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面前,是一對雕花大門,這扇門與一般的門不一樣,這裏別墅區都是統一的大門,因爲這些門都是從國外採購的名牌門,而且指紋鎖也是用世界上最先進的指紋鎖,所以基本沒有住戶換門換鎖的。
但這一家卻換了。
換了一扇黑漆漆的雕花大門,這種黑色,黑得濃郁,黑得詭異,彷彿濃稠的血,慢慢乾涸後變成的黑色。
雕的花也不是一般人家用的牡丹富貴花,而是地獄花,也就是徘徊花。
這種花,意味着,死亡。
唐文輕輕的推了推,門,就這麼自動的打開了。
抱着小糖寶走了進去,才一進去,屋內的燈就自動亮了。
突如其來的亮,倒是把衆人嚇了一跳,都戒備地打量着四周。
唐文擡頭看了看頂上的燈,這是一座十分豪華的吊燈,吊燈有四五米的直徑,在別墅客廳的當中。
燈的形狀是蠟燭狀,一共有九九八十一支,跳躍的火光,彷彿燃燒着的蠟燭。
與一般別墅客廳的冷白光不一樣,這間客廳裏的光是暖光,而且瓦數不高,顯得有些昏暗。
四周,有幾個紅外線的攝像頭,在那裏輕閃着。
唐文抱着小糖寶走到最中央時,身後,那扇門,咣啷一下,自動關上了。
震天的響聲,又是嚇得人一跳。
唐文微皺了皺眉,冷笑:“裝神弄鬼。”
小糖寶趴在唐文的身上,眼睛眨巴着,晶亮晶亮的:“大哥哥,沒有裝神弄鬼,真的有鬼,嘻嘻。”
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個穿着紅衣服的鬼阿姨,蠢蠢欲動地往唐朗身上趴。
不過還沒碰到唐朗,就彷彿被燒到似得,尖叫着飄走了。
紅衣女鬼又等了一會,不甘心的又往唐朗身上趴去,這次,還跟剛纔一樣,又被燙了一下,嚇得又飄走了。
等不疼了,又再接再厲趴向了唐朗。
就這樣,彷彿不長記性一樣,不停的衝向了唐朗,不停的被燙跑了。
小糖寶好奇極了。
這紅衣女鬼怎麼這麼傻呀?
明明被燙了,還不停的往八哥哥身上趴?
小祖宗在空間裏翻了個白眼:“你這就不懂了吧?你八哥哥是單一水靈根,這種靈根最是純淨,最養陰鬼,最容易招鬼上身了。再加上你八哥哥氣運極好,這個紅衣女鬼能放過他纔怪呢。”
“可是它明明喫虧了,還這麼執着嗎?”
“總得試試呀,萬一不小心讓她附了身呢。”小祖宗笑道:“不過,她要是真附身就完蛋了,你八哥哥可不是單一的水靈根。嘿嘿。”
“那是什麼呀?”
小糖寶好奇極了。
小祖宗卻不說了。
小糖寶畢竟小,見小祖宗不說,倒也不追問了。
就在那裏盯着紅衣女鬼執着的衝向唐朗,最後,她實在看累了,不禁開口提醒:“鬼阿姨,你別費勁了,你附不上我八哥哥身上的噢。”
紅衣女鬼正趴得熱火朝天,沒想到居然有人看得見她。
她擡起頭,眼,直勾勾地看向了小糖寶。
桀桀怪笑:“哎呀,原來還有人看得見我呀?哈哈哈,好,那我就附你身上吧。”
紅衣女鬼伸出鬼爪就撲向了小糖寶。
小糖寶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紅衣女鬼,彷彿被嚇住了似的,低呼:“不要……不要……”
就在她的尖銳的指甲快碰到小糖寶時,一道閃電從紅衣女鬼的指甲串了過去……
小糖寶輕嘆了口氣:“看吧,讓你不要碰我,偏要碰,這下魂飛魄散了吧?”
唐文扭過頭,笑:“看到什麼好玩的了?”
小糖寶想到只有自己能見鬼,連忙比空間裏拿出牛眼淚:“給,哥哥們一起塗了,大家一起見鬼去!”
唐家十兄弟:……
總覺得這話有些怪異。
一個個拿着牛眼淚塗在了眼睛上,這玩意之前在邙山墓裏塗過,現在駕輕就熟了。
塗完後,唐可睜着眼睛看向了四周,等看清四周的情況後,不禁爆了句粗口:“我艹!”
只見這個大廳裏全是各種各樣的鬼,有吊死鬼,有溺水鬼,還有車禍鬼,還有斷了半截身體的鬼,歪眼斜嘴,歪瓜咧棗的,加起來居然有一百多個。
唐文白了他一眼:“不許罵粗口。”
唐可眼珠轉了轉,笑眯眯道:“大哥,看看你腳下。”
唐文低下頭,居然看到一個只有半截身體的鬼,正扭動着身體往他身上爬。
“我去,滾蛋!”
唐文厭惡的擡腳,一腳把那半截子鬼給踢飛了。
因爲接觸到了唐文,半截子鬼在半空中就雷電燒成了灰灰。
唐可一本正經提醒:“大哥,不許罵粗口。”
唐文:……
小糖寶和唐家衆兄弟都捂着嘴笑。
因爲唐文身上的變異雷靈根,瞬間就秒殺了兩隻惡鬼,其餘的鬼都害怕了,都不敢上前了。
小糖寶對着其中一隻看起來長得比較整齊的斯文鬼招了招手:“你過來。”
斯文鬼一愣,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叫我?”
“對,你過來。”
斯文鬼氣樂了:“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小糖寶奶兇奶兇威脅:“那你選擇沒面子還是灰飛煙滅?”
斯文鬼眨了眨眼,然後老老實實的飄了過來,討好地笑:“其實我人都死了,還要什麼面子呀,是不是?”
小糖寶一巴掌拍在了斯文鬼的腦袋上:“敬酒不喫喫罰酒,哼!”
斯文鬼敢怒不敢言,這個小兇姑娘居然能碰到它,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要是善茬的話,也不能到這鬼屋裏來送死。
“你說,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要騙人來送死?”
剛纔還呲牙裂嘴的斯文鬼瞬間露出驚恐之色,拼命的搖着頭,死活不說。
小糖寶一把抓住了唐文的手指,氣勢洶洶:“你說不說?你要不說的話,就讓我大哥哥把你劈成灰灰!”
斯文鬼驚懼地看了眼唐文的手指,想了想,又激烈的搖起了頭。
隨後,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對着小糖寶拼命的磕起了頭。
小糖寶氣得要命,正要讓唐文用手指戳他,唐文搖了搖頭:“不用威脅它了,它情願魂飛魄散也不肯說,那說明如果他說出來,會受到比魂飛魄散更加痛苦的折磨。”
小糖寶喃喃:“比魂飛魄散更加痛苦?那是什麼?”
攝像機的那頭,一個穿着道袍的肥頭大耳的男人正激動地盯着看,看到唐家兄妹走進大廳時,還高興的手舞足蹈。
“哈哈哈,太好了,居然是童男童女,還有十一個,這下可發了。”
他扭着肥胖的身體,打開了冰箱,拿出一瓶冰啤酒,一面開蓋,一面盯着視頻看。
突然,他愣在了那裏,扔了手裏的啤酒,就匆匆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