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橫答應給趙柔月補嫁妝。
不只是因爲溫貴妃,更重要的是,之前他已經貼進去那麼多嫁妝。
趙柔月又已經在北慶國了,若身無分文的,確實有損大夏公主的形象。
他又不好將送出去的公主再召回。
只能再補些嫁妝過去,將和親進行到底。
說不定最後,趙柔月真能嫁給司徒漠,完成任務呢?
若是那樣,補再多嫁妝都是值得的。
這一次準備的嫁妝,只有第一次嫁妝的十分之一那麼多,但也算豐厚了。
內務府很快將嫁妝準備出來,趙橫也特意加派了人手,護着嫁妝送去北慶國。
而溫貴妃,知道自己的女兒嫁妝被人盜了。
對女兒的擔心,更是無以言表的。
原先她只是覺得,自己唯一的女兒遠嫁他國,之後很難見到她。
現下,她則更擔心,自己的女兒會直接在北慶國丟了性命。
不過擔心也無用,她畢竟被困在這大夏皇宮中,無法出去幫她。
溫貴妃將自己能給趙柔月的東西,在她出發去北慶國和親時,都以嫁妝的形式送給了她。
現下她自己剩的銀錢也不多了。
好在她住在皇宮中,喫穿用度,都不需要額外的開銷。
趙橫對她也是寵愛有加,時不時也會賞賜她些金銀首飾什麼的。
於是,她從趙橫處回到自己宮中後,便翻箱倒櫃的。
將自己僅剩的五百兩銀票和一些平日裏戴着的金銀首飾全都收拾出來。
她親自包好,交給信得過的侍衛,讓他快馬加鞭地送到北慶國去給趙柔月。
……
一日後,躺在牀榻上養病的趙柔月,收到了,趙橫送過來的書信,知道又有嫁妝補送過來,臉上的愁容纔算消散了些。
身爲公主,平日裏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
更是不會缺銀錢的。
忽而,身無分文,她才深切地感受到什麼是舉步維艱。
就連出去買一條鞭子,都要當掉自己的手鐲。
父皇還是心疼自己的,補送了嫁妝過來,便一切都好辦了。
她可以用更好的藥材治自己的臉傷,等自己的臉好了,就可以不用戴面具。
以她那絕色的容姿,定能吸引到司徒漠的注意。
她再耍些心機和手段,最後自己定能成爲攝政王妃。
前一世,是顧瑤讓自己丟掉了丞相府嫡女的身份。
才使得周淵厭棄了自己,所以她必定是要找顧瑤報這仇的。
她定要讓顧瑤生不如死。
最後,再將司徒漠的首級取下來。
以泄自己的心頭之恨。
想到這裏,趙柔月的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趙橫的信是讓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只用了一日,便送到了趙柔月手上。
而補送的嫁妝卻是用馬車拉着送過來的。
以防路上再出意外,這一次護送嫁妝更是加快了腳程,三日的路程,兩日不到應該就能送到了。
算起來,補送的嫁妝應該再過一日不到的時間,便可以送到趙柔月的手中。
“紫雪,備馬。”
“公主,您的身體還未恢復,需多休息。”
春花忙上前扶住趙柔月,同時,臉上有些爲難之色,低聲開口道,
“還有,咱們沒有馬了…”
站在一旁的紫雪,也哭喪着臉,連連點頭。
趙柔月此時頭上包着白色紗布,臉上戴着面具,腰間別着一個黑色布袋和春花給她買回來的鞭子。
聽了春花的話,她纔回過神來。
自己的馬匹都被人盜走了。
哪還有什麼馬呀?
她一把甩開春花的手,
“本公主已無大礙。父皇那邊給我補送了嫁妝過來,以防萬一,我得帶人去接嫁妝隊。”
“區區幾匹馬而已,丟了就丟了,擺出一副哭喪的臉來做甚?”
趙柔月瞥了一眼紫雪,又看向春花,道,
“你不會武功?就留在驛館裏,紫雪你隨本公主去接嫁妝。”
“是。”
春花福了一福。
紫雪則是一抱拳跟着趙柔月走了出去。
趙柔月帶着紫雪和侍衛一路緊趕慢趕地用輕功出了城,去迎自己的嫁妝。
這次,她可一定要將自己的嫁妝護好了,若再像上回一樣被人給盜走。
……父皇必定不會再給自己送嫁妝過來了。
趙柔月如此想着,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整顆心都是揪着的。
三四個時辰後……
“公主快看,那…那不是我們大夏國的人嗎?”
紫雪一邊用輕功奮力向前飛着跟在趙柔月身旁,一邊瞪大了眼睛,指着前方…
她說話的聲音都是沙啞顫抖的。
趙柔月自然也看見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幾十號人。
他們身上的服飾,分明就是大夏國的樣式…
趙柔月的臉瞬間煞白,整個人如墜冰窟。
難道這一次自己的嫁妝又要不翼而飛了嗎?
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
不會的…
趙柔月飛快地往前,心中仍然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
“紫雪…水囊…”
趙柔月帶着衆人停在了躺在地上的一行人身邊,開口道。
紫雪忙解下腰間的水囊,打開蓋子,將冰冷的水灑在了一名小廝臉上。
只見那小廝冷得全身一哆嗦,隨即醒了過來,
“咳咳咳…”
他迷迷糊糊輕咳幾聲,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詫異道,
“下雨了?”
“你們是給本公主送嫁妝來的護衛嗎?”
趙柔月冷聲問道。
那小廝一聽是三公主的聲音,轉頭便看見頭上裹着白色紗布,臉上戴着面具的趙柔月站在自己跟前。
雖然趙柔月此時有些許狼狽,但她身爲公主的威壓,依然將那小廝,嚇得全身一抖。
“正是。我等奉皇上的命令護送嫁妝來給三公主,一直都是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絲毫不敢怠慢。”
那小廝一個翻身起來,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地回道。
趙柔月聽了他的話,瞬間整顆心都涼透了。
也就是說,她的嫁妝,應該是又被盜了。
對方還是用的同樣的方法,護送嫁妝的人全都原地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