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14章 我是章彥成的女人,請你避嫌!
    表姐不吭聲,眼看着氣氛有些尷尬,雯玉笑打岔,“舅舅去接致遠了,祖母她們都在屋裏,殿下請進屋稍候片刻,舅舅也就回來了。”

    章彥安循聲望去,只覺眼前的小姑娘很眼熟,“這是雯玉吧?大半年不見,長高了許多。”

    雯玉每年都會去曾祖母家小住,是以章彥安認得她,雯玉羞赧一笑,點頭應承着,將客人帶至前廳。

    瑾嫺的祖母,章彥安也曾見過,他失憶那幾年,住在瑾嫺隔壁,那時他身無分文,冬日裏窮得連棉襖都穿不起,郭氏來看望孫子孫女時,瞧見他穿得那麼單薄,便將家裏的舊棉襖給他帶了兩件。

    章彥安一直銘記着這份恩德,是以今日他特地帶了許多禮品來看望郭氏。

    郭氏一見章彥安,不由感慨叢生,“當初我只說這少年氣宇非凡,未料他竟是當朝皇子,他的經歷真如那話本子裏的故事一般曲折。”

    方梁氏一見章彥安便想起了她苦命的姐姐,“姐姐臨去前,將瑾嫺託付給你,是想讓你娶她爲妻,好生照顧她,只可惜天意弄人,她竟入了榮王府,唉!”

    提及此事,章彥安滿心愧疚,“我也曾向父皇提過我與瑾嫺的婚事,但父皇說聖旨已下,無可更改。”

    方梁氏替外甥女抱不平,瑾嫺並未心存怨懟,她可以十分理智的看待這件事,“孃親只是放不下我,纔會立下口頭之約,並無媒妁爲證,也就做不得數。如今我已入了榮王府,前塵無需再提。”

    局面已定,無可更改,郭氏也明白這一點,是以她沒有責怪章彥安,“罷了!緣分這種事強求不來,做不了夫妻也不至於做仇人,尋常相處即可,沒必要再計較。”

    姻緣之事本就有變數,章彥安未能娶她爲妻,瑾嫺並不介意,但他利用原主對他的情意,套取榮王府的情報,這就太過分了!

    衆人不曉得往後之事,瑾嫺卻是一清二楚,原主落得悽慘下場,皆是拜章彥安所賜,她與章彥安便是仇人,對待仇人,她可沒什麼好臉色!

    就在此時,屋外再次傳來腳步聲,瑾嫺向外張望,但看一少年疾步朝她走來,親切的喚了聲“姐”。

    瑾嫺認出這俊毅少年便是原主的雙胞胎弟弟---方致遠,隨即起身相迎,郭氏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來,關切的詢問着他最近的狀況。

    提及近況,方致遠眸光頓黯,撇嘴恨斥,“那位徐夫人,當着徐宏的面兒對我還算客氣,只要徐宏不在,她便冷着一張臉,兩面三刀,着實討厭!”

    徐宏的那位夫人本就有一個兒子,如今方致遠認祖歸宗,徐夫人自然不可能待見他,郭氏勸慰孫子,只道這是人之常情,

    “畢竟你不是徐夫人的親生骨肉,她不可能真心待你,好孩子,你在那兒受苦了,可千萬得謹慎些,莫要招惹她們母子。”

    瑾嫺記得,書中描寫原主除了章彥安之外,最在乎的便是這個弟弟,否則她當初也不至於爲了弟弟而答應徐宏,給章彥成做妾,那麼瑾嫺也得護着方致遠纔是,

    “單只是冷臉也就罷了,倘若她敢耍手段欺負你,你定要告訴我,姐姐必會爲你出氣!”

    方致遠也不希望姐姐爲他擔憂,勉笑應道:“姐姐放心,我不會讓徐夫人欺負我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

    她們姐弟二人感情深厚,自瑾嫺入王府之後,方致遠已有許久未曾見過姐姐,是以今日方鶴鳴纔會將致遠接過來,好讓一家人團聚一堂。

    只是方鶴鳴沒想到,章彥安居然會來此!

