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皇祖母。”
司徒德業跟周碧霄行了一個禮,說道。
“免禮,皇上找皇祖母有何事?”
周碧霄努力擠出慈祥的笑容問道。
“稟皇祖母,大夏已在邊境屯兵三十萬,欲攻打我北慶,此事您可知曉?”
小皇帝說道。
這事,周碧霄自然是知道的。
這段時間,她和趙橫之間的書信往來可是極爲頻繁的。
而且大夏國那邊也有她安排的探子,所以她怎會不知大夏的動作?
她現在就等着趙橫三日後進攻邊境,然後她再將司徒漠推出去迎敵呢。
不過,在司徒德業面前,她自然是要裝糊塗的。
“哦?竟有此事?那大夏國的皇帝,也太目中無人了吧?他是道我北慶無人嗎?”
周碧霄故作生氣,捏起拳頭在軟榻上連着捶了好幾拳…
只把那軟榻捶得砰砰作響。
司徒德業沒有接話,而是站在一旁,只靜靜看着周碧霄表演。
“皇帝,這消息你是從何得知的?消息可靠嗎?”
周碧霄問道。
“是皇叔稟報給朕的。”
司徒德業答道。
“哦?那就沒錯了。既如此,便直接讓攝政王整頓軍隊,出兵反擊便是了。”
周碧霄端坐在軟榻上,一臉嚴肅地說道,
“攝政王手下的兵,能征善戰,大夏國的軍士必不是他的對手。皇帝,你大可放寬心,有你皇叔在,區區大夏不足爲慮。”
司徒德業點了點頭,說道,
“皇祖母所言極是。只是,聽皇叔的意思,這一次,他並不打算帶兵出征。”
周碧霄聽了,當即一愣,
“什麼?他不打算出徵?那讓誰去?”
司徒德業不慌不忙地繼續開口說道,
“皇叔說,周家軍比他手下的軍事戰鬥力更強。”
“上一次大夏挑釁,周家軍英勇抗敵,只用了短短七日時間,不費一兵一卒,便讓大夏自願認輸。”
“皇叔說他自愧不如。爲了北慶國的百姓考慮,這一次,也應該再讓周家軍去迎戰大夏,纔是上策。”
周碧霄聽了這話,一時竟無言以對。
司徒漠竟然不打算出兵?
他倒是心寬,就不怕北慶國的土地被那大夏國侵佔完了嗎?
周碧霄雖然和趙橫有合作,但她也知道,趙橫的野心不小。
若司徒漠不出兵,那趙橫一定會趁機吞併北慶諸多城池。
到那時,可就不妙了。
再說了,司徒漠不出兵,她還怎麼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不行…
司徒漠必須出兵。
“咳咳…那個,上次大夏挑釁,就是由周家軍迎戰的。雖說周家軍傷亡不大,但畢竟也消耗了不少元氣。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再讓周家軍又去迎敵,並非上策。”
周碧霄用嚴肅的語氣認真道,
“這次,就由攝政王帶兵出征吧。”
其實司徒德業也知道,上一次周敬亭裝模作樣地帶着周家軍去迎戰大夏,其實就是雙方演的一齣戲而已。
根本就沒有真的打起,哪來的傷元氣一說?
“皇叔說了,爲大局考慮,這次他絕不出兵。”
“孫兒也勸說了皇叔,可他態度堅決,我也無能爲力。”
“爲大局考慮?呵呵…他倒說得出這話來,要真爲大局考慮,就該帶兵英勇抗敵。躲着不肯出戰,還說爲大局考慮?”
周碧霄嗤笑一聲,用惱怒的語氣說道,
“真是笑話。”
“皇祖母所言有誤。咱們周家軍,確實是極爲優秀的。可不是皇叔手下的兵能比的。”
司徒德業接話道,
“咱們周家軍不僅戰鬥力強,而且他們的武器裝備也比皇叔手上的兵好上不止一倍。讓周家軍出戰,確實可以縮短戰程。”
周碧霄聽了這話,倒是極爲受用,點了點頭,有些得意道,
“那是自然。”
“所以皇叔讓周家軍去抗敵,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應該都是支持的。畢竟,用最精銳的兵和最精銳的武器,去反擊敵人,可以儘快取得勝利。早點結束戰爭,也能讓百姓少受些苦。”
司徒德業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
“話也不是這麼說。攝政王麾下的兵也是精兵,就是武器或許沒有周家軍的好。”
周碧霄聽見話鋒不對,忙又反駁,
“至於武器,我可以撥銀子給他們打造,想要多好的武器都成。”
“若能如此,卻也不是不行。還有,據朕所知,周家軍的伙食也是咱們北慶軍隊裏最好的。喫得好,殺敵也會英勇一些。”
司徒德業說完,抿着脣,若有所思。
周碧霄皺眉…
這是想讓自己再出銀子,讓司徒漠的兵喫好喝好?
“司徒漠自己手上的銀錢,可不比皇祖母我手裏的少。不會他手下的兵,喫喝的開銷還要我來承擔吧?”
周碧霄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司徒德業。
“皇祖母,不論周家軍,還是皇叔手上的軍隊,都是北慶國的兵,都是爲了保家衛國而存在的。從國庫裏撥銀子作爲他們的軍餉,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司徒德業表情嚴肅,臉上有些不悅。
周碧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畢竟,銀子都是從國庫裏出,只不過,需要她的懿旨才能撥出銀子來。
她一着急,直接就把國庫裏的銀子說成是自己的了。
這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實在是有些尷尬!
“咳咳…”
周碧霄輕咳兩聲,話鋒一轉,
“若撥給攝政王足夠多的軍餉,他便會願意出兵嗎?”
對於周碧霄的野心,司徒德業是早就知道的。
他也不再繼續追究這個問題,而是接話道,
“這個需得問過皇叔才知。”
“那你還不快去問?”
周碧霄一着急,便用命令的語氣厲聲道。
說完又有些不自在,畢竟現在自己有求於小皇帝司徒德業。
態度要好一些纔行。
“咳咳…那個皇帝,你可以去轉告攝政王,就說只要他肯出兵,需要多少軍餉,皇祖母這邊都好說。”
周碧霄定了定神,改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她現在極爲擔心,司徒漠咬死了,不肯出兵,那就糟糕。
畢竟,若北慶國的城池過多地落入趙橫的手中,她可沒有信心,之後能從趙橫手上重新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