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黃泉路 >第279章 自己調節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倆最好同歸於盡,無論是副院主還是這條大魚都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誰活着從那座山上下來可都不是什麼好事。”

    聽完這些,禿驢喝了一口茶,這樣說道。

    對此我也是持有相同的看法,最好這倆同歸於盡,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很大的好事。

    可是現實哪有那麼美好,情況不光不像是我們希望的那樣,反而還變得無比糟糕。

    密室正上方,也就是線人的家門口來了人在敲門,線人上去應付,卻再也沒有回來。

    聽着嘈雜聲越來越近,禿驢瞪大了雙眼,緊握起了拳頭,這意味着什麼大家心裏都有數,我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地方這麼快就暴露了。

    看樣子這個線人對於禿驢來說是很重要的人,讓他如此的悲傷和憤怒,可是此時此刻,我們卻偏偏沒辦法衝上去給這線人報仇。

    我們都不知道上面究竟有多少人,這些人到底實力如何,就這麼衝上去,和送死有什麼分別?

    所以儘管禿驢緊緊抓着桌子,盯着密室的入口處,咬着牙紅了眼,我也依舊強行拽着他從密室的另一個門離開,走之前還佈置了幾個簡易陣法。

    “轟!”

    當我們通過漫長的通道離開這座城,來到郊外之後,正好看到城中線人所居住的小屋那個位置升起滾滾濃煙,爆炸聲響徹了整座城。

    雖然知道沒什麼可能,但我衷心希望這些王八蛋哪怕有一個都行,給我捲入這爆炸中死掉,被炸成碎片!

    既然暴露了,我們也就無法繼續待在這裏了,而且得趕緊離開,越快越好。

    一路上禿驢都強忍着悲傷,我心中暗暗嘆息,失去對於自己來說重要的人是一種什麼感覺,我深有體會,所以我很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我們一路逃到了這一片的地下黑色交易市場——幕街,算是暫時鬆了口氣。

    幕街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這裏也好,都可以進來。

    這裏有數不清的攤位,可以說是隻有想不到,沒有買不到。

    這個地方由一個神祕的人管理着,只有兩條規矩,第一,無論有什麼天大的仇恨,到了這裏不允許私鬥,不允許主動挑釁他人,滋生事端,否則殺無赦。

    第二,這裏不允許賣假貨,不允許買了東西不付賬,買賣雙方必須誠信交易,否則殺無赦。

    一般來說,沒有點實力立下這種規矩,那完全就是招人笑話,可是偏偏管理這裏的那個神祕人就有這個本事。

    這裏在各地都有入口,從哪個入口進去都能到這裏來,手上有入門令牌就能找得到地方,這入門令牌是我爸離開家辦事的時候留給我的,信上寫了,讓我到時候有什麼買不到的東西就到這裏來。

    我現在都還記得,上次我在採購東西的時候看到有人私鬥,雙方實力很強,看樣子是有什麼血海深仇,—方逃到這裏想要躲避,另一方即使是對方躲到了這裏都要動手。

    結果這兩人剛過了兩招,一名路人甲模樣的巡邏兵便將他們給當場擊殺。

    一人一矛刺入胸膛,毫無還手之力,從丹田處飛出的小人證明這二人起碼元嬰境的實力,卻被一名巡邏兵如此簡單的擊殺。

    連一名巡邏兵都如此強大,仔細想想都讓人後背發涼。

    所以躲到這裏,別說是魂安寺了,這普天之下基本上沒人能奈何得了我們。

    這裏雖然魚龍混雜,但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稱得上是理想鄉。

    到了這兒,什麼正邪兩道,什麼人鬼殊途,統統沒有,哪怕只是表面上,大家也能和平共處,哪怕是小梅這樣的厲鬼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被正道看見了也不用害怕會被攻擊。

    不用躲躲藏藏,不用畏首畏尾,在這裏只要不是主動挑釁他人滋生事端就什麼都不用怕。

    這裏又不會讓鬼物感到不適,卻能讓很多需要照射陽光的生靈照射到陽光的人造太陽。

    這裏有山有水有動物和植物,喫穿等等都不用愁,一切都和外界是一樣的。

    而且只要在這裏擺攤攢夠信譽積分,每年上交一定的寶物便可以在這裏擁有一間小屋,這裏什麼都有,積攢一些寶物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好多人都選擇定居於此,遠離外界,遠離凡塵俗世,放下過去,在這裏重新做人。

    躲到這裏,那些追兵應該就不會過來了,我們需要時間喘息,需要時間商討下一步如何行動。

    而禿驢他也需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早上起來還什麼都沒喫,飯還在鍋裏悶着,誰都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於是我隨便找了家酒樓,帶着小梅和禿驢先找點東西喫。

    這裏是幕街,各族生靈都有,所以食物也不光是人類的食物。

    小梅第一次喫到鬼能夠喫的好東西,雖然知道此時狼吞虎嚥好像不太好,但還是忍不住小口小口的夾菜,雖然鬼不用喫東西也沒事,但不代表鬼不渴望喫東西。

    禿驢一筷子沒動,只顧着喝酒,我輕嘆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難過就哭出來,或者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禿驢抓起桌上的酒罈子一飲而盡,不過大多數都灑在了自己身上,最後他索性用剩下的酒淋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點的是包間,倒是不用擔心影響到別的客人就餐,看到他這樣,其實我心裏也不好受。

    我們好歹也是一起並肩作戰,還共同經歷了生死,怎麼着也算是戰友了。

    從小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被當成殺人的工具養大,連自己存在的意義都不知道。

    長大以後好不容易開始尋找這些,甚至已經開始慢慢找到了,還有了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他也有了目標,要摧毀掉這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寺廟,要解救被其迫害的黎民百姓。

    可是在實現這個目標的過程中,這個對他來說重要的人犧牲了,他現在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狀態。

    換做是我,此時估計也和他一樣,所以儘管我知道我們必須儘快出去,儘快行動起來,不能一直待在這裏,但在這之前,我不想催促他,想等他自己調節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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