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把杯子隨意往桌上一放,嘴裏咕咕嘀嘀:“狗仗人勢,呸!”
邊上正準備坐下的李老師聽了差點暈死過去。
這趙先生真是要害死她了!
連唐家的管家都敢罵!
誰不知道唐家的管家侍候了唐老爺子幾十年,跟唐老爺子的親兄弟似的。要不是他捨不得唐老爺子,早就回家榮養了!
還看不起人家管家,人家管家身家有好幾億!你有麼?
她怎麼這麼倒黴,碰上這種事!
下面的情形,都被唐老爺子和唐家兄弟看得一清二楚。
唐家兄弟都面沉如水。
“咳咳!”
唐老爺子輕咳了咳,抱着小糖寶面容肅然的走了下來。
男人看到唐老爺子,立刻換上諂媚的笑,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
看到跟在唐老爺子身後絡繹不絕走下來十個粉雕玉琢的男孩,眼底飛快地閃過一道嫉妒之色。
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讓唐家這麼有錢了,還能生出這麼多的男孩子!
哪像他,結了這麼多次婚,生下來的全是賠錢貨!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又恨恨地掃了眼一個個龍章鳳姿,雖然年幼已初見長成後風采的唐家孫子,男人眼中閃着怨毒的光。
呸!
生這麼多的孫子有什麼用?
弄不好將來爲了爭家財打得頭破血流,最後兄弟相殺,家破人亡。
臆想了下唐家十兄弟爲了錢打得不可開交的樣子,男人的心詭異地得到了平衡,笑容也變得特別恐怖。
小糖寶小眉頭皺了皺,猛得將頭埋在了唐老爺子的脖子上,低低道:“外公,這個人笑得好可怕。”
她從小就看慣了各色各樣的眼神,對那種帶着惡意的眼神尤其敏感。
唐老爺子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他拍了拍小糖寶的背,哄道:“糖寶乖,咱們不看他,看看外公洗洗眼睛。”
說完,對着糖寶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糖寶盯着唐老爺子看了一會,嬌滴滴道:“看着外公,心裏好舒服噢。”
唐老爺笑成了一朵老菊花,還顯擺的對着唐家兄弟昂了昂頭。
唐家兄弟齊刷刷地翻了個白眼。
幼稚!
哄好了糖寶,唐老爺子的目光掃向了男人,鋒芒必露,銳利非常。
一股上位者的氣息散發開來,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度。
他對着管家淡淡道:“怎麼不請客人坐下呢?”
他這話自然不是指責管家的,管家當了這麼多年管家,根本不可能失職。
唐老爺子這是指責男人不知禮數。
李老師帶的孩子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對於禮儀這方面自然是十分嫺熟的,聽明白唐老爺子暗中的指責後,瞬間就面紅耳赤。
之前管家奉茶讓坐時,她其實是坐下的,可是她看到這一家子到處走來走去,害怕他們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到時候連累了她,所以她也不敢坐,只是跟在這一家子身後盯着他們。
畢竟是她把人帶進來的,出了事她要負責的。
李老師聽懂了,但男人卻沒聽懂。
聽到唐老爺子斥責管家,心裏還挺得意。
讓你這個老不死盯着我!
被罵了吧?
活該!
末了,還對着管家投去示威的一瞥。
他還想着要不是管家地盯着,那個玉獅子他早就偷走了!
他也不想想,他要是真偷走了,唐家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當他們唐家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視器是喫素的麼?
管家面不改色,聲音加重:“趙先生,請坐。”
這次男人坐了下來,他先是習慣性翹起了二郎腿,等看到唐老爺子和唐家十個少爺都正襟危坐時,尷尬地一頓,然後不自覺的將腿放了下來,坐得端端正正。
李老師眼中閃過一道鄙夷之色後,對着唐老爺子恭敬道:“唐老先生,恕我這次冒昧而來。之所以來,是爲了唐可小朋友和這位趙瑩小朋友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
話還未說完,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打斷:“哪來的誤會?沒有什麼誤會,事實就是你們唐家的小少爺騙了我們家瑩瑩的芭比娃娃。唐老爺子,不是我說你啊,你們唐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也不是沒錢,怎麼沒好好的教孩子呢?這才六歲多,就學會了騙女孩子的東西,要是長大了,不得偷蒙拐騙,喫喝嫖賭毒樣樣俱全啊?你看這事怎麼處理?我也不多要,我就要玉……”
“放肆!”管家聽男人越說沒離譜,忍不住的怒斥:“趙先生,事實的經過到現在我們都沒問清楚,你就這麼說一個才六歲的孩子,不覺得很過份麼?”
男人一拍桌子:“過分?有什麼過分的?難道唐可沒騙我家女兒的芭比娃娃麼?小時偷針大時偷金,七歲看到老,老話都是至理名言,我怎麼就說錯了?別以爲你們唐家有錢,就可以不講理!”
唐老爺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趙先生,唐家講不講理,不是你說的。”
男人一窒,對上唐老爺子的威嚴,他還是有所害怕的。
不過想到那隻玉獅子,他的心頭又火熱不已。
今天,他必須把這隻玉獅子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