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得不算快,也不算慢,站在李家大宅門口的時候,天正好完全黑了下來。
我打量了一下這座宅子,發現這裏陰氣沖天,還佈置了不少風水陣法。
門口的兩個守衛臉色蒼白,嘴脣都沒有一絲血色,他們的後背佝僂着,雙腿不斷髮抖,站都站不穩了,只能靠着牆。
而他們之所以如此的虛弱,原因十分簡單,那就是在他們的腳下也有風水陣法。
這陣法正在不斷吸收他們的生命精氣,生命精氣每天都在消逝,不變得虛弱纔怪。
這兩個守衛的情況已經是相當嚴重了,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都這樣了還不逃走,還要在這裏守門。
我連忙上前,掏出羅盤,想要先破解門口這風水陣法,救下這這兩個守衛。
誰知道我剛一有所行動,這兩個守衛就開始渾身抽搐,而後在慘叫聲中,直接爆炸開來!
鮮血如同雨點般灑落,我的身上全是碎肉,地上滿是內臟。
前一秒雖然很虛弱,但他們至少還活着,誰知道後一秒竟然演變成了這樣。
濃郁的血腥味和眼前的場景令我胃裏面一陣翻江倒海,我的身體有些發抖,但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憤怒!
很明顯,這個牡丹相當的謹慎和狡猾,如果有同行上門,看到這風水陣法正在不斷吸收門衛的生命精氣,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而只要這個同行一有所行動,就自然而然走進了她的陷阱之中。
我說這兩個守衛爲什麼虛弱成這樣還在這門口站着,原來是因爲他們身上被下了符咒,被牡丹所控制,只能站在這裏做誘餌。
現如今我觸發了陷阱,兩名守衛死去,我的行蹤完全暴露。不得不立刻衝進李家大宅。
“對不起……”
進去之前,我看了看地上的鮮血和內臟,心中難受到了極點。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是我害死的,雖然我的初衷是爲了救他們,但我太過莽撞了,如果我事先仔細觀察一下,不急着行動,應該是能發現那些符咒的存在的!
雖然心裏面很難受,很痛苦,但我也清楚,現在還有正事要做,我不能耽誤功夫。
一路上,我毫不吝嗇自己的內力,強行炸開了那些陷阱陣法。
同時,我張開全部的感知力,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內力波動。
我順着那股內力波動的方向前行,一路來到了後院。
這裏有一處涼亭。
涼亭中坐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在那個時候可以說是離經叛道,實在不好形容。
而男的呢,一身華服,骨瘦如柴,臉色蒼白如紙,嘴脣也沒有一絲血色,頂着重重的黑眼圈。
不用說,他們肯定就是牡丹和李少爺了。
見我闖進來,牡丹沒有絲毫的慌張,而李少爺呢,一臉的麻木,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牡丹一邊喂李少爺吃了一顆葡萄,一邊轉頭看向我。
當看到她的樣貌時,我的心臟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這個女人,居然長得和葉彩南有那麼幾分相像!
雖然只有幾分,但這張臉讓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個我心愛的女人。
我失了神,也爲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龐大的能量瞬間爆開,我被直接炸飛了出去。
“呵呵呵呵,你們男人啊,都是一個樣,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不過我很好奇的是,這女人腦袋都沒了,是用了什麼手段,讓你跑到這裏來替她賣命的?”
牡丹掩嘴輕笑,從門口觸發陷阱開始,我的表現就糟糕透了,以至於她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我身上的外傷並不嚴重,因爲來時我穿了爺爺留給我的風水袍,它幫我阻擋了大部分衝擊。
可是這能量爆發對我造成的內傷,可就有些嚴重了。
我吐出一大口鮮血,勉強站起身來,緊盯着她,哪怕疼痛能刺激我,讓我清醒,看着她那張臉,我仍然有些恍惚。
感情用事是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很多時候支配我的是情感而並非理智。
可這個毛病我卻怎麼都改不了。
“能在我察覺不到的情況下破解我的風水陣,說明小弟弟你也是個風水師,如此年輕就在風水方面有這樣的造詣,屬實罕見,姐姐都有些嫉妒了。”
牡丹同樣看着我,緩緩站了起來。
“姐姐從小就討厭天才,尤其是在風水方面有天賦的,真是讓我恨得牙根兒癢癢。風水師之間的對決從來不比拼內力,拼得都是勢。”
姐姐今天就給一個機會,我們來一場勢的對決,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天才到底有多少斤兩。
一邊說着,牡丹一邊自顧自的張開了自己的勢,瞬間覆蓋了整個後院。
僅僅一瞬間,我便受到了她的勢的影響,我渾身發冷,皮膚像是被幾萬根針同時在扎一般。
各種負面情緒開始對我進行侵蝕,我的眼前是一片紫黑色。
這就是她的勢,並不讓我感到意外。
畢竟如果邪術士的勢帶來的都是光明正面的影響,那這個世界恐怕就徹底亂套了。
我實在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蠱惑了李少爺,佔據了李家大宅這麼久,吸收了那麼多的生命精氣,以及秀雲的魂魄力量,自身的內力應該是積攢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如果她跟我比拼符咒,比拼陣法,那我將沒有半分贏面,因爲符咒和陣法的威力,是和使用者自身內力的強大程度掛鉤的。
我的內力遠不如她,哪怕掌握的符咒和陣法比她高級,也無法彌補這巨大的差距。
可她卻偏偏要跟我比拼勢。
我深吸了一口氣,靜靜感受着被她的勢所壓制的痛苦,嘴角卻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下一刻,我張開了自己的勢,附要求,她蠱惑了李少爺,佔據了李家大宅這麼久,吸收了那麼多的生命精氣,以及秀雲的魂魄力量,自身的內力應該是積攢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周遭不再寒冷,變得無比溫暖,侵蝕着我的負面情緒全部消失,那令人感到壓抑的紫黑色也變成了一片純白。
僅僅一瞬間,我便反壓制住了牡丹,她一口鮮血噴出,直接跪坐在了地上,臉上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我看着她,淡淡地開口道:“在比拼勢這方面,同年齡段任何風水師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你的勢,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