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吧，但我也說不上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這傢伙的精神和靈魂遠不如我的強韌，他還真是不死之身，沒有用術法欺騙我的五感。
同時，在他恢復之前，我還看到了他的一部分記憶。
這是關於他和我大哥的，我看到他割開了我大哥的手腕，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往大哥手腕的傷口處滴了一滴自己的鮮血。
正當我想要繼續往下查看的時候，他被打斷的手腳差不多要重新長出來了，我只能被迫退了出來。
退出來之後，我腦袋有點暈，有些噁心想吐，十分難受。
說實話，理論知識我早就爛熟於心，但是真正實際上去做這還是第一次。
爺爺也告誡過我，這是非常手段，除非確認對方的精神和靈魂不如自己，否則千萬別這樣做。
哪怕最後成功了，侵入別人的腦海多了，也會沾染上別人的感知力，使自己的感知力變得駁雜，以後進步越來越困難。
而觀看別人的記憶多了，也容易使自己的記憶變得混亂，嚴重的會導致自己精神失常。
但擁有這樣的能力，可以隨意查看別人的記憶，想要忍住不用，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特別是像我這樣，第一次就嚐到了甜頭的，更是如此。
我本來一直在疑惑我大哥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會想要去吸人血和生命力。
如果真的是靠着天材地寶治好絕症的，他絕對不會變得如此反常。
可我手上又沒有半點線索，拿什麼去推理，就像米缸裏面一粒米都沒有，怎麼煮出一鍋大米飯來？
可是看到韓栩的記憶之後，我有了一點關鍵的線索。
那滴血，大哥的變化絕對跟韓栩滴入他傷口的那滴血有關！
“王八蛋，誰允許你看我記憶的？這、這是你的天賦能力？！你、你離我遠點，不準再過來！”
正當我思考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韓栩的咆哮。
他慌了，顯然他不知道我爲什麼能夠查看他的記憶，還以爲這是我所謂的天賦能力。
其實在古代，掌握這種能力的術士多了去了，可由於精神和靈魂太過神祕，還沒被研究透，盲目的使用會導致嚴重的後果，所以後世的人好多都不願意把這些方法和原理流傳下來。
在他們看來，知道感知力能拿來感應鬼物和妖魔的存在，感應陰氣和死氣等等的存在就夠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爺爺爲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以他處處爲我着想，處處想保護我的思維方式來看，這樣危險的東西他應該是不會想要傳授給我的。
畢竟他連先天術士和後天術士的分別都沒有告訴我，應該是怕我捲入些什麼紛爭，因爲看樣子韓栩好像有着極高的優越感，甚至對於後天術士特別仇視和看不起。
不管怎樣，我決定還是聽爺爺的話，之前不聽話學了那本書上的內容，後果已經很嚴重了。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只能以這件事情爲一個教訓，以後更加的謹慎。
雖說行爲不受自己控制，但我的思維沒有受到限制，觀看韓栩記憶所受到的影響消退之後，我開始觀察起韓栩的反應來。
聽上去這樣的勢好像沒什麼用，但防守型的勢其實是非常恐怖的，理論上來說，防守型的勢可以輕鬆守住任何攻擊。
而進攻型的勢雖然也能發動擊破敵人任何防禦的攻擊，但卻沒有任何防禦手段，一旦對方實力超過自己太多或者有什麼保命法器替主人抵擋住了攻擊，成功近身，那就糟糕了。
照理來說這韓栩擔心自己不死之身的祕密泄露，擔心在我大哥身上施展的手段被我發現，這都是很正常的，畢竟是他的底牌。
可即使是這樣，他的反應也太過激了。
哪怕是之前被打成那樣他都沒有將勢完全張開，更沒有調動內力，而是任由我打。
可自從發現我能查看他記憶之後，他不光張開了勢，還調動起了全身內力，一副我一靠近就要取我性命的樣子，並且身體在微微顫抖，眼中仍舊寫滿了恐懼。
不是怕我，是怕我讀取他記憶的這種能力。
這讓我懷疑他還有其它比這還重要的祕密不想讓我知道。
如果這祕密是他和牡丹的那些事兒，我是真沒興趣去看，他自己應該也知道。
所以這個祕密一定是和我有關的或者我知道了會出大事的，亦或是兩者都有。
我有些想要去探尋這個祕密了，可是在這之前，我想要先知道我大哥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還有他現在到底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這一次想要突破韓栩的防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最糟糕的是，我的體力有些不支了。
而且我和韓栩不一樣，我沒有那麼強的自愈力，之前每次打破他的防禦我的手腳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如今傷勢疊加起來，慢慢開始影響我的行動了。
簡單來說，韓栩可以無限的自愈和重生，而我的軀體只有一副，損耗在短時間內根本恢復不了。
他原先的打算肯定是任由我打，活活把我耗死，壓根兒沒打算浪費內力進行防禦。
現在知道我能查看他記憶了，方纔採取了這樣的防禦措施。
如果讓我自己選擇，我肯定會就此停手，然後先離開這裏再說，可關鍵是我身體不聽使喚了啊。
而且我的憤怒越來越濃郁，我感覺它已經開始在侵蝕我的理智了。
我這邊兒識破了韓栩的想法，想要停手，可我的身體卻想繼續和他戰鬥，並且已經行動了起來。
此時此刻的我，越來越像是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想要將眼前的這個人撕碎。
戰鬥持續了好久，吸引來了很多士兵。
他們之中雖然有好多平時一直混日子，德性不怎麼好的兵油子，但真到了關鍵時刻，他們第一時間還是疏散周圍的百姓。
雖然大牢建在遠離人羣的地方，但隨着我的攻擊越來越凌厲，越來越無所顧忌，已經開始要波及到周圍有人居住的地方了。
“怎麼，就這麼想弄死我麼？可惜你做不到啊，再這樣下去，你會傷害到你想要保護的百姓哦。”
眼見着我越來越不理智，韓栩也開始沒有了畏懼，在他看來，這種狀態下的我，哪裏還有辦法讀取他的記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