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候的爺爺一邊流着淚一邊沖年輕時候的天道衆首領吼着。
場景再度轉換,來到了夜晚。
這是某座大山的頂上,一片建築羣前,大門口的牌匾上寫着“御氣宗”,年輕時候的爺爺手拿一把收割藥草用的鐮刀站在門口,身上充滿了殺氣。
“來者何人?!別再往前了,否則我們要……啊——___”
自從第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慘叫聲就沒有斷過。
一個手持鐮刀的少年就這麼在這片建築羣內逢人便殺,哪怕是這御氣宗的管事、供奉、長老甚至是副宗主和宗主出現,最終也只能是在命喪於其鐮刀之下。
“你說得沒錯。”當慘叫聲總算是停止,渾身是血的少年踹了一腳地上御氣宗宗主肥胖的屍體,緩緩開口,聲音十分沙啞,眼神空洞且冷漠,“你的確沒有必要理解我,這個世界也的確是弱肉強食。
所以我也沒必要理解你們,你們奪走了我唯一重要的親人,我就要讓你們付出代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時你爺爺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夠給你祖奶奶治病的藥,這御氣宗卻仗勢欺人搶走了這藥,當時你爺爺跪下給他們磕頭,頭都磕破了,可他們仍舊不肯歸還這株藥。
最後他只能抱着他的母親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她嚥氣,屍體在他懷中喪失了溫度,我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但他一夜之間實力大增,以一人之力就屠盡了整個御氣宗。”
看到這裏的時候,此時的天道衆首領的聲音響起。
看着站在屍體中央,渾身是血,哈哈大笑的爺爺,我很悲傷,很難過。
這種感覺我不是不能體會,關鍵最讓人痛苦的是他本來都找到藥了,最後卻因爲這些仗勢欺人的混蛋而導致母親就這樣死去。
換做是我,我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或許自從那一天過後,真正的爺爺也隨之死去,就剩下一具滿載着憤怒、悲傷和怨恨的行屍走肉在發泄着。
年輕時候的爺爺就這麼徹底墮入了魔道,他從不濫殺無辜,只殺那些欺壓良善之人,虛僞醜陋的所謂正道中人。
丘懷玉是爺爺的真名,趙茂林不過是他醒悟過後斬斷過去,隱居起來之後所用的化名。
爺爺隱藏的很好,所以哪怕有不少正道風水師私下找他請教,也從未發現他就是十二魔君之首的丘懷玉。
“其實所謂的十二魔君,不過是十二個失去了一切,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只能漫無目的的在世間遊蕩的少年罷了。只不過碰巧我們半數以上都是先天術士,算是特別有天賦吧。
最後就這麼混着混着,竟然在正邪兩道混出了名堂,我們是因爲失去了一切,空空蕩蕩才聚集到了一起,遇到你奶奶之後,你爺爺不再空蕩,自然也就離開了我們。”
回憶起這些往事,對於天道衆首領同樣是一種很深的觸動,他的話語之中也終於摻雜了不少感情色彩。
片刻後,他話鋒一轉,這麼跟我說道。
說實話此時此刻的我情緒十分複雜,我不是不能理解爺爺爲什麼會做出那些駭人聽聞的壞事來,但殺人就是殺人,無論用什麼理由去粉飾這都是罪孽,儘管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奶奶是生我爸的時候難產而死,我連和她有着同樣命運的我媽都沒見過,更何況她呢?
所以她和我爺爺的故事我也並不清楚,但是聽天道衆首領這麼一說,這裏面難道也有隱情?
結果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這其中還真有隱情。
這些不過都是爲了糊弄我而編出來的,真實的情況並非是爺爺因爲壞事做多了,遭到了報應,禍及了我爸和我,而是爺爺爲了報仇,動了不該動的東西,破壞了我們一家代代相守的誓約,遭到了報應。
“你知道丘延這個人嗎?”解釋這一切之前,天道衆首領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聞言,我先是一愣,而後微微點頭:“當然,只要是風水師,沒有人不知道他,風水師歷史上真正的傳奇,所有風水師的始祖,丘延,丘懷玉……難道說?!”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個猜想,一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
“沒錯,就是這個難道。丘延的後代分爲主脈和旁系,你爺爺,你爸,當然還有你是丘延的直系子孫,至於這旁系……
你奶奶就出身自旁系,其實經過這麼多代,旁系早就和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了,可是由於你們兩邊都肩負着一個重大的使命,所以彼此還有聯繫。”
接二連三的衝擊已經讓我變得有些麻木,可是問題來了,一個主脈一個旁系,就算是沒有了血緣關係,但也算是親戚吧,爲什麼爺爺居然能和奶奶結婚呢?
“這就是我要說的,關於你們家的重大祕密,其實不論是你爸還是你,都只不過是這主脈和旁系野心的犧牲品罷了,這兩邊想要做一件極度瘋狂的事情,那就是讓丘延再現。”
此話一出,我微微一愣,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犧牲品?
“知道丘延爲什麼被稱爲所有風水師的始祖,真正的傳奇嗎?因爲他那玄妙的本事,因爲他強大且完美,不光在風水術上的造詣已經達到頂峯,在其它的領域的造詣也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他在臨死前,將自己所有的本事,包括那宛如仙術一般匪夷所思,能夠改變天下風水格局的風水術記錄了下來,這本記錄了他畢勝所學,無數人想要爭搶的禁忌之書名叫《偷天玄機》。
可是過於強大的力量往往會招致災厄,丘延深知後世可能再不會出現他這麼完美和特殊的存在,哪怕是他的後裔也是如此,於是他不光將《偷天玄機》一分爲二,一半給了主脈,一半給了支脈,而且還下了禁制,不允許後世子孫修煉,可是到了你爺爺這一輩,這個禁制被打破了。”
真相一步步被揭露,聽到這裏,我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