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那是捆鎖符!”
達蒂爾紅着臉儘量不去看她,伸出一隻手在拿紙符。
“喂!你摸哪呢?”
達蒂爾立刻收回手,忍不住嚥了口水。
手感......真奇特......咳咳......
柏傾齡忍住了想一巴掌呼死他的衝動,“銀屠將馬上就要衝過來了,趕緊的!”
“哦哦好的......”
四周觀衆屏息凝神,來了來了,高潮要來了!
銀屠將奮起一躍將兩人壓至身下,地面硬生生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被這大塊頭一砸,怕是要粉身碎骨咯!”
頭戴犄角帽的大老爺輕蔑一笑,頗有講究地颳了刮茶沫。
“還以爲今年會有不一樣的體驗,沒想到還是如往年一般無趣。”
煙塵中的銀屠將一動不動,這可奇了怪了。
“哎哎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觀衆看到銀屠將的頭上多了兩個身影。
“是他們,居然沒被壓死?”
柏傾齡努力甩了甩腦袋想要保持清醒,還好剛剛關鍵時刻有伯程符護佑使他們免受性命之憂。
可即便是有伯程符和護符的保護,被那好幾噸重的大傢伙砸一下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覷,腦瓜子還嗡嗡的。
相比她的狀況,達蒂爾就顯得從容多了。
“銀屠將的後頸處有一塊金花印記,那是它的弱點所在,我們得趁它反應過來前把它了結。”
說着便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狠狠刺進銀屠將的肉裏,一時間鮮血噴涌,滋啦兩人一身。
劇烈的疼痛使得銀屠將狂怒,拼盡全力向圍欄撞擊。
臺上不少喫瓜觀衆受到牽連,直接被撞飛出觀衆席,一時間整個場地慘叫連連。
柏傾齡忍不住吐槽,“看來這圍欄質量也不怎麼樣,撞一下就壞了。”
“抓緊了,銀屠將受傷後進入暴怒狀態,實力可短暫地提升到原先的三倍不止,我數到三,一起跳。”
“好。”
“一”
此時的銀屠將已經殺紅了眼,像一頭髮瘋的公牛四處亂撞。
“二”
柏傾齡使出喫奶的勁牢牢抓住銀屠將的皮毛,巨大的衝擊讓她幾次都差點摔落下去。
“三!”
話音剛落兩人齊刷刷從上面跳落,順勢躲在一邊。
“如果你們要翻越這個圍欄就會被視作棄權,可想清楚了?”
主持人萊克瑟斯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讓本就剛脫離虎口的兩人更加不爽。
柏傾齡沒好氣說道,“我今天就是要從這裏出去,你還能攔住我?”
“依照比賽規則,你可以選擇棄權離開,但是將會面臨一系列的懲罰。”
“什麼懲罰?”
“這裏是崇尚強者的世界,人們只會敬仰強者,而面對臨陣脫逃的弱者,我們往往會採取斬首斷肢的方式來對待。”
“什.......什麼?斬首斷肢?開什麼玩笑,那不就是死刑嗎?”
柏傾齡聽得瞪大了雙眼,可面前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所以,你們的選擇是?”
一旁沉默的達蒂爾顯然也是猜到了她的回答,微微一笑算是迴應了她。
萊克瑟斯眯着眼笑了笑,“很好,英勇無畏的勇士們今日便要向大家證明自己,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發怒的銀屠將很快就轉變了形態,從巨型大塊頭分裂成兩個偏小的形體,直衝向兩人。
達蒂爾率先掏出短刃靈活一現,斬斷了其中一隻的耳朵。
“這傢伙的傷口爲什麼能短時間內就能恢復?”
原先插入它後頸的匕首還在,只是那原本鮮血淋漓的傷口早就不見了蹤跡,像是根本沒有受過傷一般。
連剛剛斬落的耳朵也會很快長出新的,太逆天了這自我修復能力。
“可能這已經不是我們認識中的銀屠將了,有人在暗中改造它。”
達蒂爾一邊躲閃一邊迴應,“情況越來越棘手了,待會打起架來我可能沒辦法顧得上你,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嗯知道了。”
柏傾齡看着他靈巧的身手,心生一計。
從懷中掏出一張紫色的符紙,學着書上的樣子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落在符紙上。
“至吾穢夜,捆鎖赴明!”
被鮮血浸染的紫符緩緩上升,化作一張巨網籠罩整片場地,至夜的氣息迅速向四周蔓延。
幽暗的紫光在四周撲閃,一亮,一滅,一亮,一滅......
場上所有事物都變得模糊起來,達蒂爾進攻的速度越來越慢,也看不清觀衆們的表情。
柏傾齡的耳邊出現了一陣陣詭異的吟唱,這讓她很是心慌。
“怎麼回事?我明明是按照書上寫的做的,是哪裏出了問題?”
第一次使用禁忌術法就出這種狀況,果然不能心存僥倖心理。
此刻她想要終止術法卻發現不能夠停止。
詭異的吟唱聲由遠及近,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一直就在她身邊環繞。
心底的恐懼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她開始後悔不該使用這禁忌術法,眼下的境況是她沒有辦法控制的。
每向前一步就有無數漆黑的手想要抓住她,她想掏出阿蘭給她的丹藥吞下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了,邪惡的吟唱聲如魔音貫耳令她痛苦不堪。
最終,她的意識開始渙散,直至倒地不起。
頭頂的巨網也隨之落下。
迷迷糊糊中,感覺像是有人將她抱起。
是誰......
頭頂傳來低喃:
“甚是麻煩......”
......
天亮了,柏傾齡迷迷糊糊睜開眼。
這裏是......
環顧四周,腦子裏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自己被拐賣了?
“醒了就起來用膳。”
“誒?”
柏傾齡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端着餐食走來的英俊男人,這這這......她的桃花運要來了嗎?
“這位仁兄......我......”
“仁兄?”
男人臉上難得出現一抹驚愕之色,“你不記得我了?”
啊?柏傾齡動用自己本就不太夠的腦容量在腦海裏仔細搜索,她真不記得她有見過這位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