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陸鳴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鼻子塞塞的,腦子也有些發昏。
陸鳴揉着自己腦袋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冰冷的茶几上睡着了。
“等會!茶几!”陸鳴有些機械式的轉過腦袋,一雙血紅色眼睛以及一條足有一米多長的紅舌頭映入眼簾。
“哇啊!”
陸鳴慘叫一聲直接從茶几上滾到了地上,而後雙腿蹬地不斷地後退,一直撞到電視櫃上才退無可退地停下來。
而那女鬼跪趴在地上,隨着陸鳴地後退也亦步亦趨地逼近着,脖子上那道黑色金屬頸環隨着女鬼的動作發出叮叮噹噹催命一樣的聲音。
雜亂的血紅色頭髮下,那雙看着就考驗人括約肌的血紅色眼睛一直注視着陸鳴,而那條長舌頭在空中轉了兩圈,好像又伸長了一截,朝着陸鳴蜿蜒而來。
看着女鬼仍舊不斷靠近,陸鳴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主人,你受傷了。”輕柔的聲音傳到陸鳴的耳中。
陸鳴愣了一下:“主人?!這是女鬼對自己食物的愛稱嗎?”
可隨後陸鳴又察覺到有哪裏不對了。
昨天這女鬼明明無法和自己交流,然而一晚上過去,這女鬼居然能說出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陸鳴還沒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就感覺自己的臉頰突然被舔了一下,一種過電的感覺讓陸鳴全身一顫。
陸鳴連忙睜開眼,就看到那個紅髮女鬼雙手撐在地上,整個身體幾乎壓在自己身上,那條長長的舌頭在自己的臉上緩緩遊走,並不是啃咬。
陸鳴哆哆嗦嗦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紅髮女鬼擡起頭:“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惡魔。”
陸鳴眼角一抽:“惡......惡魔?”
“是的主人。”
陸鳴稍稍鬆了口氣:“原來不是鬼,是惡魔啊,那就好......”
“好個屁啊!惡魔和鬼對他來說好像有區別嗎?都是喫人的怪物。”
陸鳴還沒想明白,門口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有人來了?!”陸鳴轉過頭看向還趴在自己身上的惡魔,試探說道:“你能放開我嗎?”
“好的主人。”面前的紅髮惡魔麻利地站起身。
陸鳴幾乎是爬着來到門口,通過貓眼看了看,渾身都激靈一下。
陸鳴連忙跑到女孩面前帶着哀求懇切的語氣說道:“你......你先躲到衣櫃裏面去,喫我的事一會再說行嗎?”
女孩那一雙血眼裏閃過一絲懵逼,被陸鳴拉着塞到了衣櫃裏。
“你在這裏面不要出來啊,否則我就解釋不清了。”陸鳴將自己的幾件衣服拿下來蓋在女孩的身上,然後關上衣櫃。
這個時候門口又傳來了一陣催命似的的敲門聲,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開門啊,開門啊,你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來了!”陸鳴疾步上前,將房門打開。
“嚴莉,李鋒?你們怎麼來了?”
站在陸鳴門口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身高有一米七左右,體態勻稱,長相有些偏中性,標準的鵝蛋臉上有一雙很明亮的杏眼和一對微濃的眉毛,而在女人的左眼角有着一道淡淡的傷疤。
嚴莉首先皺着眉說道:“你怎麼這個造型?”
陸鳴這才後知後覺往下一看,他剛剛太着急,身上還裹着浴巾走過來開門了。
“砰”的一聲房門重新關上。
嚴莉蹙眉說道:“三年不見,這傢伙怎麼變的這麼粗心大意的?”
李鋒聲音沉悶:“三年時間很長,陸鳴也變了許多吧,你看,他都不叫你師姐了。”
嚴莉眉頭皺的更深:“我知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他。”
李鋒搖搖頭:“和你沒關係,你只是執行上層命令而已,難不成你還要放跑他嗎?”
“我......”
兩人說話間,房門再度被打開,陸鳴已經穿戴整齊站在了門口。
“那個......師姐,李鋒,你們怎麼過來了?”
聽到陸鳴喊自己師姐,嚴莉的雙眸明顯亮了一下。
而李鋒上前就準備給陸鳴一個熊抱,陸鳴連忙伸手抵住李鋒:“說話就說話,別來這些虛的。”
說完陸鳴就對嚴莉伸出胳膊:“師姐,三年不見,不要抱一個吧。”
“我靠,你小子見色忘義!”李鋒氣憤說道。
嚴莉沒讓陸鳴如願,直接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陸鳴伸手摸了摸臉,卻猛的愣住。
李鋒湊上前看了看說道:“也沒什麼嘛,一點傷都沒有。”
“是啊,怎麼一點傷都沒有?”陸鳴眼神不經意地瞟向屋內衣櫃。
“喂!陸鳴!”
李鋒的呼喊讓陸鳴心思迴轉,連忙轉移話題:“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嚴莉說道:“芳蘭街發生聚衆鬥毆事件,恰巧我和李鋒就在附近,這麼一查發現打架的一方居然是你。”
李鋒補充說道:“準確來說是被打的一方居然是你。”
“那幾個流氓怎麼樣了?”陸鳴問道
“都被抓住了。”李鋒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裏面是厚厚的一沓。
“這件事對方想私了,我和師姐替你做主了,這裏是五萬塊錢,你點一下。”
陸鳴接過信封,往裏面瞅了瞅,而後甩着手裏的信封問道:“說實話,對方給了多少錢?”
李鋒連忙說道:“當然是......”
嚴莉搖搖頭:“騙不了他的。”
李鋒嘆了口氣:“好吧,是三萬。”
“那多出來的兩萬是你和師姐的?”陸鳴問道。
嚴莉和李鋒都沒說話。
“三年不見,一上來就送錢。”陸鳴將信封塞回到李鋒的手裏:“我以爲憑我們的交情,可以講點感情,這是把我當什麼了?”
“見義勇爲的熱心市民。”李鋒說道:“多出來的兩萬是局裏給你的獎金。”
“你當我是傻子嗎?”陸鳴嗤笑一聲:“昨天夜裏見義勇爲,今天清早就發獎金,局裏的流程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