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他,但凡是有人突破了我的佈置,闖入了屋中,不管對方是誰,直接將這兩張天雷符扔出去。
看着我交給小胖的天雷符,老爺子的身體有些發顫,眼眶都溼潤了。
我告訴他沒事,他做的事情,等他死後自有報應,這一點是怎麼都不可能逃脫的。
但是現在,他就算是爲了小胖也要好好活着。
老爺子微微點頭,告訴了我一些他的猜測。
他病倒的那天夜裏,他就感應到了一些十分熟悉的氣息。
那是三花會邪功的內功波動,雖然很淡,但他修煉這種邪功這麼多年,不可能認錯。
可是奇怪的是,這內力波動並不屬於這麼多年和他一起修煉邪功的王婆和張嬸,她們的內力波動,他也不可能認錯。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其關鍵且重要的線索。
同屬三花會的邪功,卻和他們這三個三花會的餘孽無關。
難道當初三花會被圍剿的時候,還有其他人也像這三位一樣逃了出來,並沒有死?
心中有了這個猜測,我更加謹慎了起來。
如果對方真的是三花會餘孽,我想我必須得準備好一對三。
因爲老爺子說,這種邪功只有三個人一起才能修成,還必須是兩女一男,少一個人,或者男女比例不對,哪怕是這世界上最有修煉天賦的人來修煉,下場也只能是走火入魔。
既然對方擁有邪功的內力波動,想來是已經將邪功修成,既然這樣,他們必然是三人一起行動。
謹慎起見,我沒有立刻去張嬸和王婆的墓,而是進行着調息,將內力恢復到了最佳狀態,方纔啓程出發。
老爺子和小胖都很擔心我,但此時我不去,又有誰能去呢?
類似於三花會這種極端的組織,若真還有餘孽,必須全部清剿,這些天他們爲了找老爺子三人就將村子搞成這樣,天知道他們達成目的之後還會做出些什麼瘋狂的事情。
臨行前,我心血來潮,問了老爺子幾個問題,在得到答案之後,我心裏已經有數了。
邪術士有自己的墓葬方式,和正常人和正常術士完全不一樣。
他們爲了死後在陰間能夠繼續修煉,是什麼地方不適合葬活人,什麼地方陰氣重,他們就偏偏要葬在什麼地方。
據小胖所說,王婆和張嬸所埋葬的地方,居然是我們家祖宅下面那塊已經廢棄的地。
當時我聽到這句話,血都涼了。這二位膽子真的是比天還要大啊!
已經破開的風水地本身就是很邪門的存在,裏面的一切全都亂了,不管之前是多麼好的寶地,都有可能變成絕世凶地。
尤其是我們家那塊,更加如此。平日裏活人都不敢靠近那裏,更別說將自己埋葬在那個地方了!
一路上我的心裏直打鼓,天知道那個地方會發生些什麼異變。
同時我也在思考,這是不是老爺子體內那些陰氣爲什麼會出現的原因呢?
來到我家老宅下那塊地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沒有材料,煉製不出照明珠,只能用火摺子照明。
在火摺子那點微弱光芒的照耀下,我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極其疹人的一幕:兩口黑漆漆的,上面畫滿符咒的棺材立在兩個坑洞之中。
我心頭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看樣子王婆和張嬸的心願落空了,哪怕是她們已經死了,那幾個暗處的三花會餘孽也沒放過她們,刨了她們的墳不說,連屍體都不知道弄哪裏去了。
此時的我,實在是進退兩難,這棺材不能繼續這麼擺放下去,遲早會出事。
可我又不敢走上前去,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發生,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朵聽到了細微的破空聲,連忙往旁邊一閃。
定睛一看,一枚和白天一模一樣的三花飛鏢紮在了棺材之上。
我想要張開全部的感知能力,可是很奇怪的是,在這裏我的感知力好像失效了。
這樣一來,我根本感覺不到陰氣的存在,也感覺不到那個暗處傢伙的氣息。
“都讓你不要多管閒事了,你還跑到這裏做什麼,不想要命了嗎?”一個冰冷的,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
我通過聽聲辯位,一下子鎖定了其位置。
好在這個地方足夠安靜,哪怕感知力失去了作用,我還可以通過自己遠遠比常人敏銳的聽力判斷對手的位置。
這是一個身着長衫,戴着眼鏡,一頭短髮,看上去年紀和我相仿的青年。
他的身上散發着強大的內力波動,一看就不是個等閒之輩。
我一邊警惕其兩個同伴,一邊想辦法對付他。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和同行面對面較量,哪怕是臨走前向老爺子瞭解了不少三花會常用的招式和破解辦法,我心裏依舊是沒什麼底的。
可他是這個年紀,我也是這個年紀,過往的苦修告訴我,我不一定就比他弱,甚至比他更加強大。
我抽出桃木劍,在上面加持了一系列的符咒,別看它是桃木製成的,卻堅固無比,可以用來戰鬥。
“都這個時代了,你們不會還妄想着要復活三花會吧?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勸你們還是算了,在當初那個時代你們都能被摧毀,到了現在,你們根本沒有半分生存下去的可能!”
見我並不打算離去,反而還掏出了桃木劍,青年緊咬着牙,喘着粗氣,看上去無比憤怒:“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來教我們做事?我們只不過是有一個夢想,併爲了實現這個夢想而努力罷了,難道這也有錯嗎?”
反正一切的希望都破碎了,她們也救不回來了,今天你既然要多管閒事,就和我一起死在這裏吧!
說完,這青年就將渾身的內力波動開到了最大。
“嗚嗚嗚,嗚嗚嗚——”
宛如幼童哭泣一般疹人的陰風,剎那間呼嘯而起。
一股強烈的不安從我心頭升起,緊接着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極爲疹人的笑聲。
“桀桀桀桀桀桀,偉豪,你終於肯回心轉意了嗎?”
“這樣纔對嘛,殺了陳年,加入我們,我們就可以實現夢想了。”
聽語氣,這兩道笑聲的主人應該和這個青年很熟,畢竟這兒就我倆,不是在叫我,肯定就是在叫他。
可詭異的是,這兩個聲音完全聽不出和這青年同齡。
一個像是中年婦女,一個像是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