陽王加大了說話的音量,以增加自己說話的氣勢。
“父王,你別如此兇。”
司徒紫煙上前一步護住孫景燃。
“你看看,真是女大不中留。本王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心都不在我這了,就知道向着個外人。”
辰陽王氣得捶胸頓足。
原本自己的女兒對他這個父親是多柔順,現在竟然爲了一個男子,敢跟自己頂嘴。他不生氣纔怪呢?
自己和紫煙的父女情,竟比不上一個臭小子重要?
李芙蓉看着氣鼓鼓的辰陽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我看王爺你自己才更像個孩子。”
她說完,伸手捏着辰陽王那肉嘟嘟的臉頰,還左右輕輕搖晃了起來。
“愛妃,你別鬧。孩子們都看着呢,本王不要面子的嗎?有損威儀……”
司徒辰陽,忙握住自己愛妃的手,輕聲道。
“王爺,你的臉軟軟的,手感真好,再讓臣妾捏一捏嘛。”
李芙蓉撒嬌。
“呃…咳咳…那個…本王和愛妃還有事,侄媳兒你在我府上自便就好,就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
說完他拉着李芙蓉的手,急匆匆地離開……
他可是王爺呀,在這些孩子面前失了顏面,丟了威嚴…
可自己的愛妃也是不能兇的,所以只好拉着李芙蓉的手溜之大吉纔是上策。
顧瑤看着司徒辰陽和李芙蓉離開的背影,眼含笑意。
皇叔和皇嬸兩人的感情還真是不錯。
不顧世俗的眼光,相知相愛,成親後又夫妻和睦,到了中年也能相愛如初,還挺讓人羨慕的。
顧瑤嘴角微微上揚,眼前浮現出司徒漠英俊的容顏。
“皇嫂,剛纔父王同你說了些什麼?”
司徒紫煙走了過來,將顧瑤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她低語的模樣跟方纔的司徒辰陽有七八分神似。
顧瑤輕笑出聲,
“你父王極愛你,你平日裏有時間多哄哄他,別惹他生氣。”
她說着,拍了拍司徒紫煙的肩膀,
“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下次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說罷,她又轉頭看向一旁和大白你儂我儂的虎仔,挑眉問道,
“虎仔,我要走了,你是繼續留在這,還是跟我一同回去?”
“汪。”
虎仔乾脆地輕吠一聲,並將自己的身子緊緊靠在大白身上。
“記得對大白好點。”
顧瑤挑了挑眉,眉眼帶笑,將手背在身後,大跨步地走了。
“皇嫂,我送你…”
“留步…”
顧瑤一擡手,乾脆地拒絕了。
竹茹、竹瀝和劉雨晴也快步跟了上去。
其實顧瑤也看出司徒辰陽就是嘴硬心軟,又有辰陽王妃在,司徒紫煙和司徒寒川的婚事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她又見司徒紫煙的傷勢也無大礙,更是沒必要留在辰陽王府。
現在京城的糧價算是壓下來了,可離京城較遠處卻因戰爭的原因,糧食的價格還在暴漲。
她得抓緊時間在北慶國各處開好平價米糧鋪。
開米糧鋪的鋪子,她早已讓劉高林找得差不多了。
現在她要做的,便是將她空間裏的糧食轉移到事先租好的十幾個糧倉中。
她不想暴露自己有隨身空間的事實。
之前每次她將空間裏的糧食轉送出來時,都會找理由讓身邊的人暫時離開,包括跟隨着她的影衛。
這次她想快些在全北慶開米糧鋪,所以她打算一次性儘量多地將糧食轉送出來。
最好能將那十幾個糧倉都填滿。
“竹茹、竹瀝、雨晴,你們先行回王府,我有事要辦。”
走出辰陽王府後,顧瑤停下腳步,轉身對身後跟着的三個小丫頭說道。
“不行,王妃。王爺說近日,大夏和我北慶在交戰中。以防大夏又派殺手來刺殺您,我等要寸步不離地保護您纔行。”
竹茹說着,同竹瀝一道單膝跪地抱拳。
“請主子三思。”
劉雨晴也跪了下來,低頭抱拳。
雖然之前顧瑤也有單獨行動過,可是現在是在兩國交戰的特殊時期,她們根本就不放心。
“行了,你們三個小丫頭不必如此緊張。我的武功如何?你們也是知道的,一般的殺手能奈我何?”
顧瑤風輕雲淡地說着,擡了擡手,讓三個丫頭起來。
她們三人哪裏肯起來,
“除非你讓我們貼身跟着您,否則我們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