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黃泉路 >第82章 上門女婿
    剩下四間商鋪,基本上也是這種生意,面向的全部都是有錢人,他們平時需要什麼,會在什麼方面消費,我就專門做這個方面的生意。

    我聘請的都是這些行業最頂尖的人才,進的貨質量也是最好的。

    這有錢人也不是傻子,錢也不可能亂花,逛遍全城一對比,我們家的東西肯定是最好的。

    既然是最好的,也就沒有不買的道理。

    當然,那些摳門的,能省則省的除外,畢竟原材料的價錢和匠人的身價都在那兒擺着,最好的,肯定也意味着最貴,我開店不可能賠本賺吆喝。

    總而言之,這店鋪開起來不到兩月,生意那是火爆得不得了。

    每天大筆大筆的錢進我的口袋,我慢慢就變成了真正的有錢人。

    但這樣的生活雖然爽,卻並不能讓我開心起來。

    我還是喜歡像以前那樣,擺個小攤坐在那裏給人算卦看相,幫人解決風水玄學方面的問題。

    和熟人還能侃侃大山,聊聊閒天。

    現在我每天早上起來除了到書房寫寫字看看書,就是在家裏到處轉悠,看看假山池塘,賞一賞當季的鮮花。

    這日子愜意嗎?其實是愜意的,我自己什麼都不用幹,生意上管家和各個商鋪的掌櫃盯着呢,都是信得過的人,也沒人敢欺騙鄭軍閥的兄弟,每天錢自己進我口袋,我甚至都不用親自去錢莊存錢。

    可對於我而言,這樣的日子實在是有些無趣。

    現在我發達了,過去的老鄰居和城裏的老百姓哪裏還敢來找我幫忙,門口那幾個端着槍桿子的士兵都能嚇破他們的膽。

    沒轍,我只能自己出去,在老地方支個小攤兒,繼續幹我的老本行。

    可令我苦惱的是,沒那味兒了。

    一身綾羅綢緞,穿金戴銀的我,和周圍的一切是格格不入,老鄰居看到我吧,想打招呼,又不太敢,只能裝作沒看見我,加快腳步走了。

    我啊,覺得自己真挺賤的,沒錢的時候天天蹦着高高想過有錢的日子,等真有錢了又特麼想過回以前的日子了。

    兩邊都想要,哪裏來的這種好事兒。

    擺了好幾天的攤,根本沒人敢上門,我心裏苦惱,想着實在不行還是算了,咱現在身份不同了,以前的日子應該是回不去了。

    然而,就在我要放棄的那一天,有人上門找我幫忙了。

    這人我認識,也不僅僅是認識的程度,簡直太熟了。

    他是我經常去的那家削麪店的小學徒。

    過去開這種賣喫食的小店,手藝必須得絕,這削麪也好,包子也好,餛飩也好,對於有錢人來說,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喫食。

    也就是說,他們是不會專門跑到店鋪裏面喫這種東西的,太掉價,實在想喫,讓家裏廚子做就好。

    所以這些小店,做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意。

    亂世之中,想討口飯喫不容易,大家誰不是豁出命去掙錢的,要想讓他們心甘情願把血汗錢掏出來,進店鋪喫一碗削麪或者來二兩包子什麼的,那味道必須得好到沒話說纔行。

    我經常去的那家削麪店,味道就好到沒話說。

    老闆是山西人,家裏幾輩人都是做削麪的,他自己更是六歲就開始學着削麪了。

    過去人們對手藝那是寶貝到了—種程度,畢竟是喫飯討生活的手段。

    有句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所以好些人要麼就是隻把手藝傳授給自己的兒子,或者親人,要麼就得找一個特別值得信任,品行好的學徒。

    這一開始啊,師父不會傳授真本事,先幹活兒,擦桌子洗碗,掃院子帶孩子做飯,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得小學徒做。

    甚至有些無恥的傢伙,就爲了請個免費勞動力而收徒,根本不傳授人真本事。

    等到摸清楚這個學徒的品行,打磨好其心性之後,師父纔會正式傳授手藝。

    在那個年代,徒弟對師父那得是極度的尊敬,因爲人家教你手藝了,有了這手藝你才能討生活,不至於被餓死,這是大恩,得銘記於心。

    老規矩裏,學徒出師之後,得爲師父免費效力三年。

    這三年沒工錢,管喫住,白給師父幹活,三年過後,每逢年過年,還得提着禮物去看師父師孃。

    這是規矩。

    當然,也真有那忘恩負義的,手藝學會了半夜翻牆就跑了,也難怪好些人不想傳授真本事出去。

    這家削麪店的老闆啊,其實一開始也不想招學徒的,他們家的手藝代代相傳,傳了好幾輩兒,到他這一代,他媳婦兒卻死活生不出兒子,連着生了三個都是姑娘。

    那會兒人們的觀念特別傳統,除了繡工等等的手藝,一概都是傳男不傳女,哪怕是親閨女,想學也沒門兒,因爲閨女是要嫁出去的,跟着男人過日子就行了,不需要學手藝。

    眼看着大女兒,二女兒都嫁人了,自己也一天天老了,削麪店老闆按耐不住了,幾經挑選,找到了現在這個小學徒。

    我剛來這座城的時候,這小學徒也剛到削麪店。

    這小夥子長得精神,人也機靈,心地也好,削麪店老闆的三閨女天天看着他,這時間久了,心中暗生情愫,一年不到,倆人好上了。

    徒弟變了女婿,這削麪店老闆不想傳授真手藝也不行了。

    但是他提出了一個條件,讓小學徒做上門女婿,小學徒也答應了。

    我經常去那家削麪店,和這小子早就成了朋友,這些都是他和我扯閒天的時候告訴我的。

    眼下,這小子真手藝學到手了,我嘗過他做的削麪,雖然不及老闆,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算算日子,他和老闆家三閨女的好事兒應該也近了。

    照理來說,他現在應該是春風得意滿面紅光纔對,可他卻面色蒼白,臉上充滿了恐懼,渾身都在發抖。

    我連忙問他怎麼了,他應該是一路狂奔來的,光顧着喘氣,話都說不出來,我就等着他把氣喘勻。

    片刻過後,他哭喪着臉,說他接連兩天都遇見鬼了,現在家都不敢回。

    也不敢去找老丈人,怕牽連他們一家,昨天他不知道我又在擺攤,想我府上找我,卻又不敢上門,怕被趕出來,只能到金山寺待了一晚上。

    今天從別人那裏聽說我又在擺攤的消息,他連忙跑過來找我。

    我看他嚇得夠嗆,安慰他不要害怕,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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