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三人的到來倒着實讓這家店的老闆和老闆娘有些驚詫,這小地方平常連外地人都很少見到,更何況兩個外國人。
老闆主動上前招待,陸鳴點了幾個菜後隨口問道:“老闆,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一個一個一米左右高,6歲左右,白眼睛,白頭髮的小孩?”
“6歲的小孩?”老闆有些疑惑:“男孩女孩?”
“是個小女孩。”陸鳴說道。
老闆搖了搖頭:“沒見過。”
“那你最近看到有白頭髮的小男孩了?”陸鳴連忙問道。
老闆繼續搖頭:“也沒見過。”
陸鳴覺得這老闆嘴有點貧。
“那老闆,鎮子上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老闆有心想說你們三個就是最奇怪的,但顧客是上帝,他可不能得罪上帝。
老闆撓了撓頭:“最近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這是個小地方,走的人多,來的人少,發生的也都是一些雞毛蒜皮,司空見慣的事情,客人您說的奇怪的事情可不可以具體一點。”
陸鳴稍稍沉吟說道:“比如某個地方突然坍塌,有人看到過巨大的怪物,某個地方突然失火,又或者有人丟失了自己的黃金之類的,。”
老闆奇怪地看着陸鳴,陸鳴連忙說道:“我們三個是採風作家,聽說安度這邊最近似乎有些傳聞,所以特地來這裏看一看。”
“最近聽說市裏是有人搶金店的。”老闆說道:“我們這裏...也沒幾個人有黃金,最多就是有幾個金戒指金耳環之類的,而且也不是純正的黃金,人家劫匪沒理由來這搶,還不夠人家油費的。”
陸鳴差點被老闆給逗樂了。
老闆搖搖頭:“其他的,無非就是這家丟只雞,那家沒只豬,這應該就算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看着法芙娜確實不在這個地方。”陸鳴心中沉吟。
“哦,前段時間張家的二小子去戴河水庫那邊玩來着,不小心掉進水庫中,被路過的好心人救了起來,這算不算奇怪的事情?”
“好心人?”陸鳴眉毛一挑:“知道是誰嗎?”
老闆搖搖頭:“不清楚,老張和我說他家孩子被救醒後也沒看到救他的人,只是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救自己,醒過來之後就回家了,那小子沒被水庫淹死,差點被老張夫妻倆給打死。”
說完,老闆左右張望了一下,而後俯下身壓低聲音說道:“不過鎮子上有人說是戴河水庫裏的水靈救人。”
“水靈!”陸鳴頓時瞪大了眼睛,老闆尷尬笑了笑:“你當個怪談故事聽就行了,這世界哪有什麼水靈水鬼的,估計就是哪個路過的好心人把二小子救上來就走了。”
陸鳴急忙問道:“老闆,您說的老張家住在哪裏?”
“哦,他家是開養殖場的。”老闆說道:“就在鎮子的東頭,你順着...”
老闆還沒說完,門口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粗獷的聲音。
“老劉,給我拿瓶酒,再弄三個菜打包帶走!”
老闆轉頭看了一眼,而後對陸鳴說道:“他就是老張。”
陸鳴轉頭望過去,發現那個老張是個面色黝黑,身型硬朗的中年男人。
只不過這個男人手裏還捏着一個年約十二三小男孩的耳朵,小男孩疼的齜牙咧嘴的。
老闆上前招呼:“老張,大中午的就喝酒,你下午不餵豬了?”
“喂個屁!”老張罵了一聲:“別提了,都快氣死我了。”
老闆看了看小男孩說道:“行了,你家二小子又沒事,這都幾天了,你還這麼着急上火的。”
“和這臭小子沒關係。”老張有些惱怒鬆開手。
老闆有些驚訝:“難不成你家又丟豬了?”
“可不是。”老張咬着牙說道:“昨天夜裏又丟了一頭,這都第三頭了,再這麼丟下去,我全家都要喝西北風了。”
“怎麼會呢?”老闆有些不敢置信:“難不成有專門偷豬的?”
老張擺擺手:“不可能是專門偷豬的,專門偷豬的可不是一頭頭地偷。”
老張對着老闆招招手,壓低聲音說道:“你先別和別人說啊,我懷疑是趙四那傢伙乾的。”
“他?”老闆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我從小就跟他不對付,看到我養豬掙錢了,他肯定眼紅。”老張十分篤定說道:“我在豬場牆上裝了監控,看到有個白影子從監控中閃了過去,應該是趙四家的小子,他平常就喜歡穿白衣服。”
一旁的小男孩揉着自己的耳朵,嘴裏嘀嘀咕咕:“就是,明明是水靈.....”
