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和維揚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側,
“這老東西看着就不好對付,一切聽我指揮,要是敢忤逆我就削死你!”白月揪着瀾丞的耳朵威脅道。
知道了知道了......哎,漂亮女人脾氣都不好。
“先近身,從右側進攻!”
“收到。”
瀾丞一個閃現俯衝到老爹跟前,抽出幻月劍就要刺去。
瀾慶與好似已經看透了他的路數,身形一晃便輕鬆躲開了他的進攻。
“這是又換了新的戰略?那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的實力吧。”
“這個可惡的老頭!快,讓我回到劍中!”白月的大嗓門簡直要把他的耳朵吵聾了。
瀾丞舉起長劍,白月順勢化作光點飛入劍中。
接下來怎麼辦?
“白月姐是想讓你使出通天上月的一式。”冷淡的少年音傳入瀾丞的耳朵。
什麼是通天上月?
“劍主和其劍靈劍魂相融合一的強大招式。”
要怎麼使出來?
“需要劍主和劍靈劍魂心意相通,且極其耗費精力,具有極高的危險性。”
會有什麼危險?
“劍焚人亡。”維揚用着最冷淡的語氣說着最可怕的事。
......
瀾丞還在和老爹劍芒交鋒,老爹的劍越舞越快,劍氣在他的周身遊走,帶起衣袂翩躚。
很快瀾丞便承受不住強大的劍氣被逼至絕境。
“咳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不過......我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瀾慶與劍指封喉,“好!不愧是我兒子,有骨氣!那就站起來與我再戰。”
瀾丞擡手抹了嘴角的鮮血,緩緩舉起手中的劍,“通天上月,起!”
霎時間,天空被一個巨大的東西所籠罩,剛剛還晴朗的天空此時暗下來了。
“通天上月?你竟然想使出這招來對付我,哈哈哈哈哈哈我很期待。”
瀾慶與丟出手中長劍,雙手掐訣原本細長的劍身突然變得巨大無比。
好傢伙,單手劍秒變雙手大劍,不帶這麼玩的啊!
瀾丞費力穩住身形,就在大劍即將刺來的瞬間,腰間的鈴鐺飛來擋在了他的身前,替他扛住了攻擊。
幻月劍再次與之產生強烈的共鳴,晃動得厲害。
瀾丞鬆開了劍柄,幻月劍飛向了鈴鐺。刺眼的強光阻止了兩人下一步的動作。
恍惚間,瀾丞好像看到了白月飛出劍身去擁抱鈴鐺。
剛剛還是暗淡的天空此刻完全被黑夜籠罩,唯有頭頂的明月光輝耀眼。
“通天上月,容雪沉寂。思君不得,殲滅萬世。”
白月手捧着鈴鐺和維揚並肩而立,在皎潔月色下飛入了劍中。
瀾慶與擡頭遙望着那輪明月,英氣的眉宇間盡是傷色,“阿媛......”
幻月劍飛回了瀾丞手中,“現在月色光輝已滿,可以使出那一擊了。”維揚的聲音從劍中傳來。
“衝他丫的!”白月又收不住形象了。
握住幻月劍的那一刻,瀾丞就感受到源源不斷的力量注入身體裏。
“喝,通天明!”瀾丞筆直一式劍法凝聚着滿月光輝,吞攬星河,月明千里。
這一刻,黑夜已然如白晝。
“咳咳咳......你居然使出來了通天明。”
瀾慶與被這猛烈一擊震得退出數十步,鮮血從嘴角滲出。
“咳咳......小菜一碟。”通天明極其耗費精力,此刻的瀾丞感受到身體的不堪重負,扶着幻月劍努力站起。
瀾慶與抹了嘴角的血跡,緩步朝着瀾丞走來。這一擊顯然是給他的衝擊不小,走路都有些穩不住身形。
“你做得很好。”瀾慶與摸了摸自家小兒子的頭,難得露出欣慰的笑容。“最後一關你也通過了,下一任的瀾聖城城主之位便由你繼任。”
“.......我覺得兄長比我更適合當選瀾聖城城主。”
憑心而論,他真的覺得兄長各方面都比他更適合坐這個位置,他自己本身也對當城主沒什麼興趣。
“息兒......他有自己想去追求的事,爲父不會去幹預他的選擇。”
所以你就把這爛攤子給我了?狗老爹!
“更何況你也通過了考驗,繼承城主之位也是理所應當的。”
害......好吧好吧。
瀾丞收起幻月劍,帶着小狼同老爹一起回了瀾聖城。
......
這邊剛結束戰鬥,柏川家的戰火又引起來了。
“啊——我的甜點怎麼都沒了?”本就鬱悶的柏傾齡打算通過喫美食來化解負面情緒,剛打開櫥櫃就發現自己珍藏的精美糕點全沒了。
“我纔沒有這麼說!”柏傾齡覺得自己要氣炸了,她昏倒之後什麼都記不得了。
難道是鬧鬼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柏傾齡跑出房門就去找老爹。
氣喘吁吁跑到老爹房門口,一把推開門就走進去。
“老爹,我們家可能鬧鬼了,我的裙子和我的糕點都不見了!”
“齡齡......”柏祈顯然沒想到柏傾齡會突然過來找他。
“真的老爹,家裏鬧鬼了!”柏傾齡拉過老爹的手想讓他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齡齡,你不生我的氣了?”柏家主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兒拉着自己的手,心裏雖然有疑問,但更多的還是欣喜。
“生什麼氣?”柏傾齡不解。
柏家主發現了女兒的不對勁,又回想起這幾日發生的種種事情,他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沒什麼。”柏祈只是溫柔摸了摸女兒的頭,“你剛剛說的鬧鬼是什麼情況?”
“就是我一早起牀發現我的紅色裙子和糕點都不見了,我問美蘭達她們怎麼回事,結果她們說是我自己扔的。我怎麼會幹那種事?很明顯就是家裏鬧鬼了嘛!”柏傾齡覺得委屈得不行,她最喜歡的糕點和紅色裙子都沒了嗚嗚嗚嗚。
“齡齡別擔心,我讓她們再爲你縫製新的紅色裙子,做更多好喫的甜點。”
“可是可是......”這件事就不追究一下嗎?
“齡齡,這件事就先這樣處理好嗎?”看着面前笑得一臉和藹的老爹,柏傾齡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後趴在牀上,簡直要鬱悶死她了。
“齡齡,抱抱,抱抱......”阿關突然從牀邊飛過來,在柏傾齡臉邊撲閃着翅膀。
“難得你安慰我,那我就抱抱你吧。”你還別說,阿關雖然嘴巴讓人討厭,但是這抱着的手感確實不錯,不枉這幾天好喫好喝地養着它。
很快,夜幕降臨,鬱悶了一整天都柏傾齡也在柔和的月色中睡去。
整個柏川家都沉浸在安靜祥和的氣氛中睡去。
忽然一陣微風拂過窗欄,帶來了冷寂的花香,也帶來了一個長髮白衣女子。
“我知道你並未睡着,你裝睡的樣子可真醜。”白衣女子雙手抱胸睥睨着牀上的人。
柏傾齡“唰”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我就是你啊。”白衣女子擡手將額前的長髮攬起。
“是你?!”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原主。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你會佔用着我的身體,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必要追究了,因爲我要離開了。”
“你要去哪裏?”柏傾齡跳下牀走到她身邊。
“你知道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待不了多久的。”眼前的女子在月色中伸出近乎透明的雙手,“現在你替我活下去倒不是件壞事,起碼能讓柏傾齡這個名字留存到未來。”
她駐足在月色中,神色竟有些悲傷,“我不能再看到未來了......”
“你爲什麼會死呢?”雖然覺得這樣不禮貌,但是柏傾齡還是想知道原由。
她緩緩轉過身,目光飄向了遠方,“我是被我的父親殺死的。”
“怎麼會?”柏傾齡難以置信,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她一直覺得柏老爹是真心愛這個女兒的。
“怎麼不會?他們以天下爲己任,不惜殺害自己的女兒獻祭!”柏傾齡看着面前的女子已經陷入了深深的仇恨中,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辯解,從始至終她都只是一個局外人。
“既然你擁有了我的身體,就替我好好活下去。這個房間的密室是我曾經練習符法的地方,那些書裏記錄着我的研究成果,你要儘快將其學會。強大的實力纔是對抗一切的底氣!”清冷的女聲迴盪在夜色中。
“我......我會調查清楚真相,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會替你報仇的!”柏傾齡不相信柏老爹會殺害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她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哼,隨你。”白衣女子走到衣櫃前,拿出了一條紅色裙子,轉過頭朝着柏傾齡,“原來我也是很喜歡紅色的,直至它成了鮮血的顏色後,我再也沒有穿過......”
“這具身體已經是你的了,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但是你要記住,不可濫殺無辜。還有......如果不是他的話,請替我說一聲抱歉,替我好好照顧他......”
“嗯嗯,我會的!”
“謝謝你,有緣再見吧。”說完便化做一隻金蝶飛出窗外,隱沒於夜色中。
其實她也是很在意父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