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見錢小蝶氣得臉色都有些發白,忙扶她坐在軟榻上,並柔聲寬慰。
錢小蝶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緩緩躺在軟榻上,閉上眼睛休息。
此時,府裏的喜樂奏得更大聲了些,同時還響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聲。
前廳,三公主趙柔月被喜婆背進了門。
錢小蝶聽着外頭的熱鬧,重重嘆了口氣,緊緊捏着拳頭,儘量讓自己嫉妒得發瘋的情緒平復下來。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妾,如何能同那容貌絕色的大夏公主爭呢?
趙柔月由喜婆揹着進了正廳。
賓客們早已在大廳裏等候多時,顧瑤也在其中。
她身穿一件淡黃色的衣裙,頭上扎着一個簡單的百合髻,髮髻上斜斜插着一隻白玉簪。
妝容淡雅,卻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她靜靜坐在貴賓席中,身後站着竹茹、竹瀝和劉雨晴三個丫頭。
她不僅沒有因爲知道周家人要算計她,而躲在攝政王府中不敢出來,並且還是早早就來到了太師府。
什麼陰謀詭計,儘管放馬過來。
她攝政王妃可不怕他們。
而正廳的主位上,則是坐着周敬亭和王沉香。
周敬亭捋着鬍子,那張微微有些發紅的臉上帶着些許笑意。
周家能娶到大夏公主,自然是能給家族帶來不少好處的,他自然開心。
王沉香則是板着臉,似乎有些不悅。
畢竟周罄之前挨的那一頓打,就是因爲這個大夏公主趙柔月。
大廳裏的賓客,大都是北慶國的王公貴族。
其實他們對於大夏國一邊送公主過來和親,一邊又暗暗練兵攻打北慶的行爲很是不恥。
可週家在北慶的勢力強大,他們又不得不給面子。
所以其中來參加婚宴的賓客中,有不少人,都表情冷淡。
……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
看起來,倒不像是來參加喜宴的,卻像是來參加喪禮的。
趙柔月進門後,周淵便上前同她站在了一塊。
“一拜天地。”
喜婆扯着嗓子開口道。
兩人拜了拜天地。
“二拜高堂。”
喜婆又道。
周淵扶着趙柔月轉身,他自己給周敬亭和王沉香行了一個跪拜禮。
而趙柔月則是站着,對着兩人微微弓了弓身子。
“好好好…快起來。”
周敬亭見兩人給自己行禮,笑得鬍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王沉香則是努力擠出笑來,淡淡地虛擡了擡手。
“夫妻對拜。”
喜婆又道。
周淵和趙柔月面對着面,互相拜了一拜。
“禮成。”
喜婆笑着說道,
“送入洞房。”
周淵拉着趙柔月的手一路走進了新房。
趙柔月坐在牀榻邊,衆人退了出去。
周淵取來交杯酒,遞了一杯給趙柔月道:
“夫人,喝了這杯交杯酒吧。”
趙柔月接過酒杯,卻並沒有言語,默默地同周淵把酒喝了。
周淵將酒杯放下,便拿起秤桿,上前去挑趙柔月的喜帕。
都說這大夏國的三公主容貌絕色,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多美?
可當他滿心期待地挑開趙柔月頭上的喜帕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張粉紅色的面具。
他當即氣得拿着秤桿的手都在抖,不悅道:
“三公主,爲何你還戴着面具?你我已是夫妻,你竟也不願以真容示我嗎?”
說完,周淵將秤桿直接丟在了地上。
“本公主就算嫁你爲妻,可依舊有自己的自由,是否戴面具,也是本公主的自由。”
趙柔月梗着脖子道,
“至於本公主什麼時候願意拿掉面具,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周淵聞言眯了眯眼睛,冷道:
“該不會是傳聞有假,你並非容貌絕色,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是大夏公主,而是冒名頂替的?”
趙柔月聽了這話,心下一緊,卻強裝鎮定,猛地站起身,怒道:
“周淵你放肆,膽敢同本公主說如此無禮的話。還不快跪下給本公主謝罪。”
說着,趙柔月直接就抽出腰間的鞭子,甩得啪啪響,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周淵倒也不慣着她,冷哼一聲,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鞭子。
另一隻手直接摟住她的腰身,一個轉身將她壓在了牀榻上。
“周淵,你放肆,還不快放開本公主。”
趙柔月氣得直瞪眼。
周淵卻不爲所動,淡淡道:
“你是我夫人,如此這般不是應當的嗎?”
說着,他便伸手想要去摘趙柔月臉上的面具。
趙柔月氣得火冒三丈,可無奈自己的武功不如周淵。
她根本掙脫不掉。
她眉頭緊鎖撇過臉去,只覺周淵壓在自己身上,讓她極爲噁心。
就在周淵手碰到她面具的時候,她冷哼一聲,威脅道:
“周淵,你別忘了,今日的正事是什麼?你若敢現在摘掉我的面具,那本公主便不配合你們的行動。
到時候,別說是這新房了,本公主直接命人將那顧瑤趕出太師府,看你們還如何抓她?”
周淵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接着便收回了手。
“你還不快起身?”
趙柔月努力壓制着心裏的厭惡,儘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平和些。
周淵這才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
“那三公主你先歇着,我出去招呼賓客。”
說完,周淵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出去了。
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自己納的那幾個小妾姿色都是上層的。
他每日一個,天天都可以不帶重樣的。
而且,女人嘛,只要有錢自己還不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所以,趙柔月有什麼好高傲的,都已經嫁給自己爲妻了,還戴着個面具遮遮掩掩的。
就算長得再美又如何,都已經嫁給他了,早晚還不是他的玩物。
到時候等和她圓了房,還不是得日日求着自己寵幸。
……
周淵走了出去。
趙柔月用惡狠狠的眼神瞪着周淵離開的背影,撿起地上的鞭子重新別回腰間。
她恨死周淵了,可是卻也打不過他。
不過,來日方長,她有的是辦法報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