    來者是客,方鶴鳴總不能趕人走,只能請他留下用午飯,他是想着,興許章彥安會拒絕,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沒客套,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瑾嫺不願與章彥安同桌共膳,可祖母姨母都在這兒,她不能擺臉子,更不能就此離開,無奈之下,她只好勉強留下。

    開飯之際,她特地找了個離章彥安最遠的位置,不跟他說話,甚至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然而章彥安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瑾嫺身上,方鶴鳴見狀,不禁心生感慨,如今瑾嫺已經是榮王的女人,章彥安合該放下前塵纔是,這般留戀,毫無意義。

    席間方致遠聽舅舅說起他在金川打仗的經歷,不禁心生嚮往,“我也想參軍,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像舅舅一樣做個大英雄!”

    衆人只當這是少年人的一個夢想,孰料方致遠竟然十分認真的詢問起參軍的細節。

    方鶴鳴放下筷子,鄭重對他道:“致遠,當兵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你只看到打了勝仗時的光鮮亮麗,卻不知士兵們常年餐風露宿有多辛苦,還有更多的人戰死沙場,犧牲了自己,卻什麼也得不到,甚至都無法身歸故里。”

    思及那些個與他一同浴血奮戰,卻沒能扛到最後的兄弟們,方鶴鳴不禁心生悲愴。

    方致遠急忙表態,“小舅舅,我知道當兵不容易,可我真的想參軍,我不想待在徐家!這十幾年來,徐宏從未管過我們,如今我娘不在了,我和姐姐都長大了,他卻又來裝好人。我討厭他虛僞的嘴臉,不想看到他,更不想依靠他,所以我想去參軍,依靠自己活下去!”

    郭氏亦在旁勸道:“你舅舅說得對,你可別意氣用事,不能因爲討厭徐宏就賭氣去參軍。”

    方致遠一臉焦急的糾正道:“祖母,我不是賭氣,我一直有這個想法,只是孃親在世時攔得緊,不許我去,這才耽擱了。”

    這事兒瑾嫺是知道的,她家雖窮,但方氏還是希望孩子們能讀些書,女兒家不便去學堂,方氏便在家自己教她識字唸書,致遠倒是被送進了學堂,可是他卻不愛讀書,閒來無事自學武藝,方氏看他實在不是讀書考科舉的料,也就沒再逼他,但也不許他去參軍。

    眼下舅舅打了勝仗,光耀門楣,激勵了方致遠,使得他又重新燃起參軍的希冀。

    瑾嫺瞭解弟弟的性子,遂對他道:“致遠,這事兒不着急,你且考慮清楚,若幾日之後你還是有這個念頭,那我們就想辦法送你去參軍。”

    姐姐發了話,方致遠也就沒再犟嘴,點了點頭,“好,那就依姐姐之言,回頭我再仔細斟酌。”

    章彥安與方致遠是多年的好兄弟,致遠的武藝他是見識過的,他認爲致遠可以走這條路,

    “男子漢有遠大志向是好事,等你考慮幾日,想清楚後,讓你舅舅來找我,我幫你安排。”

    方致遠感激抱拳,“那就先謝過安大哥了!”

    郭氏忙提醒道:“如今彥安已然尋到自己的父母,身份有變,你得稱呼他爲皇子殿下,可不能亂喚。”

    章彥安無謂一笑,“不論我是什麼身份,在你們面前,我依舊是陳家村的那個陳安。”

    當年他失去記憶,不曉得自己的名字,只在隨身攜帶的荷包上看到一個“安”字,且那村子裏的百姓大都姓陳,於是他便給自己定名爲陳安。

    瑾嫺可不想再承章彥安的人情,當即撇清,“致遠的事我們自個兒會想辦法,不勞二皇子費心。”

    她這番話很見外,章彥安頗覺尷尬,方鶴鳴順勢舉起酒盞邀衆人共飲,這事兒也就岔過去了。

    宴罷,章彥安與方鶴鳴到書房去品茗閒談,瑾嫺則在前廳陪家人們說說話。

    將近申時,知秋提醒了一句,說是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

    章彥成肯讓她回孃家已是破例,她實不該耽誤太久,於是瑾嫺向幾位親人辭別。

    舅舅是一家之主,她要走,必須跟舅舅說一聲,但她又不願跟章彥安見面,遂讓下人去說一聲。

    得知她要走,方鶴鳴出來相送,偏巧章彥安也跟了出來,他也就此告辭,說要回府。

    瑾嫺不意多待,即刻轉身先行,可她才走出垂花門,便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瑾兒且慢!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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