老張聞言直接揚起巴掌:“小王八蛋,你再胡說八道。”
老張還沒抽下去,旁邊傳來陸鳴的聲音:“麻煩問一下,您的豬是昨晚幾點鐘丟的?”
老張有些疑惑看向陸鳴,老闆在一旁解釋道:“哦,這是從外地來的採花作家。”
陸鳴差點摔個跟頭,連忙解釋:“是採風作家,不是採花。”
老張明顯脾氣不好,冷眼看了下陸鳴說道:“你又不是警察,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陸鳴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說道:“其實我還是一名偵探,我或許能幫您找回失竊的豬。”
老張拿着名片看了看,隨後扔在桌子上不屑說道:“鎮上派出所的警察都找不到,你一個偵探能找到?更何況豬丟了那肯定被宰殺了,你怎麼找回來?”
“找到盜竊人說不定還能彌補您的損失。”陸鳴說道:“您也不希望自家繼續丟豬吧。”
老張皺了皺眉,隨後說道:“我沒錢,請不起偵探。”
“不要錢。”陸鳴說道:“我是主動找你詢問情況,並不是你找委託調查。”
“那就好說了。”聽到不要錢,老張臉色也緩和下來,側身說道:“我家的豬是昨天夜裏凌晨四點半左右丟的。”
“這已經是你丟的第三頭豬了是嗎?”陸鳴問道。
老張點點頭:“是啊,再這麼丟下去,我家非破產了不可。”
“除了安裝監控外,您還有沒有其他措施防止丟豬?”陸鳴問道。
“當然有了。”老張急吼吼說道:“最開始丟豬之後,我就守在豬圈外守夜,可守了三天,那偷豬賊沒有再偷,我實在熬不住了就回屋睡覺了,誰知道當天夜裏豬又丟了。”
“具體丟豬日期您還記得嗎?”陸鳴問道。
老張想了想說道:“2月16日丟了第一次;2月18日丟了第二次;然後就是昨天夜裏了。”
陸鳴微微沉思:“和安度市的黃金盜竊時間並不重合,但似乎是在黃金盜竊的前後...”
“丟豬之後,您報警了嗎?”陸鳴問道。
老張一拍桌子:“當然報了,鎮派出所的警察專門派了人去找,可找到現在連個豬毛都找不到。”
“警方那邊有給您什麼回覆嗎?”陸鳴問道。
老張有些不耐煩說道:“就是讓我加高圍牆,安裝監控,然後等消息。”
說完,老張稍稍皺眉:“哦,對了,警察說倒是根據豬血的痕跡一路追查到戴河水庫附近,然後就徹底找不到了。”
“戴河水庫。”陸鳴雙眼微眯,看向一旁的小男孩,蹲下身問道:“小朋友,聽說你被戴河水庫裏的水靈救起來了是嗎?”
小男孩還沒說話,老張恨聲說道:“這個混小子,平常就喜歡吹牛,這次更是到處和人說自己被水靈救起來了,在學校把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面去了,封建迷信不可信知不知道!”
未曾想小男孩卻很是倔強的仰起頭:“就是戴河水靈,我親眼看到它的。”
陸鳴連忙抓住小男孩的胳膊:“你說你親眼看到它了是嗎?”
小男孩使勁點點頭:“是啊,當時我在水庫旁釣魚,結果水庫中央突然爆炸,嚇的我一下子掉進了水裏,在水裏我看到一條白色的大魚,就是那條大魚把我救上來的。”
老張怒不可遏:“小王八蛋,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送精神病院看看去。”
陸鳴擡頭對着潘多拉使了個顏色,潘多拉點點頭,走到老張身後,伸手搭在老張的肩膀上,一雙血眸閃亮了一下,老張的瞳孔也隨即閃出一道紅光,而後老張就跟個木偶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爸!”小男孩喊了一聲,陸鳴則抓着小男孩問道:“你有看清那條白色大魚長什麼樣子嗎?”
小男孩想了想,而後說道:“胖乎乎的,全身有白色毛,好像...還有角。”
“對了!”小男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回家不久我就夢到它了。”
“夢?”陸鳴稍稍愣神,而後問道:“具體夢到什麼了?”
小男孩眯着眼睛使勁想了想說道:“夢到水靈變成了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孩,水靈一直在叫我,我問她有什麼事,她說她很餓,沒有東西喫,我就說我家養豬,可以喫我家養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