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每一粒沙子,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人也不例外。
瀾丞不會過問路易斯的疼痛,有些事埋在心裏會更好。
他們席地而眠,頭頂上是天,天之上是滿河星光。
......
深夜,柏川家。
一切都是那麼地安靜,心中卻是那麼地不安。
武鬥場上
“現在,是你的最後一關考驗,你準備好了嗎?”柏祈恢復了往日的嚴肅。
“準備好了。”
對峙的這一刻,他們不再是父女。
“喝!天鼎符!”柏祈揮手間,一張符紙出現在柏傾齡頭頂上。
柏傾齡感受到周身的空氣變得無比沉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咳咳......”巨大的威壓震得她內臟受損,嘴角溢出血跡。
天鼎符,顧名思義,就是藉以天爲鼎,向對方身上施加威壓。
老爹一出手便是狠招,很好,她要的就是這樣的考驗!
“啊——”柏傾齡雙手以舉鼎之勢艱難站起。
哼,不過是與天爲敵罷了,她本就不是什麼嬌弱女子,即使是異世界重生,她也不允許自己淪爲弱者!
柏祈見狀,擡手又施加一道震雷符。
“啊——你這個狗老爹,咳咳咳......”震雷劈得柏傾齡身上已經沒有幾塊好肉了。
強忍眼中淚水,嚥下喉中熱血。
不能倒下,絕不能倒下!
伯程符能護住她的心脈,卻不能護佑她不受傷。
“咳咳咳......不就是幾道雷嗎,我扛得住!”腳下的玉磚承受不住威壓已經被踩碎,她的雙腳陷入了碎石中。
“放心,這纔剛開始。”
以指爲筆,凌空而立。百符盡出,揮袖天地!
霎時,整個柏川大宅被數以千計符紙組成的鎖鏈捆住。
什麼?符紙都能當鎖鏈!?
“哼!困住了這個宅子又能怎樣,咳咳......我又不出去。”
“折磨籠中的小鳥纔有意思,不是嗎?”
柏傾齡聞言,心裏一驚。
狗老爹居然想將她困在這裏,然後慢慢折磨她!太陰險了!
“哦?一張天鼎符好像還不能壓死你。既然這樣,那就再來一張。”揮手間又一張符飛到柏傾齡的頭頂。
“噗——”雙倍的威壓直接讓柏傾齡筋骨寸寸斷裂,五臟六腑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若不是伯程符,她真的會被壓得當場爆裂。
老爹這是逼她反擊
那就如他所願!
“咳咳,分身符——”
一張符紙從她腰間飛出,將其分化成兩人。
柏傾齡從巨大的威壓下脫身,讓符紙替身爲她承受。
“你何時學會的符法?”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女兒從來但都是十分抗拒學習符法的,無論怎麼勸她都不肯學,後來他也就放棄了讓女兒學符法的心思。
“前幾日。”柏傾齡隨意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自那日美蘭達告訴她自己的符法等階是最低級的之後,她就在想辦法從哪裏搞點符紙。
沒想到她居然在原主的房間裏找到了暗格,甚至還有密室。
密室裏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符紙和古書,還有一大塊滿是燃盡符紙的場地。
很明顯,原主並沒有別人說的那樣抗拒學習符法,反倒是對符法頗有研究,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精通。
“學得倒是有模有樣,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接得住我這一招。”
老爹手中的符紙瞬間變成一把長鞭
說時遲那時快,長鞭如一條迅猛的長蛇飛出,徑直朝着柏傾齡的方向揮去。
“土遁符!”迅速從懷中抽出一張符紙貼在自己頭上,在長鞭即將要揮到自己身上時及時遁入土中。
雖然這種逃跑的行爲很可恥,但是沒辦法,保命要緊!
“哼,你能跑的出去麼?”
爲什麼逃不出去?我就能......
“嘶——這什麼鬼東西?”他奶奶的,居然撞到她的腦袋。
這,這是剛剛老爹佈下的符鎖,困住了整個柏川家。
原來老爹早就料到了這麼一步,特意在這等着她呢!
好,很好。
現在輪到她反擊了。
這幾日她也對柏川家的符法做了一些研究,看了一些原主留下的筆記。
雖說不能做到對符法使用的精通,但是使用簡單的一些符法倒是沒有問題。
“雲起,淋雨天巡!”
柏傾齡從袖中抽出符紙,手指天際。
忽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聚集起大片烏雲,狂風大作。
柏祁望着天空,眯起了雙眼。
此法對施法者的精神消耗極大,原本就身受重傷的柏傾齡拖着殘破的身軀站在烏雲之下,承受着來自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極限消耗。
“咳咳,只是烏雲還不夠......得給我下雨!”
精神力的極度消耗使她的腦袋疼得快要炸掉了。
不可以,不可以。
“啊——“柏傾齡雙手捂着腦袋蹲下,眼前的畫面是什麼?
那個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子,看不清她的臉......她究竟是誰?
快離開她的精神識海,好痛苦,好痛苦!
柏祁看着蹲在地上痛苦嚎叫的女兒,剛想下去查看情況。
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淋溼了他設下的符鎖和天鼎符。
這丫頭,難道一開始就知道他設下的符法不能沾水?
蹙眉凝視地面上蜷縮着的女兒,他最終還是選擇下去查看情況。
”齡齡,醒醒!“柏祁扶起女兒,擡手就要去把脈。
“別碰我!是你逼走了我的母親,我絕不會原諒你!”
這個眼神......這個語氣
這幾日的溫馨相處,竟然給了他齡齡會原諒自己的錯覺。
可笑,齡齡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
“嘶——我的頭怎麼這麼疼?”
這個頭疼醒來的情形好像......有那麼點熟悉。
對了,她異世界重生那天就是這樣的情形!等等,她不是在跟老爹對決嗎,怎麼會躺在這裏?那天她就是覺得腦袋特別疼,然後......突然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