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長鞭狠狠落下,重擊着萊恩的身體,鮮血淋漓。
“我不聽解釋,做錯了事就要受罰。”
封雲居高臨下望着他,神色如同深潭一般毫無波瀾,有的也盡是一片漠然。
“微夏,打滿十鞭後拖着他來後堂見我。”說完便轉身離開。
一鞭比一鞭狠厲,萊恩強忍着喉嚨的熱血,挨完了十鞭。
微夏丟下手中的雷鞭,趕忙去攙扶萊恩。
此時的萊恩就像一隻狂風中搖晃的風箏,脆弱地好像下一刻就要失去生命。
“老師的命令我不能違抗,抱歉。”微夏低頭看着懷中呼吸微弱的萊恩,眼中閃爍着淚花。
“咳咳......沒事的,我犯了錯......咳咳......該罰的。”
微夏爲他擦拭嘴角的鮮血,“我先帶你去醫堂治療吧。”
“不用了......咳咳......帶我去後堂吧,不然......咳咳......老師該等急了。”
“......我該說你什麼好。”微夏搖搖頭,攙扶着他艱難走向了後堂。
繞過一片茂密的竹林,清泉水緩緩從中穿過,偶有幾聲悅耳的鳥鳴。
在微夏的攙扶下,萊恩走到了後堂門前。
“撲通”一聲直直跪下,嚇得微夏趕忙低腰去攙扶。
“就讓他這麼跪着吧,做錯了事總要拿出點誠懇的態度認錯不是?”
封雲的聲音從房內傳來,還是一如往日的平靜,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老師,萊恩他現在需要立即接受治療,血再這麼流下去的話他很快就會......”
封雲背對着他們,只是擡擡右手打住了他還未說完的話語。
“下去吧,沒有我的傳召任何人都不準接近後堂。”
臨走前微夏還擔憂地看了一眼艱難維持身形的萊恩,咬咬牙還是轉身離開。
微夏走後,師生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空氣似乎也被靜止了。
“你可知爲師爲何要單獨見你?”
“學生......不知......”
“你還是跟從前一樣,總要喫些苦頭才肯明白。”封雲的語氣裏透露着一絲疲態。
“......”萊恩沉默不語,眼神四處閃躲。
“你知道爲師當年爲何要救下你嗎?”
“因爲......我是神水印繼承者......擁有的力量可以助老師完成心願。”
封雲搖搖頭嘆了口氣,擡起手中的骨尺爲他治療。
骨尺吸收着萊恩身上的血氣,回返治癒的真氣,不一會兒身上的傷都好了大半。
“你只說對了其一,當初爲師救下奄奄一息的你確實是看到了你身上的神水印記,但這並不是我選擇救下你的真正原因。”封雲收回了骨尺,擡眼望着萊恩。
“爲師看到你隻身從屍骨堆爬出來,那雙綠色的眼眸裏盡是對生的渴望。”
“......”
“爲師也知道是你殺了那些人。”
萊恩猛然擡頭,震驚地望着面前的老男人。
“你從前所做的一切爲師都不會過問,現在你作爲我的學生,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爲師讓你去盯着那兩人隨時彙報情況,何時曾讓你去與他們交戰!”
萊恩看着一向溫潤如玉的老師突然暴怒,心裏還是有些犯怵的。
“恩......他們的骨確實是難得的佳品,但是現在我們還不能動。這次青雲大會有柏祈和其他六位長老坐鎮,不可輕易出手。而你,居然敢私自露面與他們交戰,若不是白月那個女人提醒,你今日可是連命都沒有了!”
“老師您是說那個......劍靈?”萊恩抓住了重點詞。
“嗯。”
“老師您怎會與她有所關聯?”她不是那個擁有極品骨的小子的劍靈嗎?
封雲勾起脣角,露出一抹邪笑,“呵——各取所需罷了。”
萊恩低頭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對了,爲師注意到你在交戰中面對那個女醫師時,命石有些異常。”封雲的紫眸裏倒影着萊恩慌張的臉龐。
“老師,我......”腦海中又出現繪雅的面容。
“我會派人去查她的身份。”封雲撫摸手中的骨尺,“至於你——先去黑堂歷練七日,之後我會再交給你新的任務。”
聽到黑堂兩字,萊恩的身體不由得一搐,那可是整個天封殿裏最可怕的地方,裏面有數不盡的極刑是專門用來處罰罪人的,手段狠辣,慘不忍睹,進去至少也得剝一層皮。
“你對爲師的命令有什麼異議嗎?”封雲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語氣,卻又不容反抗。
“學生......不敢。”大腿兩側的拳頭握緊又鬆開。
封雲輕輕點頭,“嗯,下去吧,爲師還有些要事需要出去一趟,殿中事務暫由謙恩和微夏代理。”
“是。”
......
拿到宣牌的四人正往沐雲崖的方向前進,一路上打打小野怪收集材料倒也蠻輕鬆。
“再穿過一片叢林就能看到沐雲崖了,我們先來看看收集了多少塊宣牌吧。”走在前面的柏傾齡轉頭看向另外幾人。
“七枚。”——瀾丞
“齡姐姐,我是五枚。”——葉汀蘭
“在下與瀾兄一樣是七枚。”——李輕瓊
柏傾齡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獲得的宣牌,“我有六枚。”
“我們的宣牌合起來數量不是很多,會不會被淘汰掉?”阿蘭眨着大眼睛,一語道出重點。
另外三人陷入了沉默,確實,這些宣牌數量還是有些不足。
忽然,三個頂着誇張殺馬特造型的青年竄到四人面前,態度囂張語氣狂妄。
“等小爺我搶了你們的宣牌拿下第一,就能夠順利晉級!”站在c位的紅髮少年叉腰狂笑,懷裏還抱着一把紅紙傘。
“嘶——這異世界還有殺馬特?”柏傾齡偏向瀾丞,小聲嘀咕。
“......”他能說什麼,真tm辣眼睛!
“齡姐姐,他們的髮型好醜!”
“這等奇異的造型,幾年前我在仔邦經商時有幸見過一次,如今再看到——噗嗤,竟有些讓人忍俊不禁了。”李輕瓊打開摺扇遮擋面龐,保護自己嬌嫩的雙眼。
“喂!你們幾個敢這麼侮辱我們的髮型,待會被打的時候可不要跪地求饒啊!”旁邊的綠髮殺馬特少年站出來指着對面憋笑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