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爲了方便門下弟子修煉,爲了勢力能夠氣運綿長,平平安安,這些勢力都會建立在天地靈氣比較濃郁,風水比較好的地方。
我就是風水師,想找到這種地方還不容易,可關鍵是我該用什麼方法加入進去呢?
上門拜師?威逼利誘?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威脅的話,好像會比較麻煩,而且容易出亂子。
可是要讓一個勢力心甘情願讓我加入,而且還不對我產生懷疑,那可真是困難無比。
前後找了好幾個勢力,確定了所在位置,可是看上去都是難啃的骨頭,我就都放棄了。
整整五天過去,我一無所獲,心頭升起了像司徒月那樣隨便抓住某個正道勢力的弟子,讀取其記憶,僞裝成他的想法。
反正我會易容術,並不是一定要殺掉這個人,剝下他的皮才能僞裝成他的樣子。
只要我不殺人,這樣的方法好像的確是可行的。
於是我打定了主意,選好了一個之前找到的正道勢力,準備暗中觀察,尋找某個弟子落單的時機。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弟子還必須得是要被他們帶去的,隨便抓個剛入門不久,還在砍柴挑水的弟子,跟着去觀摩的機會都沒有,那不是白費功夫?
可就在我喫飽喝足,走在去這個正道勢力的路上,我卻正好目睹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好幾個身上邪氣滔天的蒙面黑衣客手持法器圍攻幾個穿着一樣衣服,看上去是同門的正道中人。
到底是一些年輕人,學藝不精,就一個融合境中期,剩下全是開光境甚至築基境的,面對一羣最弱都是開光境大圓滿的蒙面黑衣客,不是單方面的屠殺是什麼?
發現的時候,地上已經全是屍體,就剩下那個融合境中期的年輕人和一個開光境中期的姑娘還在苦苦支撐,但看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在這江湖上行走,想要活得長一些,就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可是我可能眼看着就要喪命了,所以根本不在乎,反正看到了,就順手救下他們吧。
雖然我表面上也就融合境小圓滿的實力,可我既然連阿隆都能擊敗,想要解決普通的結丹境強者恐怕都不是問題。
這幾個小角色,對我來說完全不會吹灰之力。
我估計這倆人也沒想到荒郊野外會有人來救他們,都愣住了,眼睜睜看着我三下五除二將這幾個蒙面黑衣客全部解決。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既然出手干預了這件事,就等於與這幾個蒙面黑衣客爲敵,如果全部殺掉滅口,派他們來的人未必找得到我頭上。
可我要放他們走,以後一定不會安生。
從他們穿上黑衣蒙上臉到處殺人的那一刻起,他們應該就料到自己會是怎樣一個結局了。
沒殺個一二百人身上不可能有這麼重的那種特殊的血腥氣,他們每個人都和我一樣罪孽深重,既然這樣,我就先送他們上路,結束他們的罪孽,不讓他們繼續害人,而我自己可能很快我也就下去了。
得,這好人白做了,雖然我也不圖些什麼,但被他們這麼看着,心裏咋就那麼不得勁兒呢?
“行了,之後自己好自爲之吧,趕緊跑路,天知道之後還會不會有第二批人來追殺你們。”
扔下這麼一句話,我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年輕人叫住了我。
“還請閣下留步!”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着他,後者向我行了個禮,猶豫了好半晌,方纔開口道:“閣下能不能再幫我們一個忙?我不想讓師兄弟們就這樣曝屍荒野,我想帶他們回去好好安葬他們……”
看得出來,不管是這年輕人還是這小姑娘都是第一次出來行走,師兄弟都被殺了,人家一開始就奔着他命去的,可是他的劍上始終沒有殺氣。
其實按道理來說,劍上沒有殺氣纔是真正的高境界,可他這情況卻不是那麼個情況,他可能就是單純的不想,或者害怕傷害別人。
我倒並不是看不上這樣的人,我知道善良是一種很可貴的品質,可是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善良就是軟弱。
和平盛世軟弱的人尚且要受到很多欺負和委屈,更何況現在是亂世,這年輕人這樣的,恐怕過不了多久就得被“嚼着吃了“,骨頭渣子都不會留下。
誰叫我這人是這樣呢,上次鎮妖關多管閒事雖然因此找到了黑熊,但之後差點被扣住,這次還不知道會經歷點什麼。
不過既然出手相助了,我就幫人幫到底吧。
隨手從其中領頭的那個蒙面黑衣客手上擼下一枚低級儲物戒,讓它就此易主,我一邊清點裏面的東西一邊琢磨。
這得是什麼勢力啊,隨便派出來的殺手都能買得起儲物戒。
裏面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無非就是一些毒藥、法器、暗器,獵物的名單,還有一些療傷藥等等。
這些我都瞧不上,就全給扔地上了,騰出來的空間正好裝這個年輕人的師兄弟的屍體。
“看着我幹什麼?你一個一個扛啊?我知道他們對你來說很重要,你看到我這樣心裏不好受,可這種感覺正好讓你明白,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以後如果不想再體會這樣的感覺,就變得強大起來,不光是修爲,還有自己的精神,這些人想殺你,還當着你的面殺了你的師兄弟,可你卻不想殺他們……”
還未等我把話說完,年輕人緊握着雙拳,十分痛苦:“難道這樣有錯嗎?我們和他們無仇無怨,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輕嘆了一聲,曾經的我也有過這樣的疑惑,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好人沒有好報,爲什麼明明沒有招惹別人卻會被別人欺負。
可是後來我明白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人性就是如此。
尤其是在這亂世之中,經歷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