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焚天倒下之後,他倒下的地方溫度幾乎是瞬間升高,當我跑過去的時候,地磚上已經燃起火來。
“全都退後!”
我和執事幾乎是同時大喊道。
很顯然,此時此刻將地磚都燒化了的這種溫度高到異常的火焰就是朱雀之火。
可是眼前的這朱雀之火,與我之前在論道大會和焚天戰鬥時相比,有着翻天覆地的改變,不光是火焰本身的溫度發生了變化,它身上甚至還籠罩着一層兇戾和狂暴。
執事一邊讓我也後退,一邊和霍焱等同行的朱雀宗弟子一起從儲物戒裏面摸出一些符。
這些符看上去很不一樣,因爲正常來說,符紙都是黃紙,可這些符的符紙卻是紅色的。
他們手並劍指,夾起這紅色的符,將手指放於脣前,開始念動咒語。
焚天整個人都被火焰包裹着,痛苦得開始打滾。
這咒語足足念動了兩三分鐘的樣子,當咒語誦唸完畢,他們所有人都將劍指對準焚天,準確來說,是焚天身上的朱雀之火。
而後他們同時大喊了一聲:“封!”
這些符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他們手一鬆,符化作鎖鏈捆縛住這些火焰,迫使它們回到了焚天的體內。
一切終於恢復平靜。
幾人的消耗看上去都很大,連身爲大乘境強者的執事也微微喘息了起來,額頭上滿是汗水。
焚天昏迷了過去,身上的衣物什麼的,自然是全部都燒燬了。
執事他們從儲物戒裏面摸出一套衣衫給焚天換上,我讓人帶路,領着他們找個房間給焚天休息。
霍焱和其他幾個師兄弟去了,就留下執事一個人。
事到如今,不想刨根問底也得刨根問底了,我很關心焚天,想要幫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只有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我纔能有辦法救他。
從論道大會分別纔過去多久,他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執事大人,這幽骨火是要給剛纔這位兄臺用的吧?能告訴我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了嗎?”
看得出來,這名執事很關心焚天,突然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他是滿面愁容,很焦急,很擔憂。
或許是因爲事關重大吧,畢竟是他們朱雀宗未來的繼承人出事了,他還是沒有對我這個外人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辦法,我只能是選擇將幽骨火送給他們,告訴他不需要用什麼交換,只要能幫到他們就好。
“很感謝您的慷慨少門主,可是這次發作之後,幽骨火已經不足以解決問題了,只有更加冰冷或者蘊含的陰氣更濃郁的火焰才能解決問題,然而這樣的火焰本來就稀少,要到什麼地方去找呢?”
執事十分的苦惱,他的這番話倒是提供了一定的信息。
焚天的朱雀之火很明顯是失控了,而關鍵就在於它爲什麼會失控。
剛纔那般溫度相當不正常,我在從裏面感覺到了兇戾和狂暴的同時,還總感覺的這火焰和上次相比缺少了一些什麼。
雖然只是自己的猜測,但我還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想要通過執事的反應和回答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到底正不正確。
或許是因爲太過擔心焚天了吧,此刻聽到我這麼一說,他臉上充滿了驚訝,脫口而出:“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心頭一沉,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我的猜想沒有錯,這下可糟糕了。
世間萬物皆是有陰面必有陽面,有陽面必有陰面,陰陽調和,達到平衡纔是一件完整的事物或者一個完整的生靈。
火焰雖然看似熾熱,至剛至陽,其實還是有一絲陰火摻雜其中,保持平衡和穩定。
反之,哪怕是幽骨火這種陰冷邪惡的火焰,其中也是有陽火存在的。
一切都是爲了平衡,爲了穩定。
可焚天的朱雀之火中的陰火不見了,沒有陰火來進行穩定,平衡被打破,焚天的朱雀之火徹底失控。
如果不趕緊想辦法解決,情況只會越來越糟,到最後焚天會被這失控的朱雀之火燒成灰燼!
而解決的辦法,無非就兩種。
第一種自然是找回丟失的陰火,讓它回到原來的位置,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可這談何容易?
說到底陰火會不見這事兒本來就很蹊蹺,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而既然發生了某些事情讓焚天這朱雀之火裏的陰火都沒了,想找回來,恐怕是登天還難了。
爲了不讓焚天被失控的朱雀之火燒死,的確需要尋找一些冰冷和至陰的火焰來暫時頂替陰火,起到平衡和穩定的作用。
可陽火和陰火是共同誕生的,它們的契合度最高,沒有任何其它的火焰能真正代替,這充其量就是個爭取時間的手段。
最終還是得把焚天丟失的陰火給找回來。
而第二種辦法,就是廢掉焚天的這一身修爲和其體內的朱雀之火,體內沒有這種火焰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可焚天是朱雀宗的少宗主,承載了朱雀宗未來的希望,這身修爲哪裏是說廢就能廢的?況且朱雀宗宗主應該是把他當親兒子看待,肯定也是捨不得的。
“您甭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合適的火焰爭取時間,然後趕緊將他丟失的陰火找回來。
在找東西之前,總得要先知道這東西是怎麼丟的,在怎麼地方丟的纔行。我只是想幫忙,沒有要探聽你們朱雀宗什麼祕密的意思,我也不會那麼大嘴巴到處去傳,如果您還是不能相信我,那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怎麼說呢,我就是不想焚天死,畢竟他是一個好對手,他給我的印象也很不錯,如果不是立場不同,我很願意交他這個朋友。
可我們的交情始終沒有深到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他的地步。
我的這些言行舉止已經是冒着被懷疑甚至是暴露身份的風險了。
如果這執事還是什麼都不肯說,那我只能是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