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態度,便也軟了下來。
她之後,還想在太師府裏站穩腳跟的。
總不能,現下真的直接便和他們鬧翻。
既然周敬亭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她便也就領了這個情。
“既然父親如此說,那本公主,便大人大量,原諒周淵這一次。”
趙柔月說着,便又重新坐回了主位上。
她坐着微微昂起頭,瞥了一眼滿臉怒意的周淵,又繼續開口道:
“駙馬,念你初犯,饒你一次。若下次你再敢對本公主不敬,我定不饒你。”
周淵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更黑了。
站在一旁的周敬亭,見趙柔月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心裏不是滋味的同時,卻又怕周淵忍不住又把趙柔月給得罪了。
畢竟她是大夏國的公主,用處可不小。
而且再這麼鬧下去,估計得把正事給耽誤了。
他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湊到周淵耳邊低聲耳語道:
“你先別跟三公主置氣。爲父問你,顧瑤現下在何處?不是已經將人送到你們婚房去了嗎,你們不在婚房裏守着?爲何還跑出來鬧?”
周淵聽了這話,便下意識擡頭看向趙柔月。
他記得,自己走進婚房時,看見躺在他牀榻上的,明明就是顧瑤。
可不知爲何?一番雲雨之後,醒來卻是被趙柔月給踹下了牀。
他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趙柔月便又鬧着跑出了婚房。
不知是人中途被換掉了,還是說,自己一開始便看錯了?
想到這裏,周淵快步走到趙柔月的身邊,一把將她又從椅子上給拉了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又敢對本公主無禮。”
趙柔月被氣得不行,眼睛瞪得如銅鈴那般大。
周淵卻不管這麼多,怒道:
“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說完,他也不等趙柔月回答,直接將她拉出了大廳。
趙柔月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想着讓衆人都看看自己容貌的目的,她已經達到了。
再加上,自己的武功也確實沒有周淵高強,她想躲開,也是做不到。
“你放開本公主,我自己會走。”
她一邊跟着周淵走,一邊梗着脖子說道。
可週淵卻不僅沒停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並加快腳步往外走去。
“公主…”
春花擔憂地跟在趙柔月身後,一同往外走。
“三公主…”
此時,紫雪也一瘸一拐地跑向趙柔月。
趙柔月擡頭看見紫雪嘴角滲血,滿臉淤青的狼狽模樣,在心裏暗罵道:
真是個廢物。
接着,她給紫雪使了一個眼色。
紫雪立刻會意,忙又轉身跑去搬救兵。
大廳裏的賓客們,看見他們這對新婚夫妻,劍拔弩張的緊張關係,又開始竊竊私語。
“看樣子,這周大公子和三公主以後有得鬧了。”
“誰說不是呢。這三公主,一看便是個不好惹的,周大公子,也並沒打算給她面子的樣子。”
“呵呵呵…以後的好戲,估計還多着呢。”
賓客們一邊討論,一邊伸長了脖子,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周敬亭看見這樣的情形,老臉一紅,卻也不好發作。
他無奈地捏了捏眉心,不禁沉下臉來開始送客,
“今日的喜宴到此便結束了,諸位便都請回吧,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請見諒。”
此話一出,衆賓客也沒有再留的道理,便都陸續離開了。
客人們走後,周敬亭才沉着臉,去找周淵和趙柔月了。
而這整個過程中,王沉香卻一直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對於周淵娶大夏三公主這件事,她一直都努力讓自己成爲一個局外人。
因爲周罄告訴她,他們周家娶趙柔月進門,從頭到尾應該都是充滿着陰謀和算計的。
周罄不想成爲這場陰謀的主角,所以之前纔會那樣堅定地拒絕了太皇太后周碧霄讓他娶趙柔月爲妻的打算。
王沉香雖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但她知道,周罄之前挨的那頓家法,就是拜趙柔月所賜。
總之,她是不想被攪進趙柔月的事裏,這樣或許才能保自己和兒子平安。
至於,之前顧瑤在喜宴上,被丫鬟潑了一身湯羹。
王沉香卻是知道前因後果的。
而且,她爲了能成功將顧瑤給抓了,還親自安排了婆子和丫鬟帶顧瑤下去換衣裳。
她一直將女兒周雅雲的死,都怪在顧家人身上。
這次有機會將顧瑤置於死地,她自然得積極配合。
爲了確定,顧瑤現下確實已被他們周家人給控制下來了,她便也忙跟着周敬亭去看情況了。
這邊,周淵拉着趙柔月往婚房的方向去。
“給大少爺,大少夫人請安。”
他倆一路走着,迎面遇上不少的丫鬟奴僕,他們一一都給兩人行禮請安。
周淵卻是一概不理。
他只想快些將趙柔月拉回去,免得她那張醜臉,在外頭再給自己丟人。
好不容易走進婚房,周淵反手關上了門,直接將跟在趙柔月身後的春花給關在了門外。
他拉着趙柔月狠狠往牀上一甩,質問道:
“顧瑤她人呢?爲何之前會是你在牀榻上?”
雖然趙柔月原本也打算讓顧瑤替自己圓房的,可是聽到周淵說這話,心裏卻還是很不是滋味。
她冷哼一聲,故意嘲諷道:
“想來你早就想與那顧瑤同牀共枕了吧?”
“是,又如何?”
周淵倒也不再避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反正現在大夏皇帝趙橫已經發兵攻打北慶了。
司徒漠,也帶兵去迎戰了。
這場仗,既然已經開始打,那不除掉司徒漠,那便沒有停下的道理。
而且趙柔月已經和自己拜了堂成了親,那她也並沒有再後悔的餘地了。
更何況,趙柔月的容貌如此醜陋不堪,能嫁給自己做正妻,便是她修了八輩子的福氣才得來的。
周淵今日和趙柔月圓房也是在無意識的狀況下發生的。
之後,他也不再打算和趙柔月同牀共枕行夫妻之實。
他有的是貌美的小妾,何必要與這醜八怪再同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