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悠閒地躺在搖椅上,喫着葡萄。
竹茹和竹瀝則手握腰間佩劍,站在她身旁。
“稟王妃,大夏國和親隊,在距京城大約還有一日腳程處,停下整頓了。”
顧瑤派出去監視和親隊的探子,回府覆命,單膝跪地稟報道。
顧瑤聞言起身,將手背在身後,開口問道,
“哦?原本那和親隊不是日夜兼程地趕路嗎?只用一日多,便走了兩日的路程。爲何會突然停下?”
“他們的三公主受傷昏厥過去了。”
探子回道。
“受傷?難道和親隊遭到了刺殺?”
顧瑤追問。
“並非遭遇刺殺。而是…咳咳…那三公主被自己的馬…拉…拉的糞便給砸暈了。”
探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什麼?被馬糞砸暈?”
一旁的竹茹,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反問,
“你該不會看錯了吧?”
“屬下可是最專業的探子。絕對看得真真的…”
那探子臉上帶着些委屈的表情,挺直胸膛,用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
“那三公主絕對是被馬糞砸暈的,而且還…還連着被砸了兩次。第一次她算是挺過去了,第二次直接被砸暈過去。”
那探子說着,還伸手比了一個大大的圓,
“那馬糞,真是好大一坨。我絕對沒有胡說。”
當時他雖然離和親隊的距離有些遠。
但他的眼力絕對不會差,怎麼可能會看錯?
他看得可真切了…
撲哧…
竹茹忍不住,笑出聲…
“據說那三公主不是武藝高強嗎?居然會被馬糞砸暈?真是…呵呵呵…”
竹瀝說着,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顧瑤倒是淡定些,她微微勾脣,臉上帶着些許笑意,
“本妃信你。你先退下,繼續去監視和親隊的動向。”
“是,王妃。”
探子一抱拳,轉身飛身走了。
“王妃,你說那三公主真的是被馬糞砸暈了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竹茹恭敬地開口問道。
“傻丫頭,馬糞怎麼能把人砸暈呢?估計那三公主是養尊處優慣了,聞不得那馬糞的臭味。”
顧瑤淡淡道,又坐回搖椅上喫起了葡萄。
顧瑤想起,原主之前在丞相府時,還要負責打掃馬廄。
馬糞的味道確實不怎麼好聞。
但也不至於把人給臭暈了。
那個大夏國的什麼三公主,連一點馬糞的味道都受不了,真是太弱了。
“哦…”
竹茹、竹瀝當即悟了,連連點頭。
“王妃,你說那三公主也不知爲何,如此急不可耐地往這邊趕。這下倒好,被自己的馬給臭暈了。”
竹瀝輕蔑一笑,繼續說道,
“她也就那點本事,也敢算計到王爺和王妃頭上來。”
竹瀝自然不知,那個三公主趙柔月是顧向晚重生而來的。
顧向晚之所以如此急不可耐地往京城來。
一是爲了快些向顧瑤炫耀自己現下所擁有的一切。
她現在是大夏國的公主,是真正身份高貴的人。
不像從前那般,是借用了顧瑤丞相府嫡女的身份過活的。
她現在有驕傲的資本,可以光鮮亮麗並且光明正大地以大夏公主的身份,站在曾經羞辱過她的衆人面前。
她自認爲,現下已經有了足夠的本領和手段了。
她急不可耐地回來,是想要儘快報仇…
……
顧瑤聽了竹瀝的話,臉上沒有特殊的表情。
而是起身端起桌上的葡萄,遞給竹瀝和竹茹,
“喫葡萄,挺甜的。”
“謝王妃。”
竹瀝笑着接過一盤子晶瑩剔透的葡萄。
平日裏,王妃有什麼好喫的,總會和她們分享。
她們也習慣了自家王妃的好,也不需要推脫。
她倆伸手,各摘下一顆葡萄,丟進嘴裏。
咬一口,葡萄汁涌入嘴裏。
確實甜…
甜蜜可口的味道,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
兩個丫頭臉上不自覺掛上了些許笑意。
葡萄真好,自家王妃更好。
……
顧瑤見兩個丫頭喫得開心,勾脣重新躺回搖椅上。
輕輕搖着搖椅,一副悠閒自得模樣。
雖然顧瑤知道顧向晚重生在了一名大夏國女子身上。
但她現下還不知,那人就是趙柔月。
但她知道,那三公主趙柔月如此急着往京城趕,是衝着她和阿漠而來的。
只是,沒想到那三公主竟然會被馬糞給臭暈了。
她現下倒是極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馬…
如此勇猛。
她都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那馬了。
總之,趙柔月和親隊帶來的所有物件,她顧瑤都會笑納。
當然,也包括那匹勇猛的馬。
……
而和親隊這邊,昏厥過去的趙柔月被擡回了馬車。
其實,她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磕破了腦袋,臭暈過去而已。
隨行大夫,幫她把傷口包紮好。
春花又幫她換上了一身乾淨衣裳。
她的嫁衣已被馬糞糊得臭烘烘,就算再華美,也不能再上身了。
因趙柔月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春花不放心,便同她一起坐在了馬車裏,方便照顧她。
在趙柔月醒過來之前,和親隊便一直停在原處候命。
因爲趙柔月之前下過死命令,他們除了喫飯和如廁之外,唯一的任務就是趕路。
絕不可以懈怠。
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北慶京城。
所以他們只能站在原地,不敢休息。
誰知道那個性情暴戾的三公主,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若三公主醒過來,發現他們不是整裝待發,而是就地休息的話,必定會大發雷霆的。
……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趙柔月一直未醒過來。
和親隊的衆人原本就因爲趕路而極爲疲乏,天色黑下來,一個個的精神也不好了。
看着閃電的四名武婢也明顯沒有剛開始那般有精神了。
隨着天色越來越黑。
四名武婢索性席地而坐,眼皮還不停地開始打架。
閃電自從被這四名武婢控制住後,便一直保持着一臉乖巧模樣。
它悄咪咪地不停轉頭瞅坐在它身旁的武婢…
……
直到,它看見扯着繮繩的那個武婢腦袋一點一點的,看樣子像是睡着了。
它眼珠子一轉…
機會來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