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趙柔月剛纔的一番話,實在太不給他們周家面子。
周碧霄一時拉不下臉來,才叫來了大內侍衛。
聽見趙柔月把自己父王都搬出來了,周碧霄也不能不給面子。
畢竟,她和大夏國一直在暗中都有勾結。
周碧霄倒也不是怕大夏國攻打北慶。
大夏國發兵,如果打的是司徒漠,那她必定是舉雙手贊成的。
她只怕惹惱了三公主,到時候大夏的軍隊會針對他們周家軍。
周碧霄收斂了些怒火,儘量用心平氣和的語氣開口道,
“三公主,你先別動怒。哀家沒有要爲難你的意思,只是想與你商議…”
周碧霄正說着,卻被趙柔月把話給打斷了,
“同本公主商議?我同你沒什麼好商議的,要我息怒,現下便放我出宮。”
要不是因爲現在趙柔月的處境比較被動,她更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原本趙柔月就懷疑周碧霄算計了自己的嫁妝,說不定自己的兩次嫁妝失竊都是周碧霄的手筆。
現在,周碧霄又命人將自己團團圍住,她更加懷疑是周碧霄竊了自己的嫁妝。
周碧霄聽了趙柔月的話,那真是氣得七竅生煙。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手握大權,這皇宮裏所有的人,誰不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
就這麼一個黃毛丫頭,也敢當着衆人的面頂撞自己。
自己的威嚴何在?
不過爲了大局考慮,她必須嚥下這口氣。
她努力擠出笑來,一瞬不瞬地看着趙柔月,繼續開口道,
“三公主,你現下出宮,又能去何處?是回驛館還是回大夏國?”
趙柔月聞言,當即語塞…
是啊,她似乎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
原本自己是奔着司徒漠來的,現在攝政王妃沒做成,大夏國肯定也是回不去了。
難道自己要在驛館待一輩子?
現在自己是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
手上沒有錢財,也沒有權勢,別說報仇了,就連生存也成問題。
現在,她手上的籌碼只剩大夏國公主這個身份。
想到這裏,有一瞬,她都有些後悔,主動要求來北慶國和親了。
自己重生成了公主,好好地在大夏國待着,難道不好嗎?
…何必非要跑出來受罪?
不過這後悔之意也只有極短的一瞬間。
她心中的恨意蓋過了一切。
周碧霄見趙柔月愣住了,於是再接再厲,勸說道,
“其實淵兒文武雙全,相貌堂堂的,若三公主嫁給他,也不算是不般配。”
這話聽在趙柔月的耳裏,只讓她覺得噁心。
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在心中快速地分析局勢,權衡利弊。
周淵從前負了自己,她是恨。
但造成自己前世悲慘命運的罪魁禍首應該是顧瑤。
想到這裏,趙柔月還用餘光瞥了一眼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悠然自得地喝茶的顧瑤。
她的眼裏頓時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恨意。
她最應該報復的對象應該是顧瑤,而不是周淵。
原本她想成爲攝政王妃,然後藉助司徒漠的力量,除掉顧瑤並對付周家。
可偏偏自己容貌毀了,根本勾引不上司徒漠。
其實想想,周家的勢力也挺大。
更重要的是,周淵還上杆子要娶自己進門。
嫁給周淵,然後再利用周家的勢力,去對付司徒漠和顧瑤,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三倍。”
趙柔月對着周淵伸出三根手指,說道。
“什麼?”
周淵聽見三公主突然同自己說話,詫異的同時更多的卻是驚喜。
“你若想娶本公主爲妻,聘禮需得是我原本嫁妝的三倍。”
“三倍?”
周淵還沒接話,一旁的周碧霄,卻皺眉驚歎,
“你的陪嫁不是全都失竊了嗎?這三倍以何爲準?”
其實周碧霄是想說,你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
自己的嫁妝在路上便被人盜走了,現在充其量也就是個光桿公主。
怎麼還敢要那麼多聘禮?
“以何爲準,那就要看你們周家的誠意了。”
趙柔月冷聲道,
“若有誠意,聘禮再多也不爲過。”
周碧霄聽了這話,只覺腦子嗡嗡的…
“周大公子,怎麼樣?這個小小的要求,你能答應嗎?”
趙柔月也不管周碧霄的反應,她只問周淵。
因爲她知道周淵名下有許多產業,手中的銀錢頗多。
三倍於她嫁妝的聘禮,他必定是拿得出來的。
只是,要看他是否捨得。
而且若周淵真給了她足夠多的聘禮,那自己手上又有錢了。
那麼,她再行動起來,便不會如此被動。
周淵則是斂眸思索着…
趙柔月要的聘禮有些多,不過她可是公主,多要些聘禮也不爲過。
畢竟,大夏公主的價值,可不只是區區一點錢財就能衡量得了的。
再說了,趙柔月要的聘禮再多,還不是要帶着那些聘禮一同嫁入周府。
兜一個圈,最終還是會回到自己手上。
只要自己能娶到趙柔月,那對之後奪取皇權可是大有助益的。
北慶國的大好河山,可不是一點錢財便能買到的。
相較之下,那區區一點聘禮,就不算什麼了。
“好,我答應你。”
周淵想好後,便點頭應下了。
趙柔月沒想到,周淵會如此爽快地便同意了。
當即一愣…
一時又有些後悔,應該多加一些的。
看來自己還是要少了。
周碧霄見周淵答應了,也就不再多話。
畢竟周淵自己有錢,下聘根本不需要跟她這個姑母開口。
總之,能讓大夏公主成爲周家的媳婦,對周家是大有好處。
周碧霄是喜聞樂見的。
而且如此一來,也不需要再上演什麼英雄救美的落水戲碼了。
還有琢磨着給趙柔月下藥,也是多此一舉。
早知道,多給些聘禮,便可以將趙柔月娶回去。
又何必繞這麼多彎彎繞繞呢?
周碧霄想到這些,便給站在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那宮女立刻會意,不動聲色地將擺在桌上的一盤馬蹄糕給撤了下去。
周碧霄見那盤被下了迷藥的馬蹄糕被撤掉了,才又笑呵呵地走上前,對圍着趙柔月的大內侍衛擺擺手道,
“退下。”
“是。”
侍衛們領命退下。
“呵呵呵…如此甚好,以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
周碧霄滿臉堆笑,看向趙柔月臉上的面具,卻又不由得緊了緊眉頭。
對於趙柔月一直戴着面具,她表示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