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玄武宗是普天之下防禦力之最,而排在第二位的,毫無疑問就是拓跋家!”
“我聽說這拓跋林是拓跋家三百年來第一天才,十歲就學會了家族絕學金甲術,這藍火宗的小子是瘋了吧,居然敢招惹這等人物!”
退到很遠處圍觀的人羣開始竊竊私語,不過畢竟都是術士,哪怕隔得這麼遠,我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看樣子這個名叫拓跋林的青年的確是來頭甚大,可是這完全不能讓我產生絲毫的動搖,更別說是恐懼了。
上了比武臺總歸是用實力說話,來自什麼大家族,名頭多響亮都沒有用。
況且要比出身,我可是風水師始祖的直系後代,還是邪道十二魔君之首丘懷玉的孫子,雖然這絲毫不讓我感覺到光榮,但我這出身怎麼也要比他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吧?
所以我壓根兒不管圍觀的這些人怎麼說,在沒有真正戰鬥之前,我不能斷言我和這拓跋林戰鬥起來誰會贏,但這傢伙想要單憑氣勢就壓制住我,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的氣勢攀升,我的氣勢就隨之攀升,我不光半步都不退讓,還要反壓制他。
圍觀的這些也不是傻子,雖然氣勢的強弱不代表實力,卻能說明一些問題。
見我不光在比拼氣勢上沒有半分落入下風,甚至還慢慢有了要壓制拓跋林的勢頭,那些之前並不看好我,認爲我是以卵擊石的圍觀者都閉上了嘴巴。
“好了好了,你們再這樣下去,是要被判失去參加資格的,規則上寫的清清楚楚,禁止私鬥。年輕人精力旺盛可以理解,但還是請你們收回自己的氣勢,然後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去,別給大家帶來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頗爲無奈的蒼老聲音傳來。
我轉頭一看,一名身着道袍,身材幹瘦,但是很高,跟竹竿一般的老人緩步朝着我們走來。
這道袍我認得,是玄道宗的道袍。
這次論道大會是玄道宗主持,所以無論是裁判也好,維持秩序和巡邏的也好,自然都是玄道宗的人。
“玄道宗的清心長老?!他還活着呢,五十年前他就已經是三百歲高齡了,以他的境界,怎麼可能活這麼久,難道他又突破了?!”
人羣中傳來更甚於剛纔的騷亂,我看着眼前這眯着雙眼,笑容很慈祥和善的老道,和拓跋林同時收回了氣勢。
看不透,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個普通的老人,但正因爲如此,才足以證明他境界比我們高出太多。
在以前來說,普通人的壽命基本上也就不過七八十歲,即使是現在也就是八九十歲,這是普通人。
術士在煉氣境以前,壽命其實比普通人也長不了多少,一般也就一百歲的樣子,活得長一點的也就一百一十的樣子。
煉氣境以後,壽命纔會有明顯的提升,但是也就是一百五十,一百六十的樣子。
修爲越高,活得越久。
五十年前三百歲,也就是說現在這老人三百五十歲了,一般來說初級的王級強者好像也就這個壽命了。
難道說頂尖勢力真的這麼可怕,王級強者都不止一位?!
老道或許是看見了我臉上驚訝的表情,笑了笑,這樣說道。
可這樣的解釋能糊弄得了誰?
一個玄道宗宗主就已經夠震撼人心了,這頂尖勢力實在是深不可測啊。
平復了一下心情,我衝老道行了個禮,道了聲歉,畢竟我和拓跋林引起了騷亂。
而有這被喚作清心長老的老道出面,拓跋林也不敢再怎麼樣。
臨走前,他看我的眼神告訴我,他徹底記住了我,在比武臺上遇見,只要我不認輸,他就會狠狠把我擊潰。
可還是那句話,上了比武臺一切靠實力,不論是撂狠話還是用這種眼神看人都是沒有意義的。
我壓根兒就不鳥他,轉身就走了。
回到住處,我喫過晚飯便進入了修煉室。
一邊練習書法,我一邊在想,或許以前我的想法的確太狹隘了。
不出來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原來這麼大,原來有那麼多和我同齡卻那麼強大的人存在。
以前我一直以爲我就待在一個小地方,不去找麻煩,就能平平安安過日子。
可原來我不找麻煩,麻煩會主動來找我。
只有變得強大才不會被欺負,這是唯一的道路,我想保護好要保護的人或事物必須走這條路。
無論是拓跋林還是其他那些天才真的很強大,要說面對他們完全沒有壓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我必須戰勝他們,我要比他們走得更遠,站得更高。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總有一天我還會經歷失去的痛苦。
這是讓我最恐懼,最不想面對的。
所以我要擊敗一切敵人,我要摧毀面前所有的障礙,我前進的步伐絕對不能停下!
由於第二天還有高強度的戰鬥等着我,所以我沒有修煉多久便開始打坐,直到天亮。
沖洗了一下身體,喫過早飯之後,我來到了會場。
第二天的複選正式開始。
其實隨着被淘汰的人越來越多,剩下的人越來越少,想要保住最一開始的一百分或許都已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也就更別說再在一百分的基礎上累積更多的積分了。
“七十分······又是一個註定要被淘汰的,這樣算來已經有八個了,還差兩個啊……”
也不知道是第多少場戰鬥,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名一直在嘀嘀咕咕,自言自語的奇怪選手。
此人煉氣境的實力,身材就經常戰鬥的修士來說有些過於肥胖了,相貌十分普通,眉頭一直皺着。
他手上沒有拿法器,反而拿着小本子和筆,一邊嘀嘀咕咕一邊記錄着什麼。
“陳巖,藍火宗弟子,本次論道大會最大的黑馬,擅長火屬性術法,尤其愛使用火焰拳,從初選到複選使用的總次數是七十二次,當前積分一百三十三分,身高一米七四,體重…·…”
這人一看到我就直接報出了一長串信息,當然,這仍然不是衝我,而是下意識的喃喃自語。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像知道他來自哪個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