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黃泉路 >第6章 出道第一單
    整間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刷成了黑色。

    這地段兒平時光線本來就昏暗,現在窗戶和大門緊閉,窗戶紙什麼的也都被刷成了黑色,房間內幾乎和晚上沒什麼兩樣。

    我看了看周圍,四面牆上,窗戶上,大門上,甚至包括臥室的門上全都貼着符。

    正常的符用硃砂畫制而成,都是紅色,可是這些符上面的卻閃爍着詭異的綠光。

    客廳的中央是一口上着鎖的紅漆大箱子,上面幾乎纏滿了白色的布條,布條上面寫滿了晦澀難懂的符文,其顏色就好像幹掉的血跡一般。

    在箱子頂上,還燃着三根白蠟燭。

    這場面太過詭異,我想找我爸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找了一圈都沒發現他的蹤影,倒是在被搬到牆角的飯桌上面發現了一封信。

    這是我爸寫給我的。

    我更加疑惑了,如果他是擔心自己出去買菜或者辦什麼事的時候我醒過來了,給我留張紙條是再正常不過的,可這封信足足有兩頁。

    讀完上面的內容,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爸在信中告訴我,不管我經歷了什麼,能活過那一晚,就說明我渡劫成功了,從我醒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一名可以獨當一面的風水師了。

    大箱子裏裝的是什麼他沒說,只是讓我別去亂動,小心保護好。

    至於他自己,已經是離開這裏,要去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但由於過程危險重重,他不能帶我一起去,還特意讓我一定不要去找他。

    本來得到父親的認可,我應該感到高興。

    可是淚水卻不住的順着眼眶流淌而下。

    以前雖然我爸一出去給人看風水就是很長一段時間,但至少他會告訴我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我總能等到他,給他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父子倆好好喫頓飯,說說話。

    可這一次他卻完全沒有提到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甚至都沒有叫我等他。

    我擔心極了,第一次想要不聽他的話,去找他,可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我怎麼找?

    爺爺已經去世了,我爸是我唯一的親人,現在他也離我而去了,我徹底成了孤身一人……

    那之後,我消沉了好幾天,也總算是想通了。

    我爸是天賦超越了爺爺的天才,早就繼承了爺爺的衣鉢,實力方面完全沒得說。

    作爲他的兒子,我所應該做的就是相信他,等他回來,並且在這段時間好好磨練自己,多積累一下經驗。

    於是我訂做了一塊招牌掛在門外,白天就出來擺攤,晚上就在家研習風水術數。

    以前十里八鄉遇到什麼風水方面的問題都會找我爺爺,我爺爺收山之後,他們就找我爸。

    現在我爸莫名其妙失蹤,我又以風水師的身份出來擺攤,他們便找上了我。

    說句實話,大戶人家不是每天都能遇到這方面問題的,畢竟他們找人看風水都是出了大價錢的,基本上幾十年都不會出問題,所以平時來找我的,都是些街里街坊。

    大家都是平頭百姓,手裏面哪有什麼錢啊,我給他們辦事,最多也就掙個仨瓜倆棗,勉強算是餓不死,別的也真指望不了什麼。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很快便成爲了城裏面最值得信賴的風水師。

    在這種世道之下,別的擺攤看風水算卦的同行都因爲沒有生意上門,跑到外地去了。

    只有我,雖然掙得不多,但還一直有生意上門。

    在我十九歲那年的冬天,大街上又多了好多凍死的人,我身上就一件破棉襖,家裏的米缸已經見底。

    我坐在家門口的攤位前,基本上看不到什麼行人,連着好多天都沒人找我辦事。

    我擔心熬不過這個冬天,於是開始在城裏面轉悠,主動尋找機會。

    一天,兩天,三天。

    連續一週過去,仍舊沒有人找我辦事。

    我花光積蓄也就夠買倆饅頭,這倆饅頭,我吃了整整一週,餓得天旋地轉,頭暈眼花。

    就在我以爲自己真的要到此爲止的時候,終於有人上門來了!

    上門的這位,從穿着打扮和身上那股氣質來看,必然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千金。

    她自報家門,說自己叫蘇倩,住在城西的蘇家大宅。

    說實話,這座城很大,哪怕我在這兒住了這麼些年,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認識,她看着很面生。

    但要說起這城西的蘇家,我雖然沒去過,卻也聽過不少的傳說。

    這蘇家老太爺是前朝的大學士,晚年隱居於此,就乾脆在這兒安了家,生了根。

    他們家底兒本來就很豐厚,蘇家老爺又是商界奇才,經商多年,將家底兒翻了好幾倍,說他們家是城裏的首富,都不爲過。

    這蘇倩姓蘇,應該是蘇家的本家,說不定還是蘇家老爺的千金,如今她親自上門,必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如果能夠接下這單生意,我不光不會餓死在這個冬天,說不定還能從此擺脫貧窮的生活。

    這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我有心想將人家請進屋詳談,畢竟這麼冷的天,站在屋外面聊天也不是個事兒,可我家大廳裏還擺着一個疹人的紅漆大箱子呢,我自己起夜的時候看到都會感覺到害怕,人家身嬌體貴,萬一嚇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畢竟已經餓了這麼多天,我頗爲尷尬的撓了撓頭,蘇大小姐並沒有取笑我,而是帶我來到了城裏最豪華的飯店——黃鶴樓。

    說實話,要不是沾蘇大小姐的光,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那個財力來黃鶴樓喫飯。

    這裏隨便一個菜就是幾十大洋,這幾十大洋是什麼概念?

    我買完五年的米麪都還能有餘錢!

    不過貴歸貴,這裏的菜是真的好喫,廚子都是頂尖水準。

    我也不想沒出息,但打從第一道菜上桌,我的口水就有些兜不住了。

    蘇大小姐十分善解人意,雖然她滿面愁容,眸中寫滿了焦急,卻還是耐心的等我喫得快差不多的時候,方纔開口發問:“趙大師,您除了給人看風水,能幫人驅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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