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要發兵,助她一同除掉司徒漠,開心地忍不住咧嘴大笑,
“哈哈哈…”
她邊笑,邊拍着座椅把手,說道,
“快請周太師入宮。”
“是,太皇太后。”
一名太監尖着嗓子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周敬亭由太監領着走進了福壽宮的大廳。
“微臣拜見太皇太后。”
周敬亭給周碧霄行了個跪拜禮。
“兄長,快快請坐。呵呵呵…”
周碧霄依然沉浸在喜悅裏。
“謝太皇太后。”
周敬亭起身,坐在了側邊的太師椅上。
他見周碧霄止不住地笑,就像前一日召他入宮商議周淵娶趙柔月的事時一樣的狀態。
看來應該是又有喜事。
“太皇太后,您召微臣來有何事?”
周敬亭忍不住開口問道。
“呵呵呵…你們都退下。”
周碧霄沒有馬上回答周敬亭,而是掃了一眼大廳內伺候的宮人們,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
“是。”
宮人們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一個跪拜禮後,才起身,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待宮人們都退下後,周碧霄纔拿起趙橫的信說道,
“這是大夏皇帝趙橫差人送來的信,你先拿去瞧瞧。”
“是。”
周敬亭恭敬上前,用雙手接過信件,才又退回到太師椅上坐下來看。
“呵呵呵…趙橫不日便會發兵攻打北慶,他是衝着司徒漠來的。”
周碧霄說着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才又繼續說道,
“看來咱們設計讓趙柔月嫁入周家,是極爲正確的決定。現在周趙兩家,成了親家,那趙橫可不得更加竭盡全力助我們周家奪下這北慶江山。”
周敬亭看了信,卻沒有周碧霄如此樂觀。
他微微皺着眉,緩緩捋着鬍子,開口道,
“這信中提到,事成之後,我北慶需得割十座城池給大夏。這趙橫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不妨事,不就區區十座城池嗎?只要能除掉司徒漠,我們周家便可以穩坐這北慶江山,用十座城池換整個北慶國,怎麼算都划算。”
周碧霄對周敬亭的話不以爲然,她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繼續說道,
“只要司徒漠一除,我便立刻廢掉司徒德業。到時候,我做這北慶的女皇,或者皇兄長做這北慶的皇帝,都是可以的。咱們商量着來。”
周敬亭一聽這話,嚇得連忙起身跪在地上,
“微臣不敢。就是借微臣十個膽子,微臣也不敢同太皇太后爭皇位。太皇太后英明神武,北慶若有您這樣的一代女皇,將會是北慶的大幸。”
他說完,依然俯着身子跪在地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當皇帝的心思。
只是,周碧霄突然跟他說那樣的話,說不定是在試探自己。
“好了,兄長,你快起來。都是一家子,別動不動就請罪?誰坐這個皇位,到時候再商議也不遲。”
周碧霄虛擡了一手,臉上的笑意不減,
其實方纔她說的,是真心話。
只要除掉司徒漠,廢掉司徒德業,那麼這個皇位無論是自己來坐還是周敬亭來坐,她都是放心的。
畢竟他和周敬亭是親兄妹,有着血濃於水的親情在。
只要司徒家的江山改姓周,那她便能安穩地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而司徒德業,雖然名義上是她周碧霄的親孫子。
可實際上,他並不是,甚至連司徒家的人都不是。
司徒德業和周碧霄的關係充其量,也就是她兄長周敬亭庶出女兒周玲生的兒子而已。
周碧霄平日裏,對庶女周玲都不待見,更何況是司徒德業了。
司徒德業並非周碧霄親生孫子的這件事,只有周碧霄自己知道。
因爲當年,知道實情的人,都被她剷除乾淨了。
可就算這樣,周碧霄依然擔心事情會敗露。
所以這麼多年來,她日日都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將司徒家的江山直接改姓爲周,那樣才真的算是高枕無憂了。
“太皇太后,這趙橫向來狡猾。這次提出與我們合作,或許其中有詐。”
周敬亭有些擔憂道,
“若我們協同趙橫將司徒漠給除掉了,難保他不會趁機,吞併我們北慶。”
司徒漠可是北慶的戰神,這些年,大夏國就是因爲忌憚司徒漠,所以纔不敢攻打北慶的。
如果,司徒漠不在了,那趙橫還能對他們北慶手下留情嗎?
顯然是不會的。
人的貪慾是無窮無盡的,到時候別說十座城池了,恐怕一百座城池都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周敬亭同周碧霄一樣,想要置司徒漠於死地。
只是他考慮得比較全面,所以就多了些擔憂。
“趙橫他哪有吞併我們北慶的能耐?等司徒漠死後,兄長,你便收編他麾下的軍士。到時候我周家軍再加上司徒漠手上的兵力,何懼他趙橫。”
周碧霄說着,雙手緊緊抓着椅把,眼眸暗了暗,繼續說道,
“再說了,他大夏國的三公主還在我們手上呢。趙橫若敢言而無信,趁機奪我北慶江山,那趙柔月也別想活命。”
聽周碧霄如此說,周敬亭思考了片刻,捋了捋鬍子,點頭表示贊同。
畢竟,想要讓北慶改姓周,哪能不冒險?
若總是思前顧後,那永遠也做不成。
“太皇太后所言極是。”
周敬亭起身行禮道。
“嗯。到時候,等司徒漠出征後,我們要想辦法將顧瑤控制住。”
周碧霄說着又有些面露難色,
“只是這顧瑤,着實狡猾,而且身上的功夫也不錯。司徒漠還安排了衆多暗衛保護着她,想要抓她,可不易。”
周敬亭捋着鬍子,眼珠子轉了轉,才又接話道,
“我們可以利用淵兒的婚事。”
“哦?兄長,你想出了何好主意?快上前細細說與我聽…”
聽了周敬亭的話,周碧霄眼眸一亮,立刻來了精神。
“是。”
周敬亭走上前,對着周碧霄一陣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