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直徑三十多釐米的黑球,整個球毛絨絨的,看上去特別的柔軟好摸,而最讓小糖寶喜歡的是球上還嵌了一對烏溜溜的黑眼睛,那對黑眼睛又亮又幹淨,彷彿世間最純淨的存在。
“小煮糉,你好可愛噢。我好想摸摸。”
小祖宗聽了這話,嚇得一個激靈。
前世,它就是被小糖寶摸禿的!
小糖寶開心要摸它,不開心要摸它,打架打贏了要摸它,吵架吵贏了也要摸它,甚至要決定打誰時,還要摸它。
最後,生生的把它可愛的毛毛都摸沒了,就剩一坨肉呼呼的肉球球了。
嗚嗚……
想想都是淚。
要不然,它怎麼會一直不讓小糖寶看到它的長相呢?
小祖宗眼珠轉了轉,伸出兩隻幾乎看不見的小尖腳,踩着地就一竄一竄的跑了。
小糖寶惋惜的看了眼,也沒追過去。
現在她可是在大哥哥懷裏呢,要是來個大變活人,大哥哥非得嚇死不可。
低下頭,看到正在咬張莉的嶴扒瑪,眼睛一亮。
擼不着小煮糉,擼喬扒瑪也行。
反正這倆長得挺像的,膚色,皮毛都是一樣一樣的。
小糖寶一溜煙的從唐文懷裏滑到了地上,小短腿蹬蹬蹬跑向了張莉,
一把將嶴扒瑪拎了起來。
“嶴扒瑪,不要咬了。”
疼得撕心裂肺的張莉惡毒的看向了小糖寶。
小野種,別以爲你在邊上裝好人,我就會放過你!
哪知道這時耳邊又響起了小糖寶軟軟糯糯的聲音:“你的牙牙都咬髒髒了,要是生病病怎麼辦?”
張莉:……
她想殺人了。
她居然連一隻兔子都不如!
唐文如同看死物一樣看着張莉。
對着張媽和李媽命令:“把她拉下去,還有,讓人重新訂一套地毯,把這裏的地毯都扔了。”
“是!”
張媽和李媽應了聲,四隻鋼鉗般的大手直接就拽着張莉,跟拖死豬一樣把她拖走了。
還反抗什麼?
頭皮都被撕裂了,腳也被咬傷了,她反抗是想再來一次麼?
臨出門,她扭過頭,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瞪了小糖寶一眼。
她不甘心!
憑什麼她想盡辦法想得到的卻得不到,而這個小野種卻不用付出就得到了?
不,她絕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手,緊緊的握住,又,鬆開。
再次睜眼,眼底一片的陰毒之色。
既然這樣,那就去死吧!
張莉的脣微翕了翕,用無人能聽到的聲音命令:“殺了她!”
一團陰涼的黑氣在她身體裏咯咯的笑:“兩碗血。”
張莉遲疑了一下,看了眼抱着兔子的糖寶,而一臉寵溺看着糖寶的唐文,恨意瞬間爆發,她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好!”
“咯咯咯……”
黑氣發出瘮人的笑聲。
陡然從張莉的身體裏衝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小糖寶。
小糖寶只覺一道陰冷的氣息直衝向了她,她想也不想,大叫一聲:“去死吧!”
瞬間,一道金光從她的身體裏迸射出來,將她和唐文緊緊的包裹。
“功德之光!居然是功德之光。”
黑氣尖叫,嚇得扭頭就跑。
但金光怎麼可能讓它跑掉,變成了一隻與小煮糉差不多大小的金球,直滾向了黑氣。
在靠近黑氣的瞬間,與黑氣相鄰的部分就凹陷下去,隨後,金球的邊沿向黑氣漫延,直到將黑氣完全包圍,吞噬。
只眨眼間,那道黑氣就消失殆盡,只餘下那隻金球恢復如初。
“嘔!”
金球在空中懸浮了一會,突然又露出一個缺口。
缺口裏,一捧烏黑的灰燼悉悉索索的掉在了雪白的地毯上。
風過,吹散,無痕。
“啊……”
就在黑氣變成最後一捻灰時,張莉也發出一聲慘叫,然後頭一歪,從嘴裏吐出一股股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