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紅了眼眶,接着眼淚便啪嗒啪嗒地流了下來。
“怎麼了?”
白前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還以爲是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道,
“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我要是哪裏說錯了?你告訴我,我將話收回,重新說一遍就是了。你別哭呀,哭得我心疼。”
說着,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抹去劉雨晴臉頰上的淚水。
“嗚嗚嗚嗚…”
在白前的手觸碰到劉雨晴的臉頰時,她反而哭得更傷心了。
“晴兒,你別哭,我向來就嘴笨。你別哭呀…”
白前說着,又慌忙幫劉雨晴擦着她那源源不斷流下來的淚水。
劉雨晴定了定神,用力地搖了搖頭,哽咽道:
“謝謝你…對…對我這麼好。”
聽了這話,白前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輕輕地將劉雨晴攬入自己的懷裏,
“傻丫頭,應該我謝謝你纔對。我從小無父無母,你卻沒有嫌棄我。你能嫁我爲妻,便是我白前天大的福氣。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劉雨晴靠在白前懷裏連連搖頭,
“遇見你也是我的福氣。從前,我在丞相府當低等丫鬟時。每日都要做許多重活,做不好便會捱打,捱餓。還好主子,後來將我帶出來了。”
她說着,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
“那時候,我做夢也不會想到。我也可以有愛我的父親母親,還可以,有一個如此愛自己的夫君。我現在真的覺得好幸福。”
說到這裏,她起身伸手摸着白前的臉頰,說道:
“有時我甚至覺得,這就像一場夢。或許什麼時候夢突然醒了,我又做回那個身份低賤,任人打罵的丫鬟去了。”
白前聽了這話,眼中的憐愛之色更濃了,他伸出雙手,將劉雨晴的臉頰捂在手心。
劉雨晴微微閉上眼,感受着他手心的溫暖。
“晴兒,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寵你,愛你,對你好。這絕對不是一場夢…”
說完,白前俯身給了劉雨晴狂熱的吻。
劉雨晴閉着眼睛,感受着白前的氣息,同時也努力地迴應着他的吻。
……
這個清晨,司徒漠的軍營裏,士兵們像往常一樣,在喫着美味的早餐。
而蘇廣的軍營裏,士兵們把周圍能喫的樹皮都給啃光了。
草根也被挖得所剩無幾。
前一日,還能強撐着站隊列的士兵們,現在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個個坐在地上,餓得臉色發白,眼冒金星。
他們這邊餓得都快暈過去了,卻看見火頭兵,將早膳送給了將領們。
他們嘴上不敢說,可心裏氣得,那叫一個火冒三丈。
所以說,上戰場要他們拼命,有糧食,他們卻沒有資格喫。
將領的命就是命,他們這些普通士兵餓死就是活該?
但凡有別的出路,他們都不想再留在這裏繼續當兵了。
……
蘇廣這邊的士兵們一個個都餓得慌。
大夏國皇宮御書房。
皇帝趙橫也收到了蘇廣給他寫的信。
他看完信裏的內容,氣得拿着信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這叫造的什麼孽?
雖然信裏沒有提及,前線的士兵沒有食物喫,鬧情緒的事。
可趙橫哪裏會想不到這一點?
當務之急,就是把新徵集回來的糧食,趕緊送到軍營去,安撫士兵們的心。
“來人,傳李祥。”
他心裏雖然極爲氣惱,可面上卻依舊維持着帝王該有的威嚴。
“是。”
一名太監領命匆匆走了出去。
李祥是皇后的弟弟,負責這次向百姓加收公糧的事。
也是當下趙橫最信任的人了。
趙橫已經知道,周碧霄那邊,並沒有將顧瑤抓住。
而且周碧霄還中風了,現在半身不遂,狀況極爲悲慘。
他不會有威脅司徒漠的籌碼了。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不要輸得太慘。
但是讓他向司徒漠投降,那又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他是大夏國的皇帝,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向別人低頭?
仗已經開打了,就沒有回頭路。
就算,傾盡大夏國所有的力量,這一次至少也要給司徒漠以重創纔行。
半個時辰後,李祥來到御書房。
“微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李祥跪在地上給趙橫行禮。
“愛卿免禮。”
趙橫用極具帝王威嚴的聲音說道。
“謝陛下。”
李祥起身,卻仍然弓着身子站着,態度極爲恭敬。
“籌集到多少糧食了?”
趙橫問道。
“回稟陛下,已經徵到了二十萬石糧食。”
李祥回道。
聽了這話,趙橫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朕沒有看錯人。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徵集到了二十萬大軍三日多的口糧。你確實是個能幹的。”
“陛下過譽了。”
李祥謙虛道,臉上卻露出得意的神色。
趙橫頓了頓,又開口道:
“這樣,你親自將這些糧食運送到前線去。要小心司徒漠派兵攔截。昨日運過去的一批糧食,就被司徒漠劫走了。”
聽了這話,李祥心下一驚。
他雖然會一些武功,可是卻從來沒有帶過兵。
押送糧草到前線去,又是極其危險的事,他可不想冒這個險。
於是,他跪在地上,對趙橫道:
“多謝陛下信任。只是,這邊徵收糧食還沒有徵夠,微臣不便離開。”
他想着,就憑他自己那一點功夫,對付平民百姓徵收糧食倒是夠用的。
可是要他去對付司徒漠,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無妨,徵收糧食的事,朕可以交由其他人去辦。而送軍糧,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朕派你去辦,若你能將糧食安全送到,便是大功一件。”
趙橫臉上依舊沒有特殊的表情,用威嚴的語氣繼續說道,
“你是朕最信任的人,辦事能力也是極強的。等你立下這個大功,丞相之位空出來後,我便提拔你做當朝丞相。”
什麼?
提拔他做丞相?
聽了這樣的許諾,李祥不心動是假的。
他盯着丞相之位已經許久了,可無奈一直沒有機會。
陛下這一次,有意提拔他,他必須抓住機會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