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聽了竹瀝的話,有些無奈地苦笑。
她纔剛和自己的阿漠圓房,哪那麼快就能有什麼小世子了?
她搖了搖頭,正想開口說現下不可能那麼早便有小世子…
竹茹也將手上的洗漱用品放在地上,上前一步,
“還有我,我的武功雖然沒有竹瀝好,可我的針線活絕對比她好些。小世子的衣服必須交給我來做,什麼顏色款式,王妃您儘管吩咐。”
顧瑤又羞又無奈,卻見司徒漠嘴角以最大的弧度上揚,
“好…本王有賞…”
“小世子的衣服是該儘早準備。”
他說着將顧瑤一把摟在懷裏,
“愛妃,你說對嗎?”
顧瑤害羞地將頭埋在司徒漠懷裏,不言語。
竹茹、竹瀝看見這樣的場景,兩人對視一眼,哪裏還會不明白?
王爺,從來就沒有像今日這般開心。
她們的王妃向來都是果敢大氣的,也從來沒像今日這般害羞閃躲。
“謝王爺賞…恭喜王爺,恭喜王妃。”
兩個丫頭跪在地上,笑得嘴角都要咧到眼角去了。
“咳咳…起來吧。”
顧瑤擡起頭,讓兩個小丫頭起身。
“是,王妃,那我們兩個就去給小世子選布料了。”
竹茹、竹瀝說完,還沒等顧瑤反應過來,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顧瑤無奈,皺了皺眉。
司徒漠臉上的笑容則是更濃了些,
“愛妃,本王現下要去軍營,晚上我一定早些回來,你等着我。”
“咳咳…阿漠,其實不必…”
顧瑤說着,脣瓣又一次被阿漠溫柔地吻住…
算了,不說了…
其實她也想自己的夫君早些回來不是嗎?
太師府,周雅雲的寢室。
“赤芍,你傻站着做甚?還不快來給本小姐梳妝?”
周雅雲身穿寢衣坐在梳妝檯前,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端着水盆的赤芍。
“是,小姐。”
赤芍低着頭,低聲回道,接着小心翼翼地端着水盆走上前去。
她將水盆輕輕放在架子上,將盆裏的毛巾取出後擰乾,低着頭用雙手呈給周雅雲。
周雅雲懶洋洋地拿過毛巾…
赤芍在手上的毛巾被接過去的一瞬,便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兩步,和周雅雲拉開安全距離。
周雅雲用毛巾輕輕擦拭着臉,毛巾的溫度適中,觸感柔軟,擦在臉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擦完臉後,她將毛巾往盆裏一愣,盆裏的水當即飛濺起來,灑了一地。
赤芍嚇了一激靈,忙道,
“小姐,您別生氣,奴婢這就把地擦乾淨。”
“誰說我生氣了?一點水而已,不必急着打掃。”
周雅雲擡眸,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高傲和優越,
“你過來些。”
“是…”
赤芍低着頭,往她那邊挪了一小步。
“你再過來些。”
周雅雲說着,脣角竟揚起一絲微笑,語氣也平和。
赤芍擡頭看見她臉上詭異的笑,嚇得全身一抖,忙又低下頭,又往周雅雲那邊挪了一點。
“本小姐讓你離我近些,你聽不懂?”
周雅雲失去了耐心,大喝道。
並下意識,用乞求的語氣道,
“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這丫頭,何必嚇成這樣?起來吧。”
周雅雲說着竟親自起身,扶了赤芍一把。
可就在周雅雲的手碰觸到赤芍身體的一那一刻,她便被嚇得全身抖成了個篩子,
“奴…奴婢…”
周雅雲收回了手,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本小姐又不會喫人,何必嚇成這般模樣?自己起來…”
“是…”
赤芍起身,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恐懼之色。
周雅雲確實是不會喫人,但是她對待下人確實也夠狠辣。
赤芍自小服侍周雅雲,對她的脾氣和心性極爲了解。
周雅雲平日裏心情好還好說,可一旦心情有一絲不快,便會拿她身邊的丫鬟出氣。
而她這個貼身丫鬟,便是她這個大小姐用起來最順手的出氣對象。
棍棒,鞭子,茶盞,花瓶……
這些東西都可以成爲周雅雲用來出氣的物件,而赤芍從小到大一直是舊傷未愈,新傷又起。
她身上隨時都是傷痕累累的。
在周雅雲眼裏,她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婢女,能賞她口飯喫,便是對她的恩賜,平日裏打她幾下那又算得上什麼?
赤芍從小到大也習慣瞭如此待遇,漸漸地她便也養成了逆來順受,不敢反抗的性格。
就算她想反抗,自己的身份在那擺着,也是不能夠的。
不只是她一人,其他只要是賣身到太師府的下人,日子也都不太好過。
赤芍原本都已經習慣了周雅雲的虐待…
可自從太皇太后生辰宴後,周雅雲失了身,性情便變得更加陰晴不定。
虐打赤芍的次數不僅增多了,而且下手也異常的狠毒。
今日,她這般和顏悅色的模樣,看得赤芍心裏直髮怵。
總之,事出反常必有妖,現下赤芍心裏慌得不行。
周雅雲瞥了赤芍一眼,眼中盡是不屑。
她拿過一個雕花木盒,從裏邊拿出一支做工精美的黃金髮簪,轉過身來…
赤芍看見她手裏捏着髮簪,以爲她又要拿髮簪扎自己出氣…
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畢竟,對她來說被髮簪扎幾下,算是最輕的懲罰了。
她擼起袖子露出她那纖細的手腕,手腕上密密麻麻的淤青,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閉上眼睛,將胳膊伸了過去,
“小姐只要你能出氣,儘管扎,奴婢絕不會哼一聲。”
“呵呵…還真是賤骨頭。”
周雅雲用極輕蔑的語氣嘲諷道,並一把將赤芍的手拉了過去,將髮簪塞到她手裏,
“這個賞給你。”
赤芍哪裏敢拿,顫抖着雙手,忙將手往回抽。
啪噠…
髮簪掉在了地上。
“奴…奴婢該死,我…我不是故意的…”
赤芍被嚇得語無倫次。
周雅雲此刻也失去了耐心,她擡手狠狠在赤芍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赤芍被打翻在地,捂着紅腫的臉